南山相思梨花落问佳期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二章为情所困的皇子白盛虽然的了白盛的吩咐,但烟波心里到底记挂着赫连嫣然。第二天一早便回了里间贴身照料。
白盛知她忠心耿耿,倒也没说什么,准她留下了。
赫连硕身份特殊,不变常常出现在此处,可为防变故,在赫连嫣然苏醒之前也不能离开,只好谨慎行事。白盛自是吩咐了武志清负责他的一应事宜,尽量妥善照拂,还能时时互通赫连嫣然的一切情况。
说来也怪,自打烟波回来以后,赫连嫣然再也不曾发过呓语,只安安静静地睡着。
白盛也试过旁敲侧击极其隐晦地向烟波打听赫连嫣然与阿伤之间的事情,当时,烟波正在为赫连嫣然净面净手。
白盛就坐在一边瞧着,闲聊一般地开口:“烟波,我记得你们这一辈的女子在族中都是言字辈,为何嫣然却不同?”
“元娘身份贵重,自是与旁人不同。各方女子取名皆从火从水,元娘的名字是家主亲自定下的,从女从水。”烟波答道。
“原来是这样。”白盛点了点头,又问,“我记得你比嫣然要年长吧?”
“殿下记得没错,烟波的确比元娘痴长几岁。”
“你定亲了不曾?”
烟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才又继续为赫连嫣然擦拭:“回殿下的话,烟波尚未定亲。”
“没定亲?”白盛有些惊讶,“我上回嫣然不是提过个名叫赫连荣尉的男子,难道不是你的心上人?”
提到白盛说起的那人,烟波脸上一红,略有些不自然道:“殿下真是好记性。不过,他与我并无婚姻之约。”
白盛皱了皱眉,道:“烟波,感情一事我本不该多言,可你是嫣然身边的人,我作为旁观者,又同是男子,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说给你听。”
烟波听他这么说,当下也神色郑重,道:“殿下请讲,烟波洗耳恭听。”
“心悦一个人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但并不是沒一个人都有资格叫做良人,也不是随便那个人都值得托付终身。
你比嫣然年长,说明几年前就已及笄。你与赫连荣尉的事,在你们族中不是什么秘密,说明你二人互通了心意也有不短时日了。即便先前的都不算,可自从我上次听说了他的名字道现在也有一年多了,你们仍迟迟未定下婚约。我想问一句,应当不是你拒绝了他吧?”
烟波的动作又一滞,道:“殿下英明。”
事情果然如白盛所料,并不是烟波不愿意,而是那个赫连荣尉没有对婚姻之事根本就没有提及。
白盛斟酌了一下语言,道:“烟波,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身为男子,若是真心的爱慕哪个姑娘,是会恨不得立马就娶进家门,不给旁人留下觊觎的机会的。
你不是年岁小的小丫头,即使不能尽快成亲,也可以先定下婚事。
就如同我对嫣然。先前没察觉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一旦确定了自己心悦她,就会忍不住设想憧憬与她的未来。明明还有几个月她便及笄了,可我却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明天就娶她过门。
让什么李秀才王秀才的彻底断了念想。”白盛说到这儿,忽然就有些咬牙切齿。
烟波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白盛看了她一眼,烟波立马人了笑意,恭敬道:“烟波失礼了,还请殿下恕罪。烟波只是觉得殿下对元娘实在情意深重。”
“她是我心爱的女子,得知还有别的男子恋慕她,我自然会醋。”白盛大大方方地坦诚自己对赫连嫣然的着紧,“所以,烟波,当一个男子明明与一个女子毫不避人的谈情说爱却又始终不肯给女子一个名分的时候。
要么是这个男子爱得不够深,至少没深到可以为了这名女子而放弃他钟意的其他女子。
要么,这个男子压根儿就是在玩弄女子的感情。
烟波,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也希望这个赫连荣尉是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可是,就我刚才所说的这一点,就令我不敢对他抱有多大的期待。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自觉卑微配不上你。可如果是这样,而他又是真的爱你,为了你着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一面以此为借口从不向你提起婚姻之事,另一面又吊着你不放,还任由别人知道你们两互有情意。
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已经被打上了他的印记。而在他看来,你早已是囊中之物,不会再生变数。因此不必着急,他大可以慢慢挑慢慢选,直到确定最终人选,再迎娶他心目中最适合的妻子。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在确定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不介意把他想得坏一点。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我觉得宁可谨慎些也好过一时冲动将来后悔。你说对吗?”
白盛的话犹如一盆迎面而来的冷水,将烟波几年来有意无意忽略的视而不见的全都冲了出来。
烟波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她是二房少房主,是有幸留在元娘身边得其教诲的人。她本就天资聪颖,很多事都是一点就通。这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心悦他,欢喜他,打从内心深处不愿将他想成心机深重负心薄幸之徒。
可白盛的一番话将她自欺欺人一般不去深究的真相血淋淋的挖了出来。她知道,白盛说得没错。赫连荣尉虽然不至于玩弄她的感情,却也不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想想自己这几年,她忽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她为了他几乎与父母翻脸,兄妹反目,但凡至亲之人都极力反对她与赫连荣尉在一起。便是从不干涉她决定的元娘也明确表示过那人并非良配。
她努力的想向所有人证明,她所爱的男子值得她付出良多,足以与她相配。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胜过所有,没了自己就不能活的男子,甚至从来都没有提过哪怕一次婚姻之事。
烟波跪在地上,向白盛行了礼,道:“多谢殿下提点,烟波自当铭记在心。殿下的好意烟波感激不尽。”
“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白盛道,“不过就是说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我也就是怕你当局者迷,好好的一个姑娘,值得配个顶好的男子。
再说,我也有私心。
关于嫣然,有些事我想问问你。”白盛微笑着,终于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