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羡慕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扫地去了。
他可知道,在这里做事必须管住嘴,多干少说,不然也跟李二似的,没一点眼色,因为话多,说了不该说的,听说被辞退了,回到家里让他老子给打了个半死,到现在都没起来呢。
薛一梅提点了孙乐一句,不再耽搁,嘱咐了老苍头在这里等着,立即进了大堂。
今天她没有带鱼来,一是因为捕得鱼虾越来越少,不值得再往这里送。
二是因为快过年了,想多攒些鱼虾,除了自家过年吃用外,还想给张家、李家和里胥李勇生家都送些鱼,也是傅家一点儿心意。
不过,今天带来的猎物可都是好东西,酒楼应该会给个好价钱吧?
薛一梅有些忐忑的进了后院,就见陈贵已经得到了消息,从东厢房走了出来,当看到她空着手进来时,不禁一愣,失望的问:“今天,没有鱼吗?”
薛一梅也很抱歉,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河里就连小鱼也没啥了,要想吃活鱼,只能等来年了。”
陈贵虽然有些失望,但酒楼并不是完全依靠鱼虾来支撑,见薛一梅特意还跑了一趟,心里很熨贴,面上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说:“谢谢你,还特意过来一趟,以后若有什么稀奇东西,尽管来酒楼,我一定给你一个好价钱!”
薛一梅笑道:“不用等以后了,我今天就是带着货物来的,就是不知你们酒楼需不需要?”
“哦?什么东西?在哪里?”陈贵也被勾起了兴趣,精神不禁一振。
“昨天,我孩他爹他们进山打了些猎物,让我带过来了,酒楼要的话,就让人弄进来。”薛一梅到现在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傅松,老公?相公?丈夫?好像都不好合适,只好称呼他孩他爹了。
陈贵一听,眼睛一亮,抬腿就往外走,边走边埋怨道:“你咋不早说?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快弄进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说着,还招呼院子里正忙碌的伙计们,到外面跟着搬东西去。
薛一梅好笑的跟在后面,看着院子里本来忙着别的事情的小伙计,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陈贵到了酒楼门口。
当陈贵看到车上的狍子时,乐了,不住的点头:“我说大妹子,你可真是我们酒楼的贵人啊,这可真是好东西!不错,不错,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
可惜的是,主子一大早就走了,不然也让他尝个新鲜。
不一会儿,大家七手八脚的就将一只狍子,二十几只山鸡,十几只兔子都搬进了后院。
薛一梅问清了老苍头车费,知道上次傅松给了他十文钱,这次毕竟是往返的车程,不仅给他翻了倍,还多给了五文钱,给了他二十五文。
老苍头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说:“大侄女真是好心人,以后用车尽管去找我!”之后,便驾车离开了。
薛一梅来到了酒楼后院,见厨房里几个大厨都跑出来了,上次见过的胖乎乎的黄大厨也在内。
几个大厨全都围在狍子跟前,热烈的讨论着烧哪道菜最拿手,顾客更满意,好像眼前的狍子已经变成了一道道美味佳肴一样。
虽然康平镇临近山里,但真正的猎户却几乎没有,因此酒楼大型的野味并不是很多,有的也只是山鸡,野兔之类小东西,像狍子、野猪、鹿、老虎等大型野物,酒楼已经许久没见了,也不怪将大厨们都吸引了过来。
黄大厨高兴的眼睛又看不见了,扒着眼缝仔细看了薛一梅一眼,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小女子有财运,不仅旺夫家,还会旺朋友,嗯,不错不错!”
只是可惜,将来有些坎坷,会经历一番波折,但最后却能安享富贵,是个命运奇特的女子。
薛一梅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洒脱地抱拳冲他做了个揖,笑嘻嘻道:“多承您的吉言,大吉大利,快过年了,我也希望您以后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哈哈哈”黄大厨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肉笑得一颤一颤的,“好好好!小女子以后可不得了,好人有好报,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陈贵听了,却若有所思的看了薛一梅一眼,暗暗留了心。
他可是知道黄大厨精通周易八卦,据说看相看得很准,不禁暗忖,难道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子,将来还有不一般的造化?
他暂且按下异样的心思,开始指挥着小伙计们过秤。
狍子不到六十斤,二十五只山鸡五十一斤,十六只野兔一百五十六斤,总共是二百六十七斤。
陈贵给的价钱都是三十文一斤,共得银钱八两零十文。除了十文给的是铜钱,其余给的都是银锭子。
其实,陈贵给的价钱使了个障眼法。
一般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物是二十文一斤左右,因为稀少价钱有时就能提到三十文。
但是狍子之类的大型野兽,平日是四十文一斤,最多时到过五十文一斤,他就两下里给平均了,取了个中间价三十文。
也不能说陈贵给的就低了,价钱其实不算低,只是不是他所说的高价就是了。
不过,薛一梅不知道哇!
此时,她看着手里的银钱,有些傻眼,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傅松他们就能挣这么多钱。
这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多收获,那别的也不用干了,进山打猎就行了,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这个可跟她卖秘方不同,这是实打实的用自己的本事赚的钱啊!
当然,她不是否定自己卖秘方不算本事,但那不算是她本人的发明,在她看来算是投机取巧,盗用的是现代的技术,不是她本人研发出来的东西,就不算是真本事。
但是这些猎物可是傅松他们凭着真本事打来的,让她佩服的不得了!
薛一梅小心地将银钱装进钱袋里,再塞进棉袄里面的内袋里,系上纽扣,这才告别了陈贵,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