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就会慢慢的融入这里,这个庄子里的人也会有一天真正忠诚自己。
不过,旁人就算再舍不得,也没有亲人间的离别更让人伤痛,尤其是三个孩子。
这些日子三个孩子每天都玩在一起,已经建立起了纯真的友谊,三个人除了晚上睡觉薛柳被他爹娘硬拽过去外,白天几乎一整天都玩在一起。
薛柳因为比丫丫和傅欢大些,知道让着她们,这让他们觉得这个表哥很有担当,值得她们付出自己的布偶、画册和他玩耍。
其实,两个小丫头不知道,薛柳之所以让着她们,愿意和她们玩耍,是有原因的。
一是因为她们手里有布偶和画册,可以满足自己可以观看画册的心愿。
二是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年龄比自己小,自己是小男子汉,应该谦让她们。
三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丫丫和傅欢会讲许多他没有听过的好听离奇的故事,还会背诵三字经,还会唱那个雷欧之歌,这让薛柳觉得很新鲜,很有吸引力。
丫丫、傅欢才不管这些呢,只要小表哥愿意跟她们玩,平时缺少玩伴的她们就非常高兴了。
而薛一梅这些日子虽然忙碌,但还是挤出时间,每天给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识字。
那本手抄本三字经和购买的也是手抄本的千字文,都被薛一梅带了过来,尤其是那本三字经,被薛春山发现后,震惊之余,一下子惊为天书。
当得知这本书是薛一梅自己编的时,薛春山惊诧的同时眼里也曾经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懂同样和父亲学习的自家妹子,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虽然妹子自小也的确聪慧,但自己能够编书,还是这么浅显易懂,几乎囊括了、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等内容,而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孝。”
学习《三字经》的同时,不仅能了解一些生活常识、传统国学和历史故事,还能明悟故事内涵中的做人做事的道理。
这样涵盖面丰富的书籍,他自问他肯定编不出来!
但他并没有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只以为自家妹子比自己聪明,天赋异禀,心里为此还非常自豪和骄傲!
心里面也暗自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薛家后继有人,当可瞑目了。
因此,他利用空闲时间,将整本三字经都整整齐齐的抄录了下来,留作将来给弟弟们和儿子学习用。
因为三个孩子相处的太好,得知丫丫、傅欢要离开时,从没有哭闹过,也相当懂事的薛柳却哭了鼻子,闹着不要丫丫她们离开。
丫丫、傅欢却并没有表现的多么舍不得小薛柳,两个小丫头还不懂离别是什么,因此在听到以后不能和薛柳玩耍时,也只是看了薛柳一眼,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不过,到离开的那天,为了怕孩子们哭闹,也担心惊扰庄子里的佃户们,薛一梅和傅松商量了一下,选择了清早离开。
薛一梅没有让大哥叫醒薛柳,担心他哭闹,也担心丫丫和傅欢舍不得离开薛柳哭鼻子。
丫丫和傅欢也是在睡梦中被大人抱上了马车,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盖上新棉被,里面封闭严实,一点也不冷。
只是,临别在即,孩子们没有哭闹的机会,大人们却都分外不舍,别说薛春雨、薛春文和薛俊梅几个,就是王兰花和薛春山也都红了眼睛。
“姐姐,我舍不得你,你们啥时候儿过来啊?要不你们别走了,呜呜·······”薛俊梅紧紧地搂着薛一梅,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她真的舍不得姐姐走,她也知道姐姐家里离不开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薛一梅搂着妹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啊,等冬闲没事儿了,我们就过来看你们!”
薛春雨、薛春文也站在薛一梅左右,红着眼睛看着薛一梅。
黎明前的黑暗中,薛春雨紧紧地盯着姐姐模糊的脸庞,强自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姐,你们要好好地,不行,你们就搬过来!”
薛一梅笑着应道:“好!”
薛春文抱着薛一梅的一只胳膊,开口之前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姐姐,我舍不得你咋办?呜呜······”
薛一梅让他们弄得也很难过,忍不住也红了眼睛,挨个搂了搂弟妹们,安抚的拍了拍弟妹们后背,尽力安抚道:“好啦,也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会过来的,不哭了啊!”
王兰花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走过来劝道:“好啦好啦,你们这样,你姐还咋走?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以后你姐她们有了空闲肯定过来的,听话啊,不哭了。”
“时间可不早了,再不走薛柳醒了还得闹腾!”
薛春雨他们听了,这才放开了薛一梅,不再哭泣。
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春山这才走了过来,定定的看了薛一梅一会儿,才喘了口粗气,说:“上车吧,早早走,路上小心点儿!”
“这里你放心,不会出岔子,我们会看管好庄子的!”
“嗯,好,辛苦大哥了!”薛一梅挨个看了薛家人一眼,这才上了马车,但还是掀开车帘,和嫂子弟妹们小声的说着话。
薛春山见薛一梅上了车,妻子和弟妹们都凑了过去,这才看着车前的傅松,低声说:“大妹她们母女我就交给你了,北边如果不安全,你们赶紧就过来。”
来的路上虽然有宿家的护卫在前面清理一些路边的无名尸体,但糟糕的情形却瞒不过他。
他知道世道要『乱』,薛家沟子虽然偏僻,但要想躲过这场灾难,也不是容易的事。
真的出现『乱』世,哪里也不会有世外桃源,不会有真正的净土。
多亏他们被大妹接了出来,不然真不知道到时他们会遇到什么事。
他知道代大妹管理庄子,只不过是大妹为了安抚他们的一个街口罢了,真实目的是让他们离开那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