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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薛一梅无语的看着她们俩,无奈地说,“我也没做啥好吃的呀?不就是杂面白菜素馅饺子吗?里面也没有肉,你们和孩子们第一次来家里,吃顿饺子哪里过分了?好像我有多败家似的!”
没想到陈慧珍、李腊梅很是认同她最后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脸上的表情却显露无疑。
薛一梅却没有听她们的,还是坚持吃饺子。
陈慧珍和李腊梅无奈,她是主子,她说了算,只好认命的跟着薛一梅忙碌起来。
这时,傅松走了过来,问:“一梅,中午吃饺子是吗?”
“是,怎么,你也不愿意?”薛一梅一边打理白菜,一边瞥了他一眼。
傅松刚才听到了两位妇人的话,不禁笑了笑:“没有,我是想说做饭时能不能多做出些来,下午我请了二十三个人,都是这些孩子的父亲,他们特别乐意给咱盖房子,我估计是不放心孩子,想来家里看一看。”
“我答应他们管一顿饭,你知道这些人都是壮劳力,饭量大,我就是担心你们太累,做的少了不够他们吃。”
薛一梅问:“你说的是晚上吧?”
“对,是晚上,今天上午他们还没干活儿呢,中午自然不能管饭,晚上管一顿就不错了。”
“那房子半天时间能建好吗?既然建一回,我觉得还是正正经经的建,里面最好搭上土炕,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住人,也算是一劳永逸。”
“你说得对,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也太着急了。”傅松赞赏的看了薛一梅一眼,有些无奈地说,“我问了刘记石料铺的人,他们说半天根本不可能建成一栋屋子,除非啥都准备齐全了,人员也到位才有可能,而且咱们的砖瓦房他们的人还得十几天才有空过来,趁着这段空闲,正好建两排厢房。”
薛一梅点点头:“嗯,反正现在屋子勉强能住下,被褥也都买齐了,也就是挤了点儿,先凑活几天吧,在北院好好建两排厢房,这样家里这些人全都能有地方住下了。”
“反正北院都是小石子,也不能种菜种粮食,正好拿来建房子。”
傅松皱了皱眉头说:“就是怕土砖不好找,我这就去打听一下,谁家有的话咱们就买下来。”
“好,你去吧。”薛一梅见傅松不再坚持,知道他也是看着这么多人没住处着急,就笑着安抚道,“晚饭你也别急,等咱们中午吃完了,晚上咱们晚些吃,先做帮工们吃的饺子,多蒸几锅,让他们带回家去,让家人也跟着吃顿饱饭吧。”
她毕竟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虽然一顿饭有些杯水车薪,顶不了大用,但能救几个是几个,她也没那个能力救太多的人,只能尽力而为。
陈慧珍和李腊梅在一边听了,全都喜出望外,感激得不得了。
别说薛一梅她们感觉不方便,她们又何尝愿意跟主人们挤在一个屋子,简直是哪儿哪儿都不便利。
但傅家能够收留他们,能够不嫌弃他们让她们有个栖身之地,他们感激还来不及,谁这么没良心敢抱怨?
但现在傅家肯给他们盖屋子,哪怕是间草房,一家人住一起,哪怕一天只吃一顿饭,活下命来比啥都强!
这边薛一梅带着陈慧珍、李腊梅忙碌,剁馅的剁馅,和面的和面,忙活着包饺子。
傅松和张虎商量了一下,他去村里找土砖,张虎带着傅平还有刘大强,去后院平整土地,将荒草、石头清除干净,好下午尽快将打地基。
而刘大强,听说下午就要找人给他们建房时,挺高的汉子,激动的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主子们眼下住的还都是茅草房,篱笆墙,现在却给他们建房,虽然也是茅草房,但在这乱世能有个栖身之地,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他何德何能,只为了儿子不被饿死,他豁出去一次给人下跪,却换来想也想不到的天大的福气!
这简直是······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事情?
因此,后面张虎带着傅平和他去后院干活时,刘大强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即使累的满头大汗,他也不觉得累,也甘之如饴!
却说傅松,在走下山坡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打算去张家一趟。
说实话,这次在京城发生的事情,让傅松有些理亏,他担心正直的张家大伯会怪罪于他,因此,本能的想延迟去张家的时间。
可是,他知道张家对他的恩情,不是一句简单的感谢就行的,张家拿他当自家子侄,他也真心尊敬张家所有的长辈。
不说自己走了一个多月,张家照看傅家,作为小辈,自己回来怎么也要去说一声,而且还涉及到他和张虎夜里守村的事情,也要提前打招呼,给他们安排上。
还有下一步要建房,虽然啥都准备齐全了,建房的人也找好了,但毕竟是父母去世后自己独立建房,没有个长辈看护着,他心里也没底。
到时还要请张家大伯给自己掌舵,他心里才踏实。
但在京城自己的遭遇,除了宿致远之外,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哪怕对方是对他恩同再造的张家长辈。
因此,他打算隐瞒下他那段离奇的外遇,就当自己做了一个荒诞香艳的梦,彻底将那个女人忘了吧。
因为快要春耕了,村口还有不少的流民虎视眈眈,村里人不是下地在村西忙碌,就是待在家里,张家铺子门口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购买日用品的村里人进进出出,倒也显得平静。
傅松走到铺子门口时,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人,却是昨晚遇到的护村人,范家二房的老二范猛。
此时,他依然是衣衫破旧单薄,只不过浆洗的很干净,手里拿着一包盐面,拎着一把镐头,看到傅松过来,高兴的喊道:“傅松哥,来买东西呀?”
“啊?不是,我找大伯有事儿!”傅松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说,“镐坏了?镐头多少钱一把?”
马上就要春耕,虽然家里地不多,但家里只有一把铁镐,怎么也得再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