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起,小圆子看着凤倾颜数钱,难免有些小感慨,自然也不忘问计划。
“那是,本宫是谁?本宫可是你们家娘娘,本宫说的一定没错,所以你们要记住,以后都要听本宫的,本宫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跟着本宫,准没错,等我们攒够钱,时机也合适了,本宫带你们周游天下去。”
凤倾颜边数边道:“嗯,至于梨苑么,根据本宫这些天调查,那里是一个才人的,她家世挺不错,恐怕有些好东西,那里防备又松,你去练练手也好。”
周游天下?
两人听着这个却不禁向往,若没意外,谁愿意进宫啊,宫中那么多规矩,还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他们说不想出去,肯定是假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活跃性子的人,一天爱闹闹腾腾,哪里会喜欢这地方?
不过……
“娘娘,我们真能出宫吗?”
“安啦,有本宫在,你们担心什么,总有一天会的,本宫自有计较。”
她就没打算老死宫中,这些也不过暂时的而已,等有了保障,不会被通缉,她自然要走。
带上两个下手,也是好事。
“对了,哪天跟本宫去承明宫一趟,能拿多少给本宫拿多少。”
“承明宫?”
小圆子这次真惊了,老天啊,承明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湘王的宫殿,可不比那些不受宠的娘娘。
但却很快被凤倾颜给瞪了回去,小圆子只得挠了挠头,没说话,反正他早就懒得管了,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娘娘这么聪明,肯定有计划。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全都回去休息,明天请早。”
完毕后,凤倾颜给了小圆子一点甜头,其它全部揣入了怀中。
她看了一眼天色,拍拍手,返回了宁心殿,至于批阅奏折的帝曜,果断的被她无视了。
这些天他没找她麻烦,她当然乐得自在。
至于同床共枕,习惯成自然,说得一点没错,她已经麻木了,免疫了,不在意了。
岂料,人还没房,一道声音飘了过来,“你把我们的契约宣扬出去了?”
凤倾颜猛然驻足,拖起一张笑脸,“皇上,您老人家不会反悔吧?”
“朕自然不会反悔。”帝曜连眸都没抬,神色淡宁,“你听说了宫中一些事没有?”
“事?啥事?”凤倾颜做茫然状。
“这些天宫中好像遭盗贼了,很多嫔妃隔三差五丢东西,还抓不住人,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吗?那皇上可要好好注意下,免得我们这里也被盗了,那我可就亏大了。”凤倾颜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心下却在转动,这妖孽干吗问我?未必怀疑是我?不对啊,这些天我都是亲自带的小圆子,没留下痕迹啊。
她正想着,帝曜合上奏折,起身走了过来。
她心中微微警惕,却见他伸出手,理上了她的额发,就像夫君一般,动作温情,然后唇间婉转叹了口气,声音中似乎有些宠溺,“自己小心点,玩玩就可以了,别过了,不然朕处理起来也会很麻烦。”
呃……
这妖孽貌似肯定了是她?
为毛呢?
凤倾颜有点想不透,她长得很像贼吗?她明明是杀手啊。
“听到没有?”
见她沉默,帝曜指尖撮下她的眉心。
定定的看着如此的他,凤倾颜忽然觉得他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给融化掉,整个人都有些软绵了,不禁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可刚嗯完,她就反应了过来,尼玛,她干吗要嗯啊?应该绝不承认才对。
咋地这么不争气,这样就被攻破防线了?
帝曜似乎很满意她的听话,跟揉宠物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嘱咐道:“还有,明晚有一个宴席,记得早点回来。”
宴席?
干她屁事啊。
只是迎上帝曜幽深眸曈,她不想去的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好吧,这妖孽阴晴不定,脾气跟暴风雨似的,现在温柔,指不定下一刻就炸了,而且她答应过不气他的。
不过,这个时机貌似很好啊!
伸手理了下自己头发,她谄媚的捉住了帝曜手臂,“皇上,臣妾跟你说个事成不?”
帝曜不用去想,就知道她有事求他,但他喜欢她对他‘熟稔’。
轻瞥过某只白皙的小手,他嘴角微勾,因为她的梦中语,本就好的心情,更好了些。
正所谓,龙心正悦。
“不必了,只要不太过的事,你想做什么,朕都会应许,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真的?”
凤倾颜不敢置信,但话又说来,他这些天对她真的很好,也没凶她,语气也比以前温和得多,晚上还给她盖被子,她无意说出什么,惹到他时,他也忍了,他的用心,她哪能真感觉不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说没半点感动,那是假的,尤其这一刻,让她想起了自己师父和药药,虽然师父从来都很凶很严厉,但其实对她很好的,似乎就像他。
她微微翕了翕鼻子,鼻尖有些发酸。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见她突然好似要哭的样子,似乎并非作假,帝曜心口猛然一紧,双手拖起她脸颊时,周身寒流,不可遏止的弥漫了开来。
自从他夺回权利那天起,他就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人,哪怕一时被欺,他最后也会百倍的还回来。
敢欺负他的女人,找死。
难道是太后找了她?还是林潇潇?
他为什么没得到消息?
愈想,帝曜脸色愈暗沉,狭长凤眸,冰锐层层涌动,“除了朕,没人能欺负你,告诉朕,谁欺负你了?朕为你做主。”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除了你?
凤倾颜被他一句话,弄得无语了,揉了揉鼻尖,道:“没人欺负我,就是鼻子有点痒。”
若非他太腹黑。
她真可能被他软化。
可惜。
思忖了下,她从怀中拽出一个小东西,塞给了他,“这是我亲自做的,凤式如意绳,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我家亲爱的师父大人说了,有奇特的功效,至于是什么,自行体会。”
她原本没姓,后来拜了师,才随了师父姓,这绳子也是她师父教的,说必须带上。
至于奇特功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是没体会出来。
听她没人欺负,帝曜心口也是松了下来,旋即也有些失笑,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忘记了她的能力,谁欺负得了她?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于是低眸看起了她的凤式如意绳。
这是一根由无数细红丝编制而成的手绳,样式也特别奇异,反正他从未见过这种样式,感觉上莫名的有些怪感,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可心里却不禁有些暖流掠过。
他眉心愈发流光溢彩,“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这是感谢信物。”她凤倾颜可是为了两清,才送给他的,可见他自顾自的心悦,竟然反手准备带上,分明是不信她啊,她不得不咬牙道:“帝曜,看在你这些天对我挺好的份上,我就给你说清楚了吧,我真的不可能……”
“皇上,娘娘回来没?”
忽然这时,一道喊声传来,凤倾颜登时一个激灵,所有话通通吞了回去,飞速的奔向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嘴上也不忘道:“亲爱的,麻烦你帮个忙,别说我在,千万别说我在。”
她真是被福公公给弄烦了,尽管已经知道为什么,可那老家伙根本就不信,非让她注意。
注意你妹。
她又没怀孕,不对,她又没跟他那啥。
“都怪那妖孽。”
靠上门时,想起他不否认,凤倾颜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去了一大半,却也不得不说某老家伙比她还能念,偏偏,这某老家伙现在不管她怎么,都不生气了,对她满满都是‘关怀’。
“咦,皇上这小玩意儿倒是奇特。”福公公进来,瞅见帝曜在带手绳,咦了一声。
“确实奇特。”
这一刻,满满的温暖,愈发浓郁占据了他冰凉的心。
他甚至觉得深处的阴霾似乎都散了不少,就像这些天抱着她入睡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感觉。
理了理手绳,他入坐到案几前,气定神闲的帮她撒谎,“她没回来,你去外面再找找。”
“还没回来?”
福公公听到这个,眼神在这些天N+1次幽怨了,“皇上,您怎么都不劝劝娘娘啊,您看她这样到处乱跑,万一怀上了,不知道,一个不注意,那可怎么办?”
绝对不是埋怨,只是担心而已,毕竟他们家皇上好难得才能和一个女子同眠呢!
他能不紧张吗?
他能不忧虑吗?
他能不提前防范吗?
若是出了啥事,他怎么有脸见先皇?
帝曜似有认同的点头,“这倒是,要不你去找她回来,朕好好说说她。”
“也只有这样了。”叹了口气,福公公匆匆离去时,嘴上还在咕咕哝哝,“这娘娘真是的,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
“闲住?朕看她真怀上了恐怕也闲不住。”说到这个,帝曜自己都有些失笑,怀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但他想,也不用多时,她应该就会乖乖的承认喜欢他。
不然,怎会送他‘定情信物’?
终究,帝曜是不信她的感谢,低眸掠过手绳时,嘴角弧度缓缓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