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如何,这时,御君邪暧昧的喊了声,甚至还给她丢了个媚眼,叫一个风情万种,意味深长。
她当下就感觉到身旁的寒流突然加重,人走得也更快了。
“你这是干吗?发春了?”容华见状,用手肘子拐了拐他,“她谁啊她?”
“一个……不太听话的女人。”
“不太听话?”听着他答非所问的话语,容华公主眉梢挑动了下,这话就深意多了啊。
另一边,帝曜神色却不怎么好看,俊容几近显得有些阴沉。
她伸手去撮他,“你干吗这副表情?不会真信了他吧?”
“哼,他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他的挑衅,朕也见多了,可朕听着……就是不舒坦。”
小颜颜,他居然敢这么叫她。
他听着就扎耳,真想劈了他。
沉着火气,他瞥向她,语气不好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迫的要走?是不是又以为朕斗不过他?”
凤倾颜哭笑不得,“我说你们这是干吗,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比你差,怎么你也这么膈应?”
“他是他,朕是朕,别把他和朕混为一谈。”
猛然停步,扳住她娇柔的双肩,帝曜眸光渐深,语气渐沉,“凤倾颜,你给朕听着,别人怎么看朕和他,朕不在乎,但就你不行,朕说过,朕会是为你挡风的那一扇门,永远都会是,朕会永远站在你前方,为你遮风挡雨,所以,朕在你心中,必须要是最强的,朕不允许你有丝毫的轻看,更不允许你觉得御君邪比朕强,听到没有?”
凤倾颜怔住,“为什么?”
“因为,你是朕的女人。”
“因为,朕是你的男人。”
“而他,是朕的仇人。”
帝曜掷地有声的说道,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灼灼的目光,让凤倾颜对于他的霸道,有点无奈。
不过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们不是敌人,而是仇人,这涵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难怪他会生气。
她抱住他腰际,摇了摇,扬起脸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御容华,我功力又没她高,你一个人可能会吃亏,所以才拉你走的嘛。”
“哼,一个御容华,朕根本就不在意,朕的底牌,还没出过。”
“嗯嗯嗯,我以后一定会坚信,坚信我家曜曜是最厉害的。”凤倾颜连连附和,随后又忍不住加了句,“不过,如果注定会吃亏,咱们还是得闪,还必须闪得飞快,仇嘛,可以静待时机才报的。”
对此,帝曜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原本就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不然也不会和赵太后僵那么久,如果注定会输,他也不会傻到去硬抗,那不是勇气,那是蠢货。
脸色逐渐缓和,他拢着她往帝云祁宫殿走,“以后不准在我跟别人对峙时,随意把我拉走。”
私底下,他一般都不会自称朕,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一听他改变的自称,凤倾颜就知道他气消了,连忙点着头,旋即乘机问道:“对了,我刚才听你的话,好像知道他的目的?”
帝曜浅淡牵唇,“他御君邪一向在逼我动用那种东西,还不惜伤自身,而且有事无事,都常常往我风南国跑,我看他,是早已把整个皇宫给暗中翻了个遍,其目的,还不简单?必然是跟那东西有关,而我身上,除去那玩意儿之外,我还真想不到他御君邪还想要什么。”
果然。
他是知道的吗?
他知道他想要那什么禁典吗?
可为毛明知道御君邪的目的,他却没怀疑过他会对她动手?
她很想问,却又怕他知道而中陷阱,一时间纠结了。
见她如此模样,帝曜眉梢挑动了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没有,只是……”凤倾颜摇着头,微微沉吟道:“曜曜,我有件事不明白,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所谓那东西究竟具体的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超乎这个世间常理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怕他对我动手?”
“我当然不怕,这种东西,只要一动用,不管事前事后,在一定范围内,我必然会所感应,更遑论,你离我这么近,如果中招,我不可能一点感应都没有,除非……”
正在凤倾颜充满疑惑时,帝曜说着又顿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她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下的是巫印。”说到这个,帝曜眸色有了些不定。
“巫印?”
“被下的巫印,三个月后,便能与其完全融合,自此,一生一世,你生,他生,你死,他死,你痛,他也一样会痛,即便在再遥远的地方,你所承受的一切,他也将感同身受,反之,你也一样。”
“据我所知,无解。”
说到这里,他一瞬不瞬的看向了她,“他对你下了这种东西?”
“没,怎么会,他怎么会傻到陪我去死。”
凤倾颜连忙否认,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早已被无数的羊驼驼给占据,草泥马啊,她长一百二十个脑袋也想不到御妖精会如此疯,绝逼的有猫腻啊有木有?绝逼的有隐情啊有木有?
“真的没?”
“没。”
“真的?”
“真的,真的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再说了,御妖精现在的处境这么好,一个堂堂皇帝,内部又没人掣肘,可谓一人独大,哪可能为了那么一个东西而赔上自己,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玩意儿,若没到万不得已的境地,谁也不会那么傻去动用啊,这根本就是另类的同归于尽嘛!”
凤姑娘说的确实很在理,也正因为如此,帝曜才没有怀疑过,说起来,他也是不信。
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很不安?
是错觉么?
“哎,我说,我们别谈这个了,还是去看看云祁要紧,这些天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鉴定于帝曜非人类的心,她怕他一直深究下去,自己会露陷,不敢再耽搁,连连转移话题,“对了,那容华公主,虽然脾气倔了点,冲了点,暴了点,但看起来,真是很喜欢云祁,也不似作假,你们干吗这么排斥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琅邪国的人?”
“这是其一,其二么。”听到她问这个,帝曜脸色微微迥异了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抵达帝云祁宫殿时,凤倾颜果然知道了,真正的知道了,目瞪口呆的知道了。
只见眼前的地方,哪里还有丝毫完好之处,简直狼藉得不像话。
那屋顶,一个洞接一个洞啊!
那墙壁,一块接一块的落啊!
那东西,到处都是碎的啊!
虽然那些小宫女貌似没受什么伤,但一群小太监就惨了,鼻青脸肿得吓人。
反正男-性动物都是遭殃货。
“你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我深深的明白了。”
凤倾颜完全明白了两人为毛会这么排斥容华公主,这公主简直比拆迁办的还拆迁办,鬼子进村已不能形容,这根本就是暴龙进村啊。
关是瞧着这‘毁天灭地’的场景,她就有种想掩面的冲动,太太太不堪入目了。
御家容华,铁铮铮的女汉子,赤果果的母暴龙,那一手鞭子,舞得是虎虎生风,厉害非常。
帝云祁一直不见踪影,她就天天上门去闹。
可怜的小太监们,果断的被殃及池鱼了,天天带着伤,凄惨不已。
“王爷,王爷,你在哪啊?”
“王爷,你怎么不出来救我们啊?”
这是每个小太监的心声,帝云祁却是始终没出来,自然也没用凤姑娘的办法,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听着小太监的回禀,凤倾颜真是不想佩服都不行。
她一边往自己身上放着刀子什么的武器,一边问向了屏风后的男子,“这姑娘的耐心还真是十足啊,都这么多天了,居然还不死心,看来对我们家云祁真是喜欢的紧,要不我们帮着撮合撮合算了,指不定这样她就安静了,你觉得呢亲爱的。”
“朕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是你帮她说话,朕早像以前一样把她赶出皇宫了,哪还论得到她在这里胡作非为。”
“好嘛,我是帮她说了话,可这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啊,你看,云祁明知道你会帮他,却没来找你,为毛啊,还不是因为那姑娘的耐心太好了,躲你这里,以云祁的性格,憋疯的一定是他。”
“除非,他一直不出宫,出宫后也不出没,不然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的。”
如凤姑娘所言,的确如此,天下虽大,但以琅邪国的势力,要找一个人并非难事。
当然,若是藏起来,就另当别论了。
可问题是,帝云祁耐得住吗?
曾经的曾经,他也不是没这样做过,可到最后,先耐不住的始终是他,杯具也是他。
所以,他已经不期望躲帝曜这里或者其它了。
这次的躲藏,他恐怕自己都很纠结,指不定想要拖一时算一时。
“你是有别的计较吧。”
屏风后突然出声道。
语气,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