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经典。
经典中的经典。
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神豪啊,谁惹她,人家根本不屑放狗,直接放林潇潇,直接放皇后了,咬死你。
当帝曜听闻这番消息时,嘴角亦是有些抽搐,其实,当时他接到禀告说有不少嫔妃去了她那里,他就知道可能是过去打脸的,本想去给她壮壮声势,让那些不开眼的嫔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还没来得及过去,随后就接到了林潇潇赶去的消息,这才准备静观其变,没想到凤姑娘会弄出这么一出。
关门——放林潇潇。
亏她想得出来,说得出来。
说她精明吗,确实精明,从此以后怕是没多少人敢对她不敬了,但更多的是雷,帝曜有种被雷到的感觉,旋即又想起了她那晚出走一事,他有点犹疑,都这么多天了,他都没去找她,她也没来,如果再不去,以她那跟常人不一样的脑袋瓜子,会不会觉得他是在生气,才冷落她?会不会再来一次出走?
嗯。
似乎,很有可能。
“老福,你去告诉左凡,让他明天再来。”
原本,晚上还有一些事件跟左凡谈,但帝曜觉得还是先去看看她为妙,顺带把某个东西送她,那东西蕴养了那么多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反正,不能让她再出宫,那霉运,他关是听着禀告就不敢恭维,哪怕对自己所派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很有信心,可运气这东西真心不好说。
他不想有意外发生。
帝曜到兴乐宫时,凤倾颜正在纠结画的问题,她完成后,问过小朵,还有照顾木木的小圆子等等人,竟然没一个认识她画的是什么,好多东西都认不出来,她只好悲催的返工,不过这次自己不敢画了,全部交给了木木,是了,就是木木,人家木木一个智障孩子的画技都比她好,这让她情何以堪?
“娘亲,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木木画错了?”久久不见凤倾颜开口,木木低声的问她,小手搓起了自己衣角,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怕家长生气,一张秀气的脸蛋,满是忐忑,最后声音中几乎多了一丝哭腔,“木木,木木重画,重画,娘亲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骂木木,木木很听话的。”
好嘛。
她那次一骂,给木木留下心理阴影了,木木喜欢黏她的同时,也有点怕她了,凤倾颜囧,转手便摸了摸他脑袋,“没有,木木画得很好,比娘亲好,比大家都好,不用重画的。”
“那,那木木继续画。”木木得到她的表扬,眼睛则是顿时亮了起来,一度巴望着凤倾颜等她的同意,直到她说好,才美滋滋的埋头再次开始画。
凤倾颜一边说,木木一边画,每一笔都下得很用心很认真,仿佛能为娘亲画画,能得到娘亲的表扬就是他最大的幸福,殊不知,他的娘亲是愈看愈瞧,愈脸红,最后简直都快堪比她唱的小苹果了,是丢人丢的,甚至有种想钻地缝的赶脚,最后抱着木木,嘴上表扬着他,内心早已内流满面。
“木木呀,你真是太太太争气了,画得太太太好了,太太太有天赋了。”
“娘亲好开心,开心死了。”
“娘亲……嗯,那个,那个什么,如果娘亲画得很差,你会不会鄙视娘亲?”
“娘亲为什么会差啊?不会啊。”木木似乎很喜欢凤倾颜的怀抱,贪恋的用脑袋拱了拱她,很天真的说,一句话,让凤倾颜再度内流满面,是啊,她是娘亲,不会差的,她小学没毕业的画技,绝不能让木木知道,于是拿眼便瞅了一眼一边的小朵和小圆子等人,小朵和小圆子等人尴尬的转了身。
正好这么一转身,才走几步,就看到了不远处被花盆遮挡的男子,顿时一讶,“皇上?”
“皇?皇什么上?”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意识到什么,蹭的一下子起了身,转向就跑,终究还是心虚,若不心虚,她就不会近殿情怯,不敢去找他了。
可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未必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理她了?
冷宫?
还是……
愈想,跑得愈快,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唯留下一地哑然。
帝曜转头便问了小朵和小圆子一句,“朕长很可怕?”
“这个……”
小朵和小圆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小朵和小圆子也很费解,娘娘吧,面对别人吧,就跟老虎似的,可以说是属于十分强势那种,杀人都不会手软的人,但面对皇上吧,似乎就变了,一瞬间就会从老虎变成小猫,反正好多时候都是如此,喵~~~~~
好吧。
她承认。
她承认自己很不争气。
不过……历史犹见啊大哥,你想想,帝曜是什么人?那可是特别小心眼的,你让他有一点不痛快,他就会让你浑身上下全都不痛快,比如东方斐那次,比如御君邪那次,比如,比如好多,她能如何,跟他杠吗?不好意思,她杠不过,跟他制气吗?不好意思,是她犯了错,没气可制,哄他吗?得了吧,闹这么大乌龙,不是哄能了事的,万一自己先杯具了咋办?出走吗?还是算了,倒霉的人伤不起。
哎。
凤倾颜觉得自己好无奈,到处躲避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帝曜更无奈,直到快半夜的时候,他才在一处没有人烟的破烂地方的枯树下找到快要睡着的凤姑娘,凤姑娘一听他声音,竟然第一时间又想跑,若非这次及时逮住她,她怕是早没影了,多少也有些气恼,本想喝斥她,可转念又止了口,只是准备拉着她先离开这个破地方,却不料,跑不掉的凤姑娘当下就扒拉住身边的枯树,大嚎道:“我不要进冷宫,我不要挨板子,我不要受处分,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我就呆这里,我不走……”
耍赖了吧。
典型在耍赖了吧。
可这个赖真的很莫名其妙,他究竟什么时候准备处罚她?怎么总是以为他要处罚她?没好气就喝了一声,“朕没生气。”
“骗人。”
没生气,干吗这么久不来看她?没生气,干吗自称朕?语气还那么凶。
帝曜见她这般,心下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忍不住就敲了下她脑袋,“你这个爱胡思乱想的疯丫头,朕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平时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
关键时刻——自然指的是他的问题上。
凤倾颜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你骂我。”
帝曜:“……”
这叫骂吗?
明明是……
算了。
再跟她闹下去,就闹不清了。
叹了口气,他只得解释道:“我真没生气,我没去看你是怕你难堪,想等你一个人静静,缓和下来再说,没有要把你如何的意思。”
“骗人,你刚还骂我,还要撬我脑子。”
“我没骂你。”
“你骂了。”
“……”
得。
凤姑娘又钻牛角尖了,又死心眼了,帝曜对此无可奈何,最后说了好久才让凤姑娘暂时相信他,在他拿出自己的礼物后,凤姑娘终于完全相信——他真的没生气,不会处罚她。
可……
“你为嘛不生气?我丢了人,你也好不了多少啊,男人不是最好面子什么的吗?而且你本就很小心眼。”
这是在损他吧?
是这样吧?
见着一脸奇怪加上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凤姑娘,帝曜再度敲了敲她脑袋,“你这疯丫头怎么只看到我的小心眼,就没看到我的度量?”
度量?帝曜有吗?凤姑娘很认真的想,绞尽脑汁的想,终究还是没想到他的度量度在哪儿,直到帝曜又一次敲她脑袋,“我若没点度量,你觉得我能坐稳江山这么久?”
“对哦。”
恍然了,凤姑娘终于恍然了,不过也不是说她脑子钝,只是人啊,先入为主很重要,就像你先入为主就觉得别人是骗子一样,会下意识对其远离,同样的道理,她先入为主就觉得帝曜是一个既霸道又小心眼的人,便下意识的忽略了某些方面,或者说根本就没去深想过,现在认真一想,就明白了。
“我就算小心眼,那也是太在乎你这个疯丫头所致,全都是你的错,我的修养和心性,算是全被你给破坏干净了。”
好嘛。
帝曜似乎十分喜欢跟她脑袋较劲,又敲了她一剂,但她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而在他的话上,眼睛登时就亮了下,“你的意思是……我不管做错了什么,你都不会真生气,都不会真处罚我?”
“对,你尽管惊世骇俗,我甘之如饴,前提,不准太过,比如,抱他,如此之类的。”没好气的说,第一次把话给拉明,虽然这样或许会助长凤姑娘的气焰,但他宁愿助长她,也不会愿意她再胡思乱想,玩什么不好,玩出走,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你给我记住,没什么比你这个疯丫头更重要,不就一个孩子么,以后我们会有的,听懂没?”
原来,她在他心中已经重要到了这个地步,她才是最重要的吗?
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