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个是有一点点,可这不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吗,要是搞好了,我们赚了,他们也开心啊,若是搞不好,也不至于太坏嘛。”
“财迷。”
听着并没责怪,反而满是宠溺的声音,凤倾颜嘿嘿笑着,边忙乎着,边对男子说起了自己的赚钱大计。
钱在她心中,那可是多多益善的,再多也不嫌多。
这时,早已换好便装的福公公却是走了进来。
“皇上,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皇上,娘娘。”
另外一个简袍男子也喊了一声,喊得叫一个方方圆圆,工工整整,那姿态,唔,十分沉稳,有铁血男儿的风范,这可不就是自从那次后,即便是为御君邪接风洗尘的宴会上,也没再见过左凡吗?
据说这段时间一直待职在家来着。
鉴于是她亲亲夫君的心腹,凤姑娘弄好后,笑吟吟的起身,也准备跟他打声招呼。
哪知,她还没上前,左凡便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了下来,“娘娘万福。”
好吧。
她给人家左太尉留下心理阴影了,这幅模样,典型是想要给她拉开距离啊!
凤倾颜眼底露出一丝无辜,“其实人家也很正经的说。”
“我喜欢你的不正经,当然,只能对我。”
笑侃,却带着一丝霸道的声音传出,男子从屏风后踱了出来。
此时的他,如睡时一样,长发并没再全部束起,仅仅是束了几缕,其余的全都恣意的披散在肩头,沉静如丝。
阳光入窗,点点散落,已换做银云交错的黑袍,简单的点缀,绘织出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精美绝伦,如他的人,如他的朱砂,眼波流转间,仿若万千华光都在静静绽放,耀眼得叫人心颤。
惊艳。
她再一次的惊艳,惊艳的是自然他明明简单的穿着,却能夺心的美轮美奂。
她回头从铜镜中瞅了瞅自己,再看了看绝世的男子,眼神微微幽怨了,“你弄得这么花枝招展,是想勾引谁?”
“勾引你,要不要?”帝曜上前拢过她,用额头顶了她一下,眼底潋着魅惑。
“谁稀罕。”
说是这么说,心底却很暖,因为她知道,这般的他,独属她。
他绝不会对另外的人如此。
再孽性,也是她的男人呢。
仅此,足够了。
两人相携而去,耳边磨腮的姿态,甜蜜异常。
左凡眼睛是瞪大了再瞪大,完全不敢置信,如此的皇上,他感觉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福公公似有所觉,笑吟吟的开了口:“左太尉这就不懂了吧,这叫闺房乐趣,我们皇上和娘娘正在热恋中呢,再说,我们皇上又不是木头,七情六欲都是有的好么,以前是没遇到心爱的姑娘,现在遇到了,腻歪一下,多正常啊!”
“而且,你不觉得皇上这段时间很开心吗?连眼角纹路都是带笑的,多好啊。”
您说的是您自己呢?还是皇上?
我怎么不知道皇上眼角有纹路,你才有吧!
左凡暗诽着,默默无语中。
几人抵达时,一辆马车已经停泊在宫门口。
镀金的马车四周都挂着风铃,风儿一吹,便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里面更是很大得骇人,足足可以坐下几十个人,都不会嫌挤,不单有铺就着顶级丝绸的小榻,还有一张精巧的小桌子,上面水果什么的早已摆放好。
凤姑娘再度见识到了他家亲亲夫君的财大气粗。
帝曜低眸笑问:“可还满意?”
“嗯嗯嗯。”
她哪能不满意?
她再也不担心坐久了会出现腰酸腿疼的毛病了啊!
听着他说还做了一个她所说的防震玩意儿放下面,心中更加感动非常,感动中,鼻尖也有些发酸,忍不住挤入他怀中,用力的磨蹭了下,“你干吗对我这么好,要是再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你想离开?”
“想离开也离不开了,你这是温柔陷阱,你故意的。”
听到她的话,帝曜眉心流光溢彩间,笑得更加心悦。
他承认,这是温柔陷阱,可他的陷阱,也只为她铸造不是么?
再说,疼自己的女人,是理所应当的。
前提,她别气他。
“啧啧啧,好温情的场面,爷没打扰吧?”
男子缓步而来,纹绣紫袍,风姿卓绝,细长狐狸眼,勾魂夺魄。
语带着妖娆而轻狂的笑意,仿若要诱人堕落入无边的深渊,同他一起万劫不复。
转头中,两人视线有一瞬间的接触,男子媚眸夹杂着一丝意味深长,凤倾颜柳眉轻蹙。
虽然他的到来表示了他的答应,答应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想起那烂印,更加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中,是一种莫名的繁杂。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对这个男人,毕竟他死,她也会死啊,他受伤,她也会受伤啊,他痛,她也会痛啊,尽管这些都需要一段时间才会真正到来,可她真没把握能在这段时间内解掉这种无解的东西。
“你御君邪这会儿大驾光临,倒是奇事。”眼底锐光浮动下,很快归为沉寂,帝曜凝眸之间,面已无所动,如幽潭不起涟漪,只是语气有些不咸不淡。
“奇事倒是算不上,不过爷倒是知道,你们这次出宫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咱家小颜颜完完全全的正名,爷呢,肯定得出一分力,是吧,小颜颜?”
说着,御君邪问向她,对她暧昧的眨了眨眼,那语气,好像跟她有一腿似的。
凤倾颜只感觉,好想砍死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却又不得不忍。
没等帝曜如何,她连忙拽住了他,“亲爱的,借一步说话。”
帝曜被她死拉硬拽的拖远,脸色自然不太好看,“你又拉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早就知道他会来了?你找过他?是你请他帮忙的?”
“咳,那个,事件其实是这样的,他让我以后禀告你的所有消息,所以,我就以此假意答应了下来,想让他到最后得不偿失,咳,那个……”凤姑娘轻咳着,拉住他的手,讪讪笑了下,“亲爱的,这也挺好的对吧?还能气气他呢。”
帝曜没吭声,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盯得她心底有些发虚,忍不住低了眼眸,摇晃起他手臂,“那个,你不会真生气的对不对?我可是为你好啊,你不是跟他不和么,我想气他呢。”
帝曜依旧没开口,只是目光中有种她不懂的意味。
她本来想还说点什么,他却突然抓上她双肩,定定的直视她,指尖发紧道:“凤倾颜,御君邪是什么这样的人,朕比你了解,他不单不折手段、六亲不认不说,疑心病还非常重,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你,除非有别的计较,或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变得有些莫名的沉着。
其中夹杂的仿佛是一种,一种……对奸细的质疑?
他难道觉得……
念及此,原本心虚的凤倾颜,顿时一阵气恼,“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觉得我会害你?”
帝曜沉默。
沉默算什么?算默认吗?
她的心,忽然如刀绞一般难受。
同时,也十分火大。
“你觉得我会害你是吧?好,我走。”凤姑娘真是有些生气了,深吸一口气,调头就走,可很快又顿住了,立马转了个方向,忿忿低哼着,“死王八蛋,老娘就算不跟你过,也得把钱拿走,拿光你,穷死你……”
“颜颜……”帝曜见状,心下哑然中,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得飞身上前拽回了她,话却未完,便被凤倾颜打断。
“别喊得这么亲密,我跟你不熟,我是别人的奸细,我会害你,放开。”
他只是有点小小的怀疑好么?
他只是……
好吧,他的确那样怀疑了。
见她有些暴动,他无奈一叹,只得把她拥入怀中,轻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其实并非故意……”
“什么叫并非故意?你就是故意的,还说什么别人疑心重,你不也一样疑心重,你居然不信我,你居然觉得我会害你,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我也努力的包容着,更是把你当成了在这里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夫君。”
“可你,居然如此不信我,你居然觉得我会害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她承认,自己是欺骗、隐瞒了他一些事,可这都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他,还不是怕他中陷阱什么的,这才没告诉他,她容易吗她?
而他,居然用那种眼神看她,好像她会……会连合御君邪害他似的。
他居然如此看待她。
说好的信任呢?
说好的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就算我再爱说谎,再善变,也不可能去害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想着,一股委屈如潮水涌上心头,把她的火气通通淹没。
鼻尖微微一酸,眼泪朦胧上眼眶,她用力的捶打在了他的胸口,“帝曜,你可恶,你可恶。”
的确。
他很可恶。
明知道她的不折手段跟御君邪是不一样的,却仍旧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对她产生了怀疑。
他竟然怀疑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竟然怀疑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