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如果，就是假设。”凤倾颜解释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嗯，你会怎样？”

“你不会真的把我卖了吧？”帝曜心头微疑，他怎么觉得她有点古怪？

“木有木有，我怎么会卖你，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不说了是假设吗？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知道，我遇到财宝的时候，脑子会有点不太正常，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啊，万一的万一，那个什么，所以才……你懂的。”

尼玛。

这妖孽实在太聪明了。

不行。

不能继续问了。

于是说完，凤倾颜果断的重新埋入了他怀里，拱了拱，道：“嗯，亲爱的，我有点累了，我先睡了啊，那什么，晚安。”

这副模样，虽然看在帝曜眼里更显古怪，但终究还是没去执问。

他想，她应该不会做等事吧？

应该，不会的。

凤眸微微幽寂了下，帝曜摇了摇头，挥去了思绪，可刚准备入睡，突然又顿住了。

转眸间，一只小鸟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床边，它的脚上则是卷着一张纸条。

“怎么了？谁来的信？”

凤倾颜本来就没睡，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时，帝曜已经伸手拿下了纸条。

展开，便见上面写着很简短的话语，虽是简单，但意思很明白。

其一，赵太后想以林潇潇为棋。

其二，林箐箐因嫉恨而不甘，将会有些动作，林潇潇也会牵扯进来。

“老娘就知道，这群贝戋人不会安分，果然如此。”

对于想要整死自己的人，凤姑娘绝没什么善心，见得纸条上所写，更加想要除之而后快。

于是问道：“等你的眼线再来信，知道她们的计划后，咱们一网打尽怎么样？先把那林家那对弄死再说，免得碍事又碍眼。”

“不是我的眼线。”帝曜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上面的字迹，他并不认识。

“不是？”如果不是的话？这谁写的？

“如果有目的，如果有条件，总有一天，隐藏的人会出来。”

碎了纸条，丢在地上，帝曜转手勾过她脑袋，嘴唇轻触上她的发间，“放心，只要有我帝曜在一天，就没能伤害你，哪怕有人伤了你，我总有一天，会通通算回来，让她们痛苦一百倍。”

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至爱。

再不会。

平视着前方的凤眸，促狭的眯起，潋过一丝幽光，旋即低眸间，双手拖起她的脸蛋，帝曜眼底光度又轻和了下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的乱来，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你要相信，我帝曜是能为你挡风那一扇门，永远都会站在你前方。”

“你要记住，你伤了，最痛的会是我。”

“所以，你要努力的不让自己受伤，明白么？”

“曜曜。”

凝进他的眼底化不尽的温柔，凤倾颜喉咙莫名的有些发哽，忽然觉得很对不住他，他对她这么好，事事都为她着想，还给她钱，给她揉脚，就算很生气，也在极力的忍，也没真把她如何。

做为一代帝王，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好了有木有？

她，究竟还在不满足什么？

她，究竟为了什么要去压他？

她，真的想要把他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吗？

脑海中忽然绘织出一副画面，男子轻声细语，任劳任怨，哪怕受了气，也忍着，对她笑脸盈盈，卑躬屈膝……

凤倾颜猛地打了个冷颤，摇起了头，“不，这不是我希望的，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是……”

没等帝曜明白过来她怎么回事，她整个人扑了过来，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脖颈，力度大得差点没让他岔气，“你……”

“对不起曜曜，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真把你卖了，可好多好多钱，我忍不住，加上以前又很排斥你，所以才会……我不是故意的。”她忽然很怕，很怕失去他，她现在才明白，她喜欢是他，真正的他，哪怕腹黑，哪怕霸道，哪怕阴晴不定，但也会很温柔。

她不该老是气他，她不该卖了他，她不该不知足。

她坏。

她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我……”帝曜想说什么，可被她打断，她抱得他更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答应了买我东西最多的那个，让你跟她共进晚餐，然后再拉拉小手，抱抱什么的，我真的不故意的。”

“……”怪不得她的东西能卖那么多钱，那次他就觉得奇怪，原来……可他为何没得一点消息？

“对不起，她说她是爹巍城首富，只要我帮她跟你在一起，就给我很多很多黄金，还先支付了一成，所以我答应了。”

“……”她居然还答应了这事？不过……

“凤……”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做生意了，我不要她的黄金了。”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要因为这个，就不理我，你不要因为这个，就休掉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我这次没说谎，真的没说谎。”

“对不起曜曜，你不要跟别的女人走，对不起。”

“曜曜。”

“呜呜呜，曜曜。”

说到最后，所有声音化为了呜咽，她真很怕，怕他就这么不要她。

若是如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关是想想，她就觉得恐惧。

她不想这样。

她不想在得到后又失去。

她已经没了师父，没了药药，不再想失去他。

她不要。

殊不知，帝曜其实只想说一句话：你快勒死我了。

可凤姑娘貌似太过激动，愈说抱得愈紧，他眉心终于一沉，猛地使力扯开了她。

没等她再扑上来，他便翻了个身，按住了她的双手，呼吸也是微微浓沉，轻轻的喘息着，没好气道：“我总有一天不被你给气死，也会被你给勒死，你使那么的大劲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凤倾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重复这句话，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连串的坠落。

此时的她哭得像一个小女孩。

帝曜这一刻才知道，她也有如此柔软娇弱的一面，她也会哭。

因为，怕失去他。

因为，喜欢。

“傻丫头，我怎会舍得不要你？”

轻缓一叹，拥她入怀，帝曜低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眉心朱砂，绽放出心疼的怜爱。

这样的她，哭得真的好可怜。

“乖，别哭了。”

“……”凤姑娘没说话，只是眼泪朦胧的看着他，睫毛扇动下，水珠啪嗒啪嗒的掉。

“怎么还哭？”

“停，停，停不下来。”哽咽着，总算把话给说完了。

可敢情搞半天，凤姑娘哭得这么伤心欲绝，是因为哭得太起劲，停不下来？

心下啼笑皆非，他只得俯首吻住她的唇，把她所有声音通通吞没。

她翕着琼鼻，反手把他抱紧，用尽力气的反吻。

她懂了，真的懂了，不知从何起，他在她心中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依赖着，眷恋着，喜欢着。

她的……曜曜。

晚风袅袅吹过，夜色如水迷人，男女的两颗心，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贴近。

情到深处自然浓，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要感觉，感觉彼此的一切，已然足够。

缠绵悱恻，衣衫渐退，凝过她白嫩的肌肤和纤巧的锁骨，帝曜幽深的眸曈，变得无比深邃。

他低声问：“可以么？”

“嗯。”

看着他完美的身躯，感觉着彼此毫无遮拦的气息，一抹酡红迅速爬满了凤倾颜脸颊。

可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因为，已明白。

因为，已认定。

“那个，温，温柔点。”低声说完，耳根燥热得愈发厉害，手也不自觉抓得他更紧。

见她如此可爱的一面，帝曜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凤倾颜羞怒，“不许笑。”

听到她的轻喝，帝曜笑得愈发风情，就连平常冷然的俊容，此刻也盈满了流光溢彩。

刚才的她，真是……太可爱了。

“你……”

凤倾颜更恼了，伸手就要掀开他，却被他给捉住，话语也被他全部吞噬。

就在她气息跟不上时，他才撤离。

嘴角抿过一丝笑意，他转到了她的耳际，“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半生，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可直到遇到你，我才明白，原来，我所有的遭遇，只是为了等你，我……等到了。”

是的。

他等到了。

不能碰任何女孩都不要紧，只要有她，便足够。

他要的，只是她。

“颜颜，我的颜颜……”

声声呢喃，如梦中的缱倦。

他细细吻过她的锁骨、眉心、眼睛……用他最深情而温柔的吻，蔓延了她所有，每一寸都留下了自己的点点痕迹，似乎在宣布着她是他的，似乎在证明着她是他独有的，独一无二的。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未曾想过，会有一个男子，令她这般心动。

“曜……”

恍惚间，还依稀记得那种心跳如雷的感觉，就像此刻，他密不透风的气息，近乎快要令她窒息。

她想，哪怕现在不承认，总有一天，她也会无力抗拒。

因为，爱情本就是不受控制的，如果压制，当爆发时，会更如岩浆炙热。

他已无法忍耐。

她已醉入其中。

温香满室，迤逦升腾。

痛，却并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