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白玉扳指十分精致,玉质也十分温润,瞧着也是珍贵得紧。
王珠用手帕轻轻抱住了,擦去了上面的泥土。
若非地位尊贵,恐怕也用不到这么好珍贵玉器。
仔细瞧瞧,王珠到觉得有些眼熟。
马车之中,夏侯夕捂住了胸口,蓦然吐了一口鲜血。
莫南瞧在眼里,顿时不觉有些心痛。
“夕殿下,那些裴家的刺客前来,你重伤未痊愈,如今妄动真气——”
夏侯夕不觉抬起头,那如白玉雕琢般精致容颜上一双金银双瞳格外妖异,目光潋滟间,却从手帕轻轻擦拭唇角的浅淡血迹。
“九公主于我有恩,自然不能不报。”
“可惜那枚玉扳指,那是陛下赐给你的。”
夏侯夕眼底忽而流转几许淡淡奇异,轻轻摇摇头:“不过是一时没找到顺手之物,所以方才如此。”
王姝如今虽然已经被制伏住,却也是十分不满,不断挣扎。
“父皇,求你相信我,我没有疯。王珠她才是灾星,方才是祸害,才是心狠手辣的妖物。我,我都是被算计的!”
“王珠才花痴,才是卑劣小人,才是没有要的草包、贱货!”
王姝句句辱骂,可是落在了别的眼里,她似乎就是神智不清。
可王姝内心充满了愤怒,自然绝对绝对,不肯就这般住口。
偏偏这时候,楚美人已经吓着魂飞魄散,跪着说道:“陛下,姝儿必定是中邪了,脑子不清楚,方才做出这种事情,求你不要跟她,跟我和竟儿计较。”
王姝顿时也是一怔,她万万没想到不但别人这样子想,连自己亲生母亲居然也是会说,说自己是个疯子。
她的声音忽而就停下来,泪珠子一颗颗的落下来,顺着王姝脸颊滑过,轻轻落在了衣衫之上,唯独唇瓣轻轻颤抖,好似全部的力气已经消失了。
楚美人听到王姝尖锐的嗓音消失,内心却也是不觉一阵心虚。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了王姝好,她陷害王珠,若说她脑子不清楚,想来也会网开一面。
自己说她疯了,还不是为了姝儿好。
现在保全自己,以后等竟儿飞黄腾达,再将这些得罪自己的人狠狠踩到脚底下。
王珠听到了耳里,却不觉冷笑,慧如师太暗示太子福薄,这必定也是王竟指使。说到王姝,她不过一门心思争男人,未必有这般眼界。楚美人弃车保帅,主动揭发女儿。父皇内心必定不能释疑,可到底给了一条台阶下。
她原本盼望夏熙帝盛怒的时候处置了王竟,然而区区一个王竟,朝堂上也不会那么多人拥护。单单是吉兆而已,又如何能立刻有这么许多可指使的人。容太后对王竟悉心栽培,这些帮衬王竟的也是容太后的嫡系。
来日方长,处置了一个区区王姝,王珠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得意的。面纱下,王珠的眼底都是浓浓的冷漠。那张清秀脸颊上,一双眸子却掠动嗜血的光华,她就是这样子的人,没将对手一个个彻底吞噬,一颗心就不会觉得愉悦高兴。
陈后嗓音沉了沉:“陛下,瞧来五公主病得不轻,可是要好生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