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犀嘴里说得柔和,却不见动静。
她一左一右,分别是贺兰柔和陈蕊,却没留下王珠的位置。
王珠若是要坐,必定是要坐在下手,这岂非又落了王珠一头,让王珠备受羞辱?
陈蕊也是聪慧,猜测透了,一时也是如坐针毡。
这叶灵犀和王珠如何斗法,她原本不想理会,可自己偏偏占了这好位置。
纵然她装醉离席,那也是得罪了叶灵犀,可她也不想为了王珠得罪叶灵犀。
可自己好生坐在位置上,岂不是代表陈家帮忙羞辱王珠。
一时之间,陈蕊不觉头痛,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可这转念之间,王珠也是轻轻拍手,自有人搬来桌椅板凳。
她与叶灵犀面对面坐着,一头一尾,面对着面,明明坐在宴席之尾,却分明有那分庭抗衡之势。
食盒之中,菜肴酒水也不觉纷纷送上来,不必叶灵犀招呼,王珠已经入座,并且不落气势。
陈蕊虽觉头疼,却也是不觉有些佩服。
在场贵女却也是无不这么想着,觉得王珠虽然恶名远扬,却也是不坠皇族气派。
这兖州男子女子都为叶灵犀倾倒,唯独王珠却好似不将叶灵犀放在眼里。
王珠虽被叶灵犀针对,却恍若未觉,嫣然一笑:“叶大小姐当真宽宏大度,可我既然迟来了,总是有些不是的。不如罚酒三杯,作为赔罪。”
而王珠唇角虽似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睛里那雪**意却不减半分。
“只是我不胜酒力,若是自己喝醉了,岂不是在各位面前失态?不若,让我这宫女替替我,含黛,你替我饮两杯。”
含黛盈盈上前,却也是恭顺到了一杯子酒。
原本含黛站在王珠身边,本来也是没谁留意,可如今王珠这样子一说,却也是吸引住众人目光。
一个宫婢罚酒,自然也是没算如何,可偏偏含黛发间居然是别了那一枚发钗做工精美,而且那发钗发间,一颗明珠更是灼灼生辉,吸引人眼球。
贺兰柔更下意识的抚摸自己发间那发钗,手指悄悄抚摸那夜明珠。
这两颗珠子,似也是一模一样。
席间诸女,一时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可当真是棋逢对手,叶灵犀将那一模一样的珠子给了贺兰家一名庶女,不就是为了羞辱王珠。
叶灵犀已经够狂傲,却没想到王珠更狂,干脆将珠子给了个下人。
含黛喝了口酒,雪白的脸颊浮起了两片红晕,轻轻晃了晃,发间的明珠却也是光彩生辉。
叶灵犀素来眼高于顶,十分狂傲,可这一刻,她却也不觉死死盯住了含黛发间那珠子。
明珠柔润,光彩生辉,却没想到居然落到这个下贱的人身上。
这个王珠,简直放肆,羞辱自己至此。
王珠也轻品了一口酒水,眼波流转:“怎么叶大小姐也好生关注我宫女头上这发钗?钗儿是新买的,珠子却是叶小姐送的旧物。叶大小姐与我一见如故,赠我以明珠,我的内心又如何不感激万分?含黛一向服侍我小心用心,就干脆将这珠子给了她,犒劳忠仆,却也不错。只是千金易得,忠心难求,明珠虽贵,却也是未必比的上我的含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