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敏皱着张脸,看着云士昭,说道:“士昭,你做这样的事情,回头你父亲回来知道了,定然不会高兴的。听娘的话,乖乖……”
还没等尚敏说完,云士昭就打断道:“祖母,娘,如果你们不能接纳喜碧,又担心我们的事情败坏了云氏一族的名声的话,我可以带着喜碧在外面自立门户,绝对不会……”
“混账!”
这回,是老太太怒而拍桌打断了云士昭的话:“你当云氏一族的名声是什么?当我们这些长辈是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妄为了!”
面对老太太的责备,云士昭沉默了片刻,张嘴想要反驳,被一边的喜碧给轻轻地拉了拉手。
看在喜碧的面子上,云士昭忍下了要说的话,但脸上仍旧是不妥协的神态。
老太太眼尖地看到了喜碧劝阻云士昭的那个小动作,只觉得非常刺眼,一股怒火终于烧到了喜碧的身上:“来人,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我逐出府去!我云家不欢迎这样的人!”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听到了这话,也不耽误,齐齐地就朝喜碧走了过去。
云士昭见状,立刻将喜碧整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瞪着那些丫鬟婆子,说道:“你们谁敢动喜碧,我让你们迟不了兜着走!”
“你心里当真没有我这个长辈了吗?”老太太怒不可遏地瞪着云士昭。
“祖母,是我非要喜碧不可,跟喜碧没关系,你若是不欢迎喜碧来,那好,我带她离开就是!”
云士昭说着,拉起喜碧的手就要带她走人。
“站住!”老太太声音才落,那些丫鬟婆子们马上就自觉地挡在了云士昭他们的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士昭见状,回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冷着张脸,说道:“她我自然会赶走,但你必须乖乖地待在府里。很快,你母亲就会为你挑选好合适的新娘子,让你们今早把婚事给办了!”
云士昭听了,力争道:“祖母!我不会同意的!我今生只娶一个新娘子,那就是喜碧,我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你别想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娶别人!”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怎么让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做就是我们的事了!”
老太太毫不留情地回着,眸光锐利,“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八公子和那个低贱的丫头给分开!”
被吩咐的丫鬟婆子们还没动作,云士昭一个眼神就杀了过来:“你们谁敢!”
“好啊,你这个混账小子,当我老太婆这些年不怎么管家,说话就没有份量了吗?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把我老太婆的吩咐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气愤地瞪着那些丫鬟婆子们。后者听到她的话,神色惶恐,再也不敢迟疑,就围了上去,有人抓喜碧的手臂,有人去抓云士昭的手臂,还有人从中间去掰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一系列动作显而易见是为了分开他们。
喜碧不由得心慌起来,虽然早已预料到可能的情形,可当局面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无从应对。甚至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她几乎就没讲过几句话。
云士昭原本顾念着老太太和几位长辈在,还算克制着,但是,当他们两人真的被分开的时候,当他看到喜碧被一个婆子拉得摔在了地上,甚至被拖着走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撂倒了拉着自己的人,几步冲到了喜碧的身边,抓着那个婆子的肩膀,将人整个往后一撂手,直接将那婆子闷头甩在了地上。
“喜碧,你没事吧?”
云士昭心急地去把喜碧给扶了起来,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伤,全然未见老太太黑沉沉的脸色和母亲尚敏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一直坐在边上看热闹的二夫人赵青娥和三夫人刘玉欣见状,也有些怔然。彼此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个眼神,似笑非笑的,也不表态。
老太太已经气得不行,指着云士昭:“你这个混账东西,打狗还看主人呢!你真是完全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是吧?你这么有本事,来打我这个老太婆啊!”
一边说着,老太太一边颤颤巍巍地起身走了过去。
边上的茉莉见状,赶紧上去要扶,想劝,却被老太太一下子给推开了:“不用扶!儿孙不孝,跟我这个祖母作对起来了。我这个祖母也不必要再活了,索性让他气死打死算了!”
老太太说的话字字带着怒气,句句刺心,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云士昭听的。
云士昭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看着老太太,说道:“祖母,我……”
“来啊,不是非要跟她在一起吗?这些个丫鬟婆子分不开,我这个老太太来,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老太太说着,来到了他们两人面前,颤巍巍地伸着两手就要讲他们给分开。
老人家的力量显然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却因为长辈的身份,格外的有份量,无论是云士忠还是喜碧,两人都无法去抗争。
就在事情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祖母!”
云容的突然闯入,让局面一瞬间僵住了。
她没事人似的,看到云士昭,很惊喜:“哟,八哥,你回来了啊!哎呀,喜碧,你怎么也在,是来找我的吗?”
“……”
场面很安静,大家用着各不相同的眼神看着她。
云容佯装困惑地扫着他们所有人,而后将目光定在了老太太分别握着云士昭和喜碧的左右手的动作上,而后,笑着问道:“这个,是出什么事了吗?”
喜碧原是云容的贴身丫鬟,现在喜碧跟云士忠搭上了,成了所有人的众矢之的,在这些长辈的眼里,云容无疑也遭到了大家的反感。
喜碧和云士昭对上眼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这些,云容这个做主子的,不可能不知道!
加上云容平日里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特立独行甚至怪癖的举动,几乎可以肯定,她肯定也是喜碧和云士昭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