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良昭仪昏迷之中不由嘤咛了一声。
“可怜,可怜,美人儿你别怪哥哥,都是良昭仪让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就让哥哥来好好疼爱你罢……”那死士还不知道床上的是良昭仪,只以为是什么蓉嫔娘娘,嘴里喃喃有声。
夜色渐浓,屋里并未着灯,他也看不真切床上的人是什么模样,只是猜测对方一定是十分美貌。这样想着,他手里的动作越发粗鲁……
离霜殿里淫乱不堪,良辰殿却是另一番光景。莫海天被小瑶请去的侍卫引到了良辰殿,却见不着良昭仪,他当即有些不悦,那侍卫说良辰殿里有大事发生,他过来一看,除了床上有些凌乱,哪有什么事。
“良昭仪呢?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朕?”莫海天问着,进了内室,他一眼就看到良昭仪榻边走双男人的靴子,当即面色沉了下去。
他上去一脚踢开了那双男靴,勃然大怒,喝问道,“这是什么!你们娘娘人呢!”
底下的人打着抖跪了一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回话。这大晚上的,良昭仪去哪了?竟然还留下了一双侍卫的靴子,莫不是……众人心下猜测纷纷,却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原来小丽之前照良昭仪的吩咐,分别去慈宁宫和坤宁宫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前往离霜殿看苏慕容淫乱后宫,现在人都还没回来,小依也正在从离霜殿回来的路上。底下的人不知道良昭仪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良昭仪屋子里这是什么情形,都拿不定主意怎么回话。
众人惊慌失措之下,一时之间竟然没个玲珑的人来打圆场。
小瑶混在人群里,见良昭仪这边没有如预计的发展,良昭仪竟然不是被剥光了等着皇上来捉奸,而是整个人都失踪了。
小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形,怎么办?不若先让陛下移驾离霜殿罢,良昭仪和蓉嫔娘娘总得先解决一个。看这光景,陛下恐怕也对良昭仪起了疑心,回过头来再收拾良昭仪不迟。
小瑶打定了主意,把头埋得低低地,小小声道,“陛下容禀,奴婢之前听昭仪娘娘说要去寻蓉嫔娘娘说话,眼下两位娘娘大约都在离霜殿罢。”
莫海天听到了这话,没探究是谁发声,整个人火急火燎地就出了良辰殿,往离霜殿去了。
良辰殿里的宫人这才如获大赦般地倒了一地,谁?刚刚是谁回的话?众人找了一圈儿都没结果。算了算了,这遭良辰殿恐怕要出大事了,良昭仪也要倒大霉了。
人心惶惶,谁也没去留意别人。小瑶就在这一地的横七竖八里悄悄溜了出去,远远跟着莫海天,去到了离霜殿。
莫海天一路进了离霜殿,大老远地就觉得古怪。静,太安静了,整个离霜殿悄没声息的,跟个坟墓似的。
莫海天随手抓了个宫人,阻止她大声叫嚷,问道,“你们娘娘呢?”
那宫人只是出来打个水,哪里知道会撞见莫海天鬼鬼祟祟地带着人马就进来了。
所幸苏慕容平日把底下人训练得临危不乱地,她也没慌,当即跪倒在地,口齿清晰地回话,“回陛下的话,蓉嫔娘娘说是有些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让我们不要打扰她。”
哼,早就歇下了,不让打扰。莫海天面色更加难看,他又问,“良昭仪呢?”
那宫人有些吃惊,陛下今日文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没的跑到离霜殿来问良昭仪,她不该在自己的寝宫中么?
“良昭仪她,她不是……”
那宫人琢磨了一刻,刚要回话,却被莫海天一下子打断了,“行了行了,闭上你的嘴,跟我进你们娘娘的屋里去。”
房里太黑了。一进了苏慕容的卧房,一行人就蒙头被一片漆黑盖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紧接着,一片令人脸红耳热的吟哦声传了出来。
底下的人全慌了,莫海天一脚撞上了桌角,整个人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谁?”床上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声音,问道。
莫海天手底下的侍卫眼明手快的,当即摸了灯点上。
灯光突如其来,一瞬间每个人都闭了闭眼以适应光线,床上的死士也不例外,他眯了眯眼,哟,皇上来了,好戏要开场了。
那死士想着,伏下身去。床上的女人被撞,碰掉了脸上的纱巾。
这下莫海天看清了,他找了一晚上的良昭仪,可不就在这里么!就在苏慕容的床上,双目紧闭,赤身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纠缠。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这……这是……”
“太后,太后,您撑住……”
莫海天怒吼一声,突然听到身后乱成了一团,先是太后震惊的声音,再是皇后慌乱的声音。
他回过头,太后半昏半靠地倒在皇后身上,皇后一边努力支撑着她,一边瞧着自己。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后和皇后也来了,把眼前这一幕尽数收到了眼底。莫海天几乎要疯了。
谁也没注意,在他们的身后,小丽看到了自家主子在床上同那死士翻来覆去地苟且,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后亲眼目睹良昭仪同其他男人偷情,一时急怒攻心,晕厥了过去。
当下一屋子人乱成一团,莫海天已经处在暴怒边缘,良昭仪手下的两个宫女小丽和小依此刻都在现场,当下正惊骇不已,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会自掘坟墓。冯绿娥派来的小瑶也躲在暗处,见到这一幕也是十分不能置信,蓉嫔娘娘去哪了?怎么良昭仪会在她屋里?这死士不是良昭仪请人来奸污蓉嫔娘娘的吗,怎么会和她自己滚成一团?
人人心里各怀鬼胎,其他的宫人们更是手足无措,完了完了,这么大一件宫廷丑闻都被他们撞见,他们该会被灭口的吧?今夜真是要命丧于此。
皇后扶着太后在桌边坐下,口里吩咐道,“叫太医,快叫太医来……”
岂料她话音未落,太后就幽幽转醒,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出声阻止了她,“莫要惊动旁人,哀家没事,歇一歇就好……”
也是,这么大的事,难道要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帝王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皇后镇静了下来,一边站在太后身后照料她,一边大声喝骂道,“良昭仪!太后、皇上与我都在这里,你不想做个解释吗?”
屋里的灯已经全部点亮,明晃晃照着每一个角落,连每个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无所遁行。那死士一听,知道时机到了,立刻连滚带爬地从良昭仪身上爬起来,翻下床不住地朝莫海天磕头,“皇上饶命,太后饶命,草民是不得已的——”
良昭仪却还在床上酣睡,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莫海天知道今晚的事恐怕有蹊跷,一脚踹翻了那死士,那死士下一瞬又立刻爬起来,重新跪好。
皇后发作一通,见得不到良昭仪的回应,尤其怒从心头起,太后却更是被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好啊,好啊,这贱婢做出这等淫乱后宫的肮脏之事,竟然还睡得这般香甜。哀家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不知廉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来人,把她给哀家弄下来——”
那死士却惦记着良昭仪之前吩咐自己的另一半任务还未完成,于是口中大喊道,“皇上,太后娘娘,草民有话要说,草民是受了人指使,才犯下如此大错——”
莫海天在震惊之下,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暴怒边缘。他瞪大了眼睛,伸手拔出身后侍卫的长剑,一把架在了那死士的脖子上,“你说什么?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奸污朕的妃子!你最好从实招来,不要有半句隐瞒,你不说,朕就割断你的喉咙!”
那死士连忙求饶,“草民说,草民说。前两日,后宫里的一位娘娘差人来找草民,让草民今夜到离霜殿中奸污一位蓉嫔娘娘——”
众人乍听此言,齐齐朝那死士看过来,心中惊疑不定。这么说,今夜的闹剧竟然是有人一手策划的?这死士是被人请来奸污蓉嫔娘娘的?那怎么又会变成了良昭仪?
太后一听,果然已经按捺不住,口口声声地骂道,“天杀的下作东西,竟然连这种肮脏勾当都做得出来!”
她一边骂,一边喝问那死士,“究竟是哪个娘娘指使你的,你给哀家说出来,半个字都不许漏!”
那死士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诚惶诚恐地回答莫海天同太后的问话,“草民绝无半句虚言,指使我的人正是前几日被打入冷宫的冯常在。是她不甘心被皇上冷落,才派草民来奸污蓉嫔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