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答案的,答案就是,永远都不可能。”陈亦夏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嗯,是啊,在你眼里,我和夜焱永远没有办法相提并论,那么你就去找他聊天好了。”黑陶似乎也知道陈亦夏对自己的厌恶,丝毫没有生气,反倒顺着陈亦夏的话说道。
“我和谁聊天是我的事。你这么晚把我叫出来,不是为了干涉我的个人生活吧?”
“如果我说,是呢?”黑陶饶有兴趣的看着陈亦夏。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要你去找夜焱聊天。”黑陶重复道。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陈亦夏已经猜到,黑陶只是闲得无聊拿自己开涮,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很抱歉,这一次,你的私事还真的就和我有关。”黑陶也站起身,在陈亦夏身后大喊道:“这是任务,也是命令。”
陈亦夏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黑陶的脸,半晌,才开口道:“你笃定我不会去向他求证,所以,你用假的命令来骗我?”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命令我传达了,你做不做,是你的事。”黑陶倚在吧台上,手指看似不经意的在吧台上敲击着。
“我不会去的。”陈亦夏干脆的拒绝道。
“陈亦夏,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你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黑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审视着陈亦夏:“你不希望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夜焱,或者是讲给他听吧?我们毕竟在一起搭档了这么久,这个故事如果流传出任何一个版本,对你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对吧?我总归要给你几分面子,但是,就看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陈亦夏做了个深呼吸,忍住了一拳打在这张臭屁的脸上的冲动,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些任命般的问道:“任务目标是什么。”
“很简单,去和夜焱聊天,让他重新接受你。”黑陶淡淡道。
“知道了。”陈亦夏说着,便转身离开,这间酒吧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好。
绝不是因为,刚刚那个喝酒的客人,一不小心吐脏了沙发。
一连几天,放学之后,夜焱都会帮冉佳萱补习功课。夜焱讲课的时候思路非常清晰,绝不比学校里的老师讲的差。
“这道题这样做,简便些,知道么?”夜焱在演算纸上写出完整的解题步骤,推到冉佳萱面前道。
“嗯。”冉佳萱点头,视线却完全不在演算纸之上。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看题。”夜焱用笔轻轻敲了敲冉佳萱的头,这种略带着些小宠溺的动作,反倒让冉佳萱的心里小鹿乱撞起来。
“我只是很好奇,你课都没怎么上过,怎么成绩会这么好?”冉佳萱笑了笑,找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继续犯花痴,却又没有那么明显的借口。的确,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每个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可以化身为福尔摩斯。
“我没事的时候,周末都会去零界上课,那些老师的课讲的比我要好得多。”夜焱淡淡道。
这样的话,安然似乎也说过,看来,零界的老师,的确是很有水平,自己有空的时候,也应该会去听听看。不过,自己现在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还是觉得,你讲的更和我的胃口。”
夜焱笑了下:“那还不赶快看解题步骤。”
“嗯。”冉佳萱笑着拉过演算纸,却听到夜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夜焱点开手机,脸上的笑容忽然间收敛起来:“我要出去一趟。”
冉佳萱头也不抬:“嗯,你去吧,我自己先做点题。”
回应冉佳萱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冉佳萱放下笔,脸上的甜蜜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她别无选择,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刚刚没看到那条信息上的内容,也没看到发信人是陈亦夏。
的确,每个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变成福尔摩斯。
夜焱刚刚推开咖啡厅的门,第一眼便看到了陈亦夏。
陈亦夏微微低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样子。陈亦夏总是有这样的魔力,明明一言不发,却总是可以第一个吸引住别人的目光。
夜焱坐到陈亦夏对面,陈亦夏抬头看了夜焱一眼,将面前摆着的两杯咖啡中的其中一杯推给了夜焱:“喏,给你点的。”
夜焱愣了一下,还是端起杯抿了一下,温度刚好。
“谢谢。”
“恨我吗?”陈亦夏却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话,让这场见面的气氛,从一开始便冷下来。
“我没什么理由恨你,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意外什么?意外我为什么会认识黑陶?意外黑陶为什么会那也同我说话?”陈亦夏抢先说道,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希望这样绝情的话,从夜焱的口中说出来。
“算是吧。”夜焱却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夜焱,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我不知该怎么解释,也不能解释,每个人都会有他说不出口的苦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而如果这个苦衷会给你带来困扰,我感到很抱歉。”陈亦夏微微垂下头说道。
“我理解。”夜焱什么也没问。
陈亦夏愣了一下,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笑了:“夜焱,你真的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认识我,是不是计划好的?”
“是。”
“那你对我们所有的帮助和关心也都是假的?”
“不是。”
“这就够了。”夜焱淡淡道。
“当啷。”
咖啡杯和勺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夜焱抬起头,陈亦夏不知怎么打翻了咖啡,正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咖啡浸湿了陈亦夏的白裙子,白色的布料不断的吸取着咖啡的精华,大片大片的污渍在裙子上开花结果,尽管陈亦夏拼命的用纸巾抹着,可除了越擦越花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亦夏终于认命般的笑了,她就像是这件肮脏的裙子,配不上夜焱一丝一毫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