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用！得按住他的手！”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学员们纷纷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夜无垠。他们一个摞着一个，像是浩瀚的人海，几乎要把夜无垠淹没。夜无垠自然不会因为这点阻碍而束手就擒，他不动声色的施展出绝望之云，配合着影月斩不慌不忙的应对着。可尽管如此，学员们的束缚还是拖慢了他的行动，虽然时间不会太长，但是足够负责攻击的学员发起反攻。

“冰箭！”

“火球！”

……

一连串的技能打在夜无垠身上，夜无垠既要进攻又要防守，显得十分吃力，虽然依旧处于优势地位，却也渐渐慌乱起来。众人见苏岫的计划有了成效，连忙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发起攻击。

又是一连串的异能术打在夜无垠的身上，夜无垠躲闪不及，被一名冰系学员释放的异能术打中了头部，夜无垠的身子颤了颤，“砰”的一声，向后仰倒在了地上。

众人愣住了，整个实验室里安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我们成功了！”

“我们赢了！”

“我们活下来了！”

众人互相搀扶、互相打量着，头一次，他们觉得活着的滋味真好，也是头一次，他们真正感受到了团结的力量。

“我们快走吧。”欢呼过后，其中一名学员开口道。

“走去哪儿？先把这家伙的尸体处理了吧。”

“处理？怎么？你还想让他入土为安？”

“不是，我是让他五马分尸。”那名学员嘿嘿一笑，踢了踢夜无垠的手臂：“这家伙，也没有多厉害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让我们打死了？”

“是吗？”

“那是当然，你没看……”那名学员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他的后背漫起了一层冷汗，如果没听错，刚刚那个声音，似乎，也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那名学员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去，还好，身后空无一人，如果，不算那具尸体的话。

他缓缓低下头，那具“尸体”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救……救命……”

“砰！”

那名学员还来不及发出信号，夜无垠的死亡光束，便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夜无垠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左右手同时释放出死亡光束，黑色的光芒在实验室里来回穿梭着，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炼狱：“你们的游戏该结束了，而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大步向前走去，所过之处，哀鸿遍野。

最后，他站在了苏岫面前。

苏岫早已被吓傻了，或者说，是被夜无垠的力量惊呆了，她连连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本能的后退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夜无垠却缓缓逼近，直到苏岫撞到墙上，避无可避：“你还算是个有头脑的家伙，不过，还太稚嫩，另外，会布局的，也不止你一个。”

夜无垠说着，伸出手扼住了苏岫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不管苏岫怎么挣扎，都还是无济于事。接着，他的手臂缓缓上移，苏岫就这样被他提了起来，她的双腿无力的蹬着，那种濒临绝望的窒息感却丝毫没有消褪的意思。

“给你个痛快吧。”夜无垠笑了笑，左手按到苏岫的胸口处，接着，一声爆裂般的巨响传来，夜无垠就合着这优美的进行曲，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苏岫像是一幅画，被钉在了墙上，她的眼睛睁的很大，瞳孔却渐渐涣散起来，仿佛通向一个人们一无所知的黑暗地方。

那是，地狱。

“天言，天言。”说完这个故事，阮天言沉默了许久，陈亦夏轻声唤了几声，才将阮天言从痛苦的深渊中拉出来。

“哦，抱歉。”阮天言扯了扯自己的脸，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没关系。”陈亦夏的声音顿了顿，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回忆一下，在监控录像里，夜无垠的样子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

阮天言愣了一下，反问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很重要。”

“说来我也有些奇怪，他的影子本来是清晰的，但是越来越模糊，我还以为，是监控录像坏掉了呢。”阮天言撇了撇嘴，身为一名异能者，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但她依旧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异能术，能让一个人的样子都变得模糊。

“这就麻烦了。”陈亦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你又没有看过灵异小说？或者是灵异照片？你应该知道，鬼怪是无法清晰的出现在照片里的，所以，一般的灵异照片，都会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只有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人的脸。”陈亦夏解释道。

“你是说，夜无垠是鬼？”阮天言觉得自己更加疑惑了。

“不是，但是，除了鬼之外，还有一些东西，也是不能清晰的出现在照片或者录像里的，一种是神，一种是恶魔。”陈亦夏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既然夜无垠在录像中的身影有些模糊，也就证明，他已经开始觉醒了。”

“觉醒？这么快？”阮天言惊呼道。

“没错。夜无垠在原介的时候服下了大量的能量球，体内蓄积的能量，已经足以支撑他觉醒了。而且他刚刚在零界杀了那么多人，嗜血的本性被激发，觉醒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陈亦夏的语气有些沉重：“天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赶快回来吧！我们一起找出他，然后打败他！”阮天言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陈亦夏的语气却多了一丝犹豫：“天言，我可能，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上古守护神吗？这不是你的使命吗？你为什么不回来了？”阮天言有些意外，一连串的问道。

“我是上古守护神，但是，我必须要找到全部七个守护神，才有可能打败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