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夜焱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冉佳萱的头发。

冉佳萱没说话，心里却把这个定义加粗划线，虽然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收集多少个这种甜蜜的证据，在爱情的法庭上，还是无法一锤定音。可至少，可以让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一刻，她爱着的人，就在她身边。

夜焱和冉佳萱赶到约定的咖啡厅时，陈亦夏已经坐在窗口的位置上开始等待，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迟到过，鹅黄色的温暖光芒打在她的脸上，为她描绘了一层温柔的金色轮廓，仿佛一只小猫，安静却不失神秘。

二人推开门走进来，在陈亦夏的对面坐下：“等很久了吧？”

陈亦夏笑了笑，抬起头来：“还好。倒是你，怎么这么急着找我？”

“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你。”夜焱淡淡道。

陈亦夏大方的点了点头：“可以，你问就是。”

“你知道原介么？”夜焱开门见山。

陈亦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是这个问题，我不说，你恐怕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我想听你说。”夜焱抬起头注视着陈亦夏的眼睛，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陈亦夏低头笑了下，抬手将垂下来的头发敛到耳后，继而又抬起头来：“知道。”

“你是原介的成员，对么？”

“对，我和黑陶是搭档。”陈亦夏点点头：“怎么，是不是很意外呢？”

“不算意外吧，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只是，听你忽然说起的时候，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夜焱并没有质问的严肃，反倒十分放松的笑笑：“那些异怪，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对么？”

“对了一半。”陈亦夏摇了摇头：“这是原介的手段之一，和你们零界一样，原介也是一个十分周密的组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原介的职能分割，比你们零界还要详尽。基因组只是原介的一个分支，也是最基本的分支。”

“那你和黑陶呢？”

“黑陶有头脑有手段，行动力极强，自然是行动组的，而且，也是原介最重要的成员之一。至于我，一般情况下，都是帮黑陶善后。”陈亦夏耸了耸肩。

“混世魔王的传说是真的么？”

陈亦夏愣了一下：“是。”

“混世魔王出现了么？”

“出现了。”

“那混世魔王是不是原介的首领？”

“……”陈亦夏低下头：“夜焱，这个问题，我恐怕没有办法回答你。不仅如此，可能任何关于原介的问题，我都没有办法再回答你了。很抱歉，我骗了你这么久，刚刚我说的那些，希望可以作为这么久以来欺骗你的补偿。如果你还是接受不了，那么，我也愿意接受你对我所有的态度。不过，关于原介，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了。”

夜焱却大方的笑了笑：“没关系，本来，我也没觉得你会对我说什么。”

“你会成功的。”陈亦夏忽的没来由的说了一句：“真的。”

夜焱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没什么。”陈亦夏摇了摇头：“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敌人了吧？”

夜焱脸上的笑僵了一秒钟：“也许吧。”

“是，我们的立场本就不同，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陈亦夏站起身，朝夜焱伸出手：“我们似乎还没好好的说过一次再见。”

夜焱站起来，握住陈亦夏的手：“嗯，再见。”

“再见。”

如夜焱所说，冉佳萱真的从陈亦夏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无助，她笑的很漂亮，涂了红色唇蜜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却仿佛，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落下泪来。

陈亦夏看着夜焱和冉佳萱的身影走到咖啡馆门口，又忽的开口叫住夜焱：“夜焱。”

“嗯？”

“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吗？”

“什么？”夜焱不明所以。

“没什么。”陈亦夏摇了摇头：“忘了我吧，再见。”

夜焱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大步走出了咖啡厅，一头扎进如水的夜色里。

回去的路上，夜焱始终一言不发，冉佳萱侧头看着夜焱好看的侧脸，猜不出他的情绪。陈亦夏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说话，她最后的那一句“忘了我吧”，连自己都觉得心酸，更何况是夜焱呢？冉佳萱不想去安慰夜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夜焱，索性将头转向窗外，什么也不去想。

城郊，直升飞机依然在原地等着，夜焱拉开机门，示意冉佳萱先上去。冉佳萱爬上飞机，回过头想要拉夜焱上来，夜焱却退后一步，淡淡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如果害怕的话，就让天言出来接你一下。”

“那你呢？明天的大会怎么办？”

“你跟天言说一下，我就不回去了。”夜焱摇了摇头。

“可是……”

“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夜焱笑了笑，用力关上了门。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淹没了一切，穿梭在忽明忽暗的月夜和云层中，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冉佳萱手中的手机震了震，她举到面前，是一条新信息，来自陈亦夏：好好照顾好他。

冉佳萱有些自嘲般的笑笑：“我知道。”

“我们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放心就好。”

“如果你不是我的情敌，说不定我会很喜欢你。”

陈亦夏的消息很久才回复过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情敌。”

冉佳萱盯着屏幕上这几个字出了神，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回复。

“轰隆！”巨大的雷声在冉佳萱耳边炸开，闪电一闪而过，将天空称的如白昼一般明亮，巨大的反差让冉佳萱有些吃不消。她紧紧的闭上双眼，抱住双腿，直到察觉不到四周的声响时，才缓缓睁开。

冉佳萱愣了一下，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纯白色的世界，除了大片大片的白色光亮外，这里空无一物。

“救我！”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呼救声，冉佳萱没有犹豫，大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