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起啊,我爸爸岁数大了,头脑难免有些不清楚,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和你们说这样的话,真是对不起啊,让你们见笑了。”耿士平搓着手,脸上写满了尴尬。
“没关系。”冉佳萱礼貌的笑了笑:“我们理解,看到你和你父亲关系这么好,我真的挺羡慕的。”
“哎,我父亲就这样,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才是一个父亲,而他是我的孩子。对待岁数大的老人啊,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像是对待孩子一样。”耿士平说着抱怨的话,却笑得一脸温柔:“不过,我还是挺珍惜这个机会的,平时我工作忙,一直也没什么时间陪陪我爸,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让我尽尽孝吧。行了,我就送到这儿了,我看得出,我父亲挺喜欢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忙的话,没事多来看看他行吗?”
“好,我尽量。”夜焱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嗯,慢走啊。”耿士平停住脚步,目送着二人下了楼,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大爷好奇怪啊。”冉佳萱眯起眼睛,一想到老大爷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便觉得想笑。
冉佳萱在前面一边笑一边自顾自的走着,她本以为夜焱会说些什么,至少会因为自己说了那句“算一算姻缘”而揶揄自己两句,可等了许久,夜焱却始终沉默着。冉佳萱疑惑的回过头,刚巧对上一张眉头紧皱的脸:“怎么了?你在想惠子的事么?”
“算是吧。”夜焱淡淡应着:“还有那个老大爷,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
“嗯?怎么了?不过他确实是挺奇怪的。”
“不止如此。”夜焱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他是有意对我们说那些话的。”
“他知道什么?”冉佳萱收敛起微笑,也变得严肃起来。
“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能吧?”冉佳萱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他真的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他又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清楚,可能是异怪,也可能是异能者。如果他是异能者的话,那么他的实力,应该在你我之上。”夜焱分析道。
“可是,如果他是异能者,又为什么不对我们直说呢?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异能者,那他儿子也是异能者么?”
“不一定,异能不属于遗传基因。还有,那个郭惠子的感染有些太过奇怪,表面上,她的确是最容易受感染的人,可事实上,她比所有人都知道病毒的传播途径,以她的工作态度,她绝对不会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也不会是那种以身试法的人。”夜焱抿了下嘴,接着又自己抹去了自己提出的疑问:“算了,我们先走吧。”
“好吧。”冉佳萱点点头,压着步子缓缓向下走去。
“哎呦。”
冉佳萱心不在焉的低着头从楼梯口走出来,便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比冉佳萱要高一些,冉佳萱的额头刚好撞到那人的下巴上,对方吃痛,本能的叫出声来。
“对不对对不起。”冉佳萱连忙道歉。
“没关系,是我没有看路。”对方揉了揉下巴,语气温柔的说着,将视线移到冉佳萱脸上,声音里多了一丝欣喜:“哎,是你啊!”
冉佳萱抬起头来,认出对方是袁冰冰,她没什么心思,可毕竟刚刚撞了对方,却也不得不寒暄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嗨,一个患者吵着要吃煎饼果子,我劝她现在吃点健康的东西,可是她不听,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买,她就自己下来买。她可是被隔离的患者啊,怎么可能让她随随便便就跑下来,没有办法,我就只能来给她买了。”袁冰冰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也是得了这种奇怪的感冒么?”夜焱问道。
“嗯,是呢,而且她的病情算是比较重的,每次咳血的时候,都痛的死去活来。不过这个病你也知道,都是那么一阵,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说到这里,袁冰冰叹了一口气:“过不了多久,惠子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她娇娇气气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呢。”
“你们现在有什么治疗的药物么?”
“没有。”袁冰冰摇摇头:“现在我们也就只能给她们注射一些普通的消炎药维持着,不过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听我们科室的医生说,教授们都在紧锣密鼓的研制可以治疗这种病的药物,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还真是个挺棘手的事情。”夜焱淡淡道:“那你先忙,我们先走了。”
“嗯。”袁冰冰点了点头:“瞧我,都给忘了,一会儿这煎饼果子都凉了,我先上楼了,拜拜。”
“嗯,拜拜。”夜焱说着,和冉佳萱一起走出了医院大厅,这起案子,可以说是夜焱遇到的最棘手的几个案子之一了,找不到线索,也理不清头绪。
正午的阳光比早上更强烈了些,晒在地面上,仿佛要把柏油马路晒出油来,这种油汪汪的黑色地面,让冉佳萱不由的联想起了摊煎饼果子的铁板,这样看来,其实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么,站在铁板上的自己,又是什么呢?鸡蛋?还是火腿肠?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伴随着优美却已经听到厌烦的音乐,打破了冉佳萱所有的幻想,冉佳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电话接起:“天言姐?”
“小萱,你们在哪儿?夜焱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嗯,可能是没听到吧,怎么了天言姐?”
“没什么事,只是安然和凛逸今天回来了,我想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一起吃顿饭。”阮天言解释道:“不过,听起来,你们的进展似乎不太好啊,没关系,你们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冉佳萱捂住话筒,低声征求夜焱的意见:“天言姐说,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