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言，你想的没错，蝙蝠怪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如果我们真的和蝙蝠怪对垒，说不定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更不可能抓到它。蝙蝠怪是得了命令，才故意被我们俘虏，我把它交给帕米尔，帕米尔把它关在地下实验室，希望能从它身上，找到关于异怪的研究数据，可同时，蝙蝠怪也在研究我们，得到关于我们异能的情报，再传递给陈亦夏口中的总部。”

“那蝙蝠怪为什么要杀掉帕米尔？帕米尔如果死了，蝙蝠怪不就暴露了自己吗？”阮天言不解道。

“因为帕米尔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永远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东西。”夜焱笃定的说道，之前那些千丝万缕的线索，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我了解帕米尔，他不是那种把我叫到英国，只为了告诉我一些无关紧要事情的人，所以，他发现的，一定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为了保密，他将实验室的员工都赶了出去，却忽略了藏在笼子里的蝙蝠怪。蝙蝠怪得到情报之后，保险起见，杀了帕米尔，打算用超声波，将情报传回他们的总部。陈亦夏察觉到了异样，于是赶到帕米尔庄园，希望可以修改蝙蝠怪的记忆，抹掉帕米尔发现他们总部机密的那一段，可是晚了一步，所以陈亦夏只捕捉到了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虽然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不过，已经足够我们还原事情的真相。”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在骗你么？”冉佳萱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她真的很在意刚刚夜焱对陈亦夏的紧张和亲昵，嘟着嘴的样子有点小别扭，也有点小较劲。

可是，因为夜焱从来都没有承诺过自己什么，一切才都变得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夜焱看了冉佳萱一眼，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让冉佳萱感到不安，第一次在冉佳萱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露出笑意，而是颇为正式的回答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不管她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立场，我都相信她不会骗我。”

老朋友，只是老朋友。

冉佳萱在心里把陈亦夏和老朋友这两个词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等号，加粗的黑色线条，就像是两道深深的铁轨，永远没有相交的可能。

一个解释，就让她的世界一下子明朗起来。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蝙蝠怪岂不是变成了双面间谍？”冉佳萱回归了正题，撇了撇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虽然很难相信，可是，似乎的确如此。”夜焱点了点头。

“异怪，一种拥有原始****的人形牲畜，攻击性强，没有思维，属变异类物种。”阮天言机械的说着，随即又感叹道：“这是我们教科书上对异怪的定义，虽然我承认，有些动物的智商比人还要高，可是也不至于高到可以做双面间谍的程度吧？假装被俘虏，偷偷探听着我们的情报，然后再把情报传回总部，而且潜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蝙蝠怪的智商也太高了吧，荆轲刺秦都比不上它的谋略啊！”

“也不一定。”夜焱微微摇了摇头：“天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开始遇到的异怪，都是诸如野狗怪之类，横中直撞，毫无头脑可言，只要略微施展异能术，就可以将它们杀死？”

“嗯哼。”阮天言喝了一口咖啡，附和着点了点头。

“没错，起初我对异怪的定义也是如此，因此我们对教科书上的定义深信不疑。可是近几次，我和小萱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异怪却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对劲。比如说，我们第一次遇到的狼怪，它会高兴、会流泪，而且和我们当时的嫌疑人称兄道弟。紧接着，我们又遇到了那个失踪者无缘无故化为灰烬的案子，火龙怪不但可以和人类正常交流，甚至独自在一家恐怖主题餐厅里就职，它将火药掺在咖喱饭里，故意将手机忘在被害人家里，借口回去取手机的时候，再伺机纵火。我觉得这两个例子，加上蝙蝠怪的事件，已经足以证明，异怪早已不是我们想象和理解中的那个样子，简单来说，它们已经有了完备的意识和头脑，而且，并不亚于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

“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以后我们和异怪的对抗，岂不是会变得很麻烦？”阮天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确感到最近和异怪交手的时候不如以往那般顺畅，可却从没想过，异怪竟然会不断发展到如此地步，夜焱的一席话不禁让她浮想联翩，连脊背上的寒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那，帕米尔会不会就是找到了异怪变得强大的原因，才招来杀身之祸的呢？”冉佳萱皱着眉头问道。

“很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再次回到实验室里，去销毁帕米尔桌上的那些纸质文件？”冉佳萱惊觉道。

“我们快走！”夜焱说着，连忙站起身来，拉着冉佳萱的手便跑。阮天言还沉浸在异怪有了人类思维的恐怖漩涡里，慢了一步，却发现夜焱和冉佳萱已经跑出了咖啡厅。

阮天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夜焱这个重色轻友的毛病，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三人气喘吁吁的跑回实验室里，一切都和众人离开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夜焱松了一口气，却也猜到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将实验室里的狼藉环视了一圈，开口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拿上这里所有的东西。小萱，你把桌上的文件打包；天言，你把地上打翻的试剂尽可能的收集起来，拿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细胞；我把所有的硬盘都拆下来，说不定还有些残留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