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们。”耿士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身旁的皮包里掏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小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你救我父亲,也不是为了钱。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收下。”
“不用了,心意我收下,钱你还是拿回去吧。”夜焱淡淡道。
“那……至少让我把住院费还给你吧。”
夜焱扫了一眼耿士平手上的信封:“耿先生,恕我直言,可能和您父亲患有同样病症的人并不在少数,如果可以,麻烦您,帮我把这个钱捐给他们,谢谢。”
耿士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成,小兄弟,大哥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你放心,这钱,我一定帮你转交!”
“谢谢。”夜焱点了下头:“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好,我送你们。”耿士平将二人送到了门口,冉佳萱拉开屋门,夜焱却忽然想起些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了,耿先生,可不可以问一下您父亲这段时间里,除了去过医院,还去过什么别的地方么?”
“别的地方?没有吧?”耿士平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是这样的,我没有结婚,一直跟我爸爸住在一起。早上我爸爸和我一起出门,我去上班,他去公园练剑。练过剑之后,就回家里收拾屋子,吃过中饭之后再和几个老大爷一块下下棋,然后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市场买菜,回来之后给我做晚饭,晚上看看电视,听听广播,也就睡了。”
“这样,那您父亲的棋友或者一起练剑的朋友,有没有感染和您父亲一样的流感病毒呢?”
“没有。”耿士平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没有。前几天,我回家给我父亲拿换洗的衣服,他们还问我父亲的情况呢。”
“好,谢谢,我们先走了。”夜焱礼貌的笑了笑,退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冉佳萱靠在门口的墙上,压低声音问道。
“有些问题,不过现在还找不出头绪。”夜焱摇了摇头:“按耿士平的话……”
“焱哥哥!”郭惠子从远处蹦哒着跑过来,全然不顾医院“安静”这个至上的规定,夜焱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焱哥哥!”郭惠子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伸出手来挽住夜焱的胳膊,被冉佳萱不动声色的挡住道:“惠子,你来的正好,带我们再去第一个住院的那个姐姐那里看看吧!”
“好呀好呀!”郭惠子点着头,妄图从冉佳萱身边绕过去。
“那我们走吧。”冉佳萱却不由分说,拉着郭惠子便往前走,郭惠子有些不情愿,却又挣脱不开,语气里也多了些不悦的说道:“哎!你们还没换防护服呢!”
“没关系,我们站远一点就行了。”冉佳萱拉着郭惠子,在前面越走越快,夜焱嘴角带着笑意,乐得自在,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冉佳萱和郭惠子站在病房门口,稍稍等了夜焱一会儿,夜焱才压着步子,缓步走过来。郭惠子笑逐颜开,刚想对夜焱说些什么,夜焱便已经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冉佳萱拍了拍郭惠子的肩膀:“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说着,冉佳萱关上了病房的门。
郭惠子虽然天真,却也不至于傻到听不出冉佳萱话里的意思,她不服气的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搭在门把手上,眼看便要闯进去。可这个念头只在郭惠子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她便马上又向后退了回来,不管爱情多可贵,英菲尼迪价多高,终归都还是没有生命重要,现在所有人都在研究这个怪病,却都还是没有研究出些所以然来,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可不想去送命。
郭惠子哼了一声,靠在墙上,带着些愤懑的小声说道:“哼,我就在这里等,我就不信,你们还不出来。”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正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综艺节目,她看得很投入,也笑的很大声,全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人。
夜焱咳嗽了一下,算是给女子一个缓冲,让她不至于被自己的突然开口而吓到:“你好。”
女子抬起头,在两人脸上飞快的扫了一眼:“是你们?你们又来了?怎么?这次没有穿防护服吗?”
“如果只是聊两句就会被传染,那么不管怎么防护都没有用,不是么?”夜焱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这个小孩还挺有意思。”女人说着,将平板电脑放到一旁:“怎么,找我又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问一下在你生病的前几天,你都去过哪里?做了些什么?”夜焱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去过哪里,和这个病有关系吗?”女子有些戒备地问道。
“很重要。”
“好吧。”女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我这种人,平时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上班,回家做家务,偶尔出门见一下客户而已。”
夜焱皱了下眉头,追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在事发的前三天,你都去过哪儿?做过些什么?”夜焱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我不说呢?”女子死死盯着夜焱的眼睛。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夜焱淡淡笑了笑。
这一次,女子犹豫了一下:“那你答应,对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保密。”
“我答应。”夜焱点了点头。
“事发前一天,我在单位,因为之前两天都没有上班,所以手头的工作堆了一大堆,我从早一直忙到晚,中午是订的外卖,晚上也是订的外卖,大概到七八点钟的时候吧,我才打车回家。”女子开口说道。
“至于事发前两天,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请假了,在家里躺了一天。”女子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