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惊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笑了。
咚地一声更大的声音,我被很迅猛的力量一掌掀开,我的脑袋再次撞到里面的床板,再次感到天旋地转,许久我才缓了过来,只是恶心更重,我有理由怀疑,我的脑袋是真的撞坏了。
“你果然还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荀浈钦怒声冲着我骂。
我低头自己笑着,口中有点点血腥味,看来我已经得口了,就算我是疯您老也没办法啊。
在人家地盘上,我能扳回这一局已经很不错了,估计在这船上,他算老大吧,现在我彻底得罪他了,不知怎么的,我内心反而轻松了许多,还有什么等着我的尽管来吧。
荀浈钦将手背上的血印一抹,却是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对我说:“舒莞宁,就算你不信我仍然要说,舒老帮主的死和我无关,现在你是盐帮帮主,难道不应该成熟冷静点,看看你身边谁能信谁不能信,而不是把所有仇恨都放到我身上。”
我嫣然一笑:“你是谁呀,我为什么就要信你,又怎么把仇恨放你身上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到荀浈钦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冷笑一声,长叹道:“看来舒帮主是真的将我全忘了呢,我是不是有必要帮主舒帮主想起什么呢?”
我很期望地看着他,能帮我恢复记忆这事我也很欢迎。
等下,为什么他现在的表情这样危险。他的动作……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暗道不好,难道这人真是个变态,而我玩出火了?
荀浈钦他居然……很淡定地将我的暗花腰刀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修长的手指一挑,解开了他黑衣锦袍上的腰带。
他在脱衣服吗?我瞪大了眼睛,很恐慌地又往床角缩了缩。
大概是我的恐慌让他更得意了,这个变态,他居然嬉笑着说:“舒帮主不是很喜欢这样做吗,在码头的时候,舒帮主的举动,真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啊。”
“我那是形势所逼,你又不是想跟我打架,你脱衣服干什么!”我忿忿回答,但一转念,我刚才的话回味起来,打架?好像有一种不纯洁的歧义,我脸更红了起来,瞅向荀浈钦,希望他不要想偏啊。
但是,好像事情没我想象的发展好,荀浈钦已经将黑袍完全脱下来了,然后又开始脱他的中衣,一边还以猫戏老鼠的谑笑表情看着我乐:“舒小姐该不会在暗示什么吧?”
“变态!”我大喊一声,摸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枕头就在达到荀浈钦的脚边的时候很准确地落在地上,我气得直咬牙,被他下了散功药后,浑身也是酸疼,使不上力气。
荀浈钦又踢了踢脚边的枕头,摇摇头说:“看来药效的时间太断了,你还有不少力气呢,我看也许还是再把你砍晕一次更保险。”
我脑后猛地一抽,脖子后就是一阵凉气,再砍晕一次?我终于明白了一点,我以杀人的目光瞪着他:“你就是白天在码头上那个骑白马的!”
荀浈钦却是冷笑一声,满脸鄙视地望着着我说:“我还以为舒帮主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出了我,看来真是高估了你的记忆力了。”
我心想,你是高估了你自己吧,于是以为我同样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还像模像样地也学着冷笑一声:“荀公子白天做的事倒让人过目不忘。”
他却是轻笑了一声,“连称呼都变了么?”眼神让人不禁心寒。
我心中嘀咕,难道我对你也像对朱烈一样有特殊的称呼,该不会也是阿荀阿浈阿钦什么的吧。
我正在想该说些什么妥当,荀浈钦突然逼近就抓起我的手腕,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身子不稳,只能以半跪着的姿势仰着面看着他。
“你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我被吓了一跳,感觉心脏已跳到了嗓子口,我死咬着牙关大声呵斥着,声音已经变形走调了。
他的衣衫只剩最后一件,依稀可从宽松的领口看着他白皙的胸肌,于是我也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假装镇定了,我觉得我的心脏狂跳的厉害。
“你不要跟我装糊涂!”荀浈钦却是更加恼怒,“舒莞宁,你们盐帮的人就没一个讲信用的人,明理说一套,背后捅刀子,你们还做的少吗!你以为又你装失忆就能骗住我,然后再和上次一样再一刀扎死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以前被人陷害又关我什么事。”手腕被掐得很疼,我感到手掌都要以为缺血而发麻了,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我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他的呼吸更是很粗重地扑打在我的脸上,我吸进了他呼出的空气,只感觉一阵厌恶,如果我现在有力气,我一定要把他当沙包揍得七零八落才安心。
只可惜,他居然对我下了药,一想起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干脆杀了我得了,你要不杀了我,等我恢复了力气,我一定一刀杀了你!”我恶狠狠地说。实在不想受这莫名其妙的欺负了,我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
荀浈钦的脸上却是微微变色,他一把将我甩开,我摔回床上,手腕就像断了一样。他真是疯了,在一个疯子面前,我紧张得无以复加。
就见荀浈钦转身却是将桌上的暗花腰刀拿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扔到我的面前,喊道:“好,你现在就拿起刀,像以前做的那样再做一次。”
我不解他的意思。又见荀浈钦左手猛烈地将最后那件单衣的领口给扯开半边,就厉声问我:“这样你还是记不起来吧,你和舒萧山如何谋划我,你用你手上的暗花就那样决然地刺进我的胸口,只可惜,我还没死,舒萧山后来却死了,这就是报应!”
我完全愣住了,只见在荀浈钦洁白的左胸口上,有一道扭曲着的深深的疤痕,那疤痕应该就在心脏的位置,我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血淋淋的梦,难道那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