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宁向舒清宁看看,还真说得和她一样呢,自己又没少放盐又没少放料,少什么,难道还少番茄酱啊!一想到这个词,舒莞宁恍然间怔住了一下。
罗源继续说:“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情。‘美食家’老板说,美食应该是承载着大厨的感情,当大厨高兴的时候,做出的食物也高兴,当大厨不开心的时候,做的的食物也是悲伤的。”
“这个我知道,我记得有个好莱坞的片子,有一家面包房的小女儿做面包很厉害,有一次她失恋了,结果所有的人吃她做的面包全部哭了。”舒清宁说。
舒莞宁瞪了一眼舒清宁,她这样说,好像是说自己失恋了一般。舒清宁吐了吐舌头:“哦,那就说另一个吧,朱丽叶-比诺什的《浓情巧克力》,她做的巧克力总能满足各个人的心意……”“好了,清清。”舒莞宁说,“你不会让我先去热恋,再去做面包和巧克力吧。”
“我不插嘴了,还是听罗经理怎么说吧。”舒清宁说。罗源清了清嗓子:“咳咳,客套的话我也不说了,客人说,你的菜有点淡,但不是味道上的淡,而是在感觉上,吃不出太在乎,也吃不出快乐和甜蜜,像是满不在乎,但又有点酸和苦涩。”
舒莞宁听了这些,心中似乎有点共鸣,但说出的话来,却是有点不满:“你只是品菜啊,还是在算命呢?说得那么悬乎,行不行还不就一句话的事情。我看呢,你们那位客人是不满意的,我有自知之明的,我还是回去看店吧。”舒莞宁说完便要走,舒清宁有些急了,忙要去拉住她。
“等等。”罗源喊住她,“你真的不像得到投资吗,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商量?”
“我做菜都无心了,这个还能商量吗?”舒莞宁回过头说。罗源说:“客人是说,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满意了。他可以进行投资,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说:听说麒麟山的日出很美,他明天会去金鳞顶看日出,希望你能带一道适合看日出的菜肴来。到时候他会在金鳞顶等你。如果那道菜也合格的话,马上就签协议,不过他希望,那道菜,你不要用无所谓的心情去做。”
“他真的很奇怪耶。”舒莞宁歪着头说,“我家离金鳞顶很远啊,我干嘛要去那,就算我去那,我怎么知道谁是他,就算知道谁是他,我做的菜肯定充满了怨恨。而且,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的,谁知道安全能不能保证。”
罗源笑了笑说:“这些我们都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们又是怎么安排的啊?”
“如果你愿意用这最后一次机会的话,我们会派车送你去金鳞顶附近的旅馆,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的,厨房也随便你用。至于明天的日出,我和舒清宁小姐还有高葛先生都会去的。”
舒莞宁想了想:“对了,高葛呢,这几天都没怎么见的样子。”
“他在帮你准备协议呢。姐姐。”舒清宁说。
这一个晚上,舒莞宁并没有怎么睡,要用心做一道可以看日出的菜,该做什么好呢?
她想了又想,早上很冷啊,什么菜到那时候都会冷的,再吃都没味道了。怎么才能在那个时候有件可以暖心的菜品呢。凌晨的时候,舒莞宁已经来到厨房了,看着那些食材,一直发着愣。没有灵感啊,怎么办,如果像上回一样,就考一碗剩饭就能做出早餐来,那就容易多了。唉,舒莞宁叹了口气,怎么又想起上回来,很冷啊,她不由打了个喷嚏。应该喝姜汤了,她想。
对啊,清早吃菜,确实不如喝汤,煲个汤吧。找了一个干净的砂锅,捞了一条新鲜的黑鱼收拾干净,将一段新鲜排骨跺成小段,再加上红枣,还有香菇提香,早上寒气大,姜片自然是不能少的,两种肉食在一起味道会有点串,不过或许合起来也不错,再加上点木瓜和大苹果,应该能减轻腻味了。
本来舒莞宁也想做点清淡的,但她想到早上比较冷的,太清淡怕抵挡不住寒气,而且汤也容易凉了。就像过桥米线一样,上面有一层鸡油,米线就能保留很久的温度。虽然煲的不是鸡汤,但排骨中也有一些油,如果保温的好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凉。
该是用心做的了吧,用了山泉水和炭火煲砂锅。舒莞宁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砂锅前想着,也许,自己的心情没有特别的兴奋,但是,这个制作的过程,也算是一种享受啊。又何必被感情的事烦扰,就是一辈子,能经常这样为自己煲碗汤,不也是很好吗?
当汤煲好的时候,天上的星星还在闪耀。舒莞宁没有换容具,将砂锅整体取下来,将盖子盖严实,并先用保鲜膜给封上,再放入特制的棉布包中,然后捧在手心向外走去。
外面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吸上口气,人也越来越清醒,其实舒莞宁自己也不清楚,这是自己亢奋了,还是真的清醒过来了。舒莞宁到了金鳞顶,才给舒清宁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先到了。此时的金鳞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原来大家为了看这日出,都可以追星星赶月亮的。
舒莞宁披着大衣,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她将棉布包小心地搂在怀中,砂锅中的热度微微地传递到身上,暖暖的感觉。过了一会,天边开始显出一丝红霞,金鳞顶也人声鼎沸起来。曙光初现,在远处的龙子湖与天交接之处,绯红相连。湖水之畔,青黛色的山脉相连,如同水墨画一般。天空中的色彩越来越多,紫霞升腾,祥云飞舞,辽阔的水面上金光粼粼,伴着光辉,又映衬这五彩的斑斓。
太阳快出来了吧,舒莞宁这样想,虽然住在麒麟山脚下,但这样看日出,以前却是很少的。日出很美,只是早晨的水气,氤氲眯眼,兴奋之外,还真的有点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