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敖檠修什么都来不及想,上前一步就骂,“你这样就算进了结界也是自欺欺人,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进了,难道大家都是至尊吗?就算你不别的龙族着想,也该为雪龙一族想想,他们已经为此事牺牲够多了,难道你要让这一切都白费吗?”话一出口,他立即后悔,这是多么不该说的话啊。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雨滢珠,雨滢珠脸色更加苍白,此时只呆呆的抱着儿子,一言不发。敖掣只觉心里揪的直疼,长吸了一口气:“我怎会去伤害雪龙,我只想找个法子可以把他们母子带离他们不愿意呆的地方,如果……如果我进了这个结界,也许我也就能成为碧岚崖认可的至尊,就能……”
“谁说我们不愿意呆在这了,东海多好,清凉、美丽。难道去你们炽岩湖吗,雪龙在那才呆不下去呢,你走吧,何必来伤害我们母子?”雨滢珠抽泣着,大海中看不见她的眼泪,但那神情甚是动人。敖檠修心声苦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敖掣只痴痴的站在那,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雍容见此情景,心中一乱,原本只知道雨滢珠妹妹来龙宫前另有所爱,只是不知道是谁,如今看来,却正是和敖掣之间的孽缘,而且龙王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清楚,怪不得对炽龙族那么苛刻的和亲要求都答应呢,而自己先前似乎在两人前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真是不该啊!
她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也不晚吧,或者可以利用雪龙女的关系,让炽龙王收手呢,于是她上前说:“炽龙王,你醒醒吧,如果你真认为你可以让碧岚崖认可,又怎会费尽心机讨走舍利彩石,又要借他人之手将它破坏。这回你借的可是莞宁的手啊,她还是那么小的雪龙女……”
“啪!”只听一声响,敖掣一个巴掌盖在星烨婵脸上,他怒吼着:“不是特意交代过你,千万别牵扯到雪龙族任何一员,你倒好,专门和我作对!”
在刚才的争吵中,大家都忽略了星烨婵,她本是个有点高傲又有点自卑的龙女,在被所有人忽略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极大的波澜,此时毫无头绪的吃了一巴掌,她眼中现愤怒的火焰,只是,这些又被敖掣给忽略了。
星烨婵大声说着:“何苦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我哪里又做错了什么,那三件宝贝不都是你给我的吗?你让我该用就用,怎么现在就来赖我了,就是因为那个贱人吗?”
“不许你侮辱她!想不到你是这样心胸狭窄的女人!”敖掣咆哮起来,甩手又是一耳光,星烨婵只庆幸,庆幸自己是可以生活在水中的龙女,所以此时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眼泪。她很坚定的站起来,手中化出两颗红珠,狠狠的说:“火云珠,你给了我三颗,我在澜辉园用了一颗,现在就让我把这两颗都用了吧!”说完,举起手来就要把这两颗火云珠都弹出去。
敖檠修一看不妙,掌心迅速融出一种寒雾向前旋去,霎时间,一道冰束在碧岚崖上方迅速延伸,瞬间将那两颗火云珠冻结住,倒像个红冰晶一般。他双袖再一抖,冰束化开,而红冰晶缓缓的漂到敖掣面前,敖檠修将手一收,朝前一拱手,说:“炽龙王,可将你的宝贝收好了,这火云珠可是三百年才能炼出一颗的。”
敖掣手一抚,将火云珠收回,又白了一眼旁边的星烨婵,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星烨婵本是炽龙族一长老的遗孤,母亲将她孕化出世后将她托给敖掣,自己便也父随亲去了,敖掣认她做亲妹妹,将她带大,并亲自教授她法术,只是在这过程中,星烨婵很难将敖掣当作自己的哥哥了,她在偶然间察觉到敖澈和雪龙女间有一段故事,但是那时雨滢珠已经成为东海龙宫的滢妃了,她认为这一切对她都不是威胁了。只是有一天,敖掣却和自己说已经将自己许配给东海龙王为妃了,这已经让她够诧异的了,她的想法是,这是不是为了更多的接近滢妃呢。
只是没想到,随后,敖掣将修魂珠和火云珠都交给她,让她潜到东海,想办法借力让舍利彩石不完整。星烨婵来到龙宫,在澜辉园遇着了枷濂和汐滟,枷濂认出了舍利彩石,要把它夺走,情急中她使用了修魂珠将枷濂收了进去,汐滟见这状况便与争斗起来,混乱中,舍利彩石和休魂珍珠都被抛出老远,星烨婵极其愤怒,要将汐滟制服,后来雍容和雨滢珠都赶了过来,她便押着汐滟赶到碧岚崖与敖掣会合,却发现结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敖掣与敖檠修在崖的两岸对峙着。
在整个过程中,星烨婵都是全心按照敖掣的要求去做的,没想到却换了两个耳光和一句“自不量力”。再看敖掣言行之中对雨滢珠流露出的关心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昏地暗,一颗心彻底灰了,只想:“罢了,不见这一切倒也清净。”
星烨婵本是个烈性的龙女,现在受这般侮辱哪里还有活的念头,只一个跟头翻进碧岚崖,努力的向下沉去。崖边的几位龙神都惊呆了,敖檠修不极多想,身子一抖,放出自己的原神光龙来,追着星烨婵向崖底沉游。不一会儿,那光龙终于探到星烨婵身下,将她托卷了起来,才向崖上游来,慢慢的出了碧岚崖,将星烨婵放在敖掣旁边,然后抖一抖身子,返回敖檠修身中。在大家都为星烨婵松了口气的时候,翌痕却察觉到父王的光龙周身绕了一圈黑气,他上前扶着敖檠修,关切的说:“父王,你……”
敖檠修面带笑容,唇色已有些发黑,他拍拍翌痕的头,说:“父王没事的。”又对敖掣说:“炽龙王,回去后好生给星烨婵疗伤吧,这崖中戾气很是厉害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