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枷濂:“孩子,这些年我只疼你,没疼你妹妹,你们兄妹多年没在一起,千万别有了间隙,你始终要记得莞宁是你妹妹,要多照顾她些。还有,现在我说这话,以后你也别恨母亲。”
这些话他当时听了就觉得挺奇怪的,那时还以为滢娘娘说莞宁的特殊身份是指天之命女,或许她早已知道莞宁的不同身世,所以才怕他们兄妹日后会恨她这个母亲。
翌痕见湮尘她们依然跪着,便让她们都起来,想了想又问:“那么大哥应该是父王的儿子吧,莞宁和他也确实是滢娘娘所生?”
“这个没错。”
“这倒奇怪了,按道理滢娘娘已经……那么谁又会有可能……”
湮尘说:“太子殿下不知道还记得吗?皇上三千岁寿辰的时候曾经宴请了龙族的各族首领,公主也正是至那后……”
翌痕两眼一瞪,湮尘就不再说下去,翌痕问:“那么你算的出谁是莞宁的父亲,那么莞宁现在又在哪遇上的危险?”
“其实……”湮尘说,“其实龙宫中年长一些的都知道,滢娘娘嫁入东海是形式所逼,她还在雪龙族的时候原是有意中人的,所以虽然滢娘娘生下了天之命女可怎么也不愿意当东海龙后。当然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想来恐怕就复杂了,而且滢娘娘也不像有所后悔的意思。”
“炽龙王?”翌痕猛然想起小时候炽龙王曾经成功的破解过碧澜结界,但又因为一些莫名的谈话而放弃,那时候不明白,现在想来他和滢娘娘的眼神真的有点奇怪。
被翌痕说中,湮尘倒有些吃惊,她说:“正是,但恐怕炽龙王也必不知情,否则他不会任由白晦太子的企图的。”
“你——说——什——么!”翌痕双眉紧凑,眼睛射出了骇人的光芒,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是说莞宁在白晦那个混蛋那?”
“是的,臣女算过,与莞宁公主的凶险卦相对应的正是白晦。”
“看你做的好事!”翌痕猛然对媚婀花火,媚婀吓得倒退三步,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啊,那时候谁知道真相是这样的吓人。
“我们快走吧,湮尘夫人,你知道白晦在哪吗?”
“知道,在炽岩湖。”
翌痕抬腿就走,但他突然又站立住,面容严肃。
“太子殿下,怎么了?”
“我在想,若莞宁的身世真的暴露出来,那会有多么可怕。”翌痕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他打了一个寒战,“滢娘娘可是犯了天条啊,玉帝若怪罪下来,滢娘娘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父王会怎么想,大哥又会是个什么处境,还有莞宁,她是那么的……可这样的身世又让她怎样去承受。”
湮尘夫人和媚婀都说不出话来。
翌痕叹了口起:“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总之我不希望莞宁受到伤害,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依着湮尘夫人的指引,翌痕几人渐渐的靠近了炽岩湖,湮尘夫人说,这是炽龙族的水域了,虽然炽岩湖和东海有了联姻,可是双方的关系却并没见怎么好转,所以他们要靠近龙宫的话,还是易容一下比较好。
媚婀法力较弱,很难变身,也很难掩饰气息,翌痕便简单的将她容貌改难看了些,不过仍然是一个小蚌女,湮尘夫人将自己变的老了些,翌痕干脆也化身为一位年老的蚌人,与湮尘扮成老夫妇,带着女儿到处游玩。这个决定很是让两位爻师诚惶诚恐,翌痕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进入炽岩湖的中心城市,虽然温度比东海要高些,建筑、街道是井然有序,市场也很是繁荣,水族生活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无怪炽龙族敢一直和东海对着干呢。不过不知道是莞宁身世的影响,还是确实对都市的欣赏,翌痕竟开始觉得敖掣也是一位不错的龙王。
“听说没有,太子要纳太子妃呢。”
“谁啊?那么好的运气能做皇上的儿媳妇。”
“听说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呢?”
“东海?为什么把这样好的机会给东海?炽龙中好女子很多啊。”
正在货摊边挑拣着商品,一些鱼人的谈话传入儿中,翌痕的手势停顿住了,湮尘不住的咳嗽着,媚婀忙拍拍她的脊背。
“娘,慢些。”
货郎一听,便说:“听口音几位是外地来的吧?”
翌痕粗着声音说:“是从乡下来的,头一次到这样大的地方,老太婆没见过世面。”
“那便好好逛逛,现在可是个好时机,太子要大婚,商家都进了许多希奇的东西,家家户户都买了许多装饰物,都想给我们红浚城装扮的更漂亮些,只是可惜我们炽岩湖的姑娘没这个福分。”
“太子妃,确实不错,只不过东海……”翌痕小心的问。
“唉,可别提了。那个东海的龙王总欺负我们皇上,若不是我们皇上仁慈忍了这口气,这水族第一的位置是谁坐还不知道呢。臣民们都日夜盼着要与皇上更接近些,若是皇上愿意在炽岩湖找个姑娘,我看除了龙族,很多别的族的姑娘也愿意跳入化龙池受那剥筋脱骨之苦。
媚婀抖了一下,她知道四海中心有个化龙池,也见过有鱼人想入宫做贵人,跳入化龙池,结果再也没上来。
翌痕将手上的物品放下,冷笑着说:“这皇上可真好啊,东海真是占了很多‘便宜’。”
“可不是嘛,我们的婵姑娘嫁过去,还不是受了很多苦。不过这次倒是个可以解恨的机会。听说东海未必肯将公主嫁过来,那就先将鱼儿都烤熟了,公主想不嫁也没不行了,然后再把那个什么公主打入冷宫,让她尝尝煎熬的滋味……”货郎依旧说着。
“可恶!”翌痕险些将货摊推倒,幸好湮尘已经用缎带缠住,湮尘忙拽住翌痕又对货郎解释:“他说的是东海可恶呢。”
货郎有些糊涂的看着几人离去。翌痕阴着脸:“这才是真正的兄伦之险是不是?”
“是的,不过还没到那个地步。”湮尘说。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鱼儿装盘上桌吗?”翌痕低吼着,“莞宁等不了,那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