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承认我还在恨他,但是却依旧不得不承认也还爱着他,没有爱何来恨?我缓缓拉过了他的手捏在手心,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希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对吗?”他见我这样,立马激动起来,我点点头,却强忍住了泪水。
他又一次俯下-身亲亲亲吻着我的额头,然后眼睛,再然后脸颊...
不知为何,我就像是被他施了魔法一般动弹不得,他亲亲亲吻着我所有裸露出来的肌肤,我只能咬着嘴唇不敢呼吸,忽然一侧头,感觉压倒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忙用手去拿,却抓到了一个硬物,举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耳坠,瞬间我就大怒,立马将他从我的身上推开,坐了起来,将这个单独的耳坠呈到了他的面前。
“你且好好解释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可不是我的,别赖在我的头上。”
晨哥哥一看,只见脸色一变,立马伸手过来抢躲,我一个躲闪不及手中的耳坠直接就被他抢了过去,只见他到手之后便回头从窗户中迅速扔了出去。
我坐在原地,傻傻看着眼前这忽然发生的一幕,一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回过神来之后便知道他这是在毁尸灭迹,心中更加难受,若清白无辜为何又要毁尸灭迹?
我指着他扔出那耳坠的方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气得胸口直难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且解释清楚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晨哥哥看了看我,却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只见他淡定的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慢慢品着,全然不理会我的愤怒,我更加气不过,冲上去就把他手中的水杯打掉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且那么有理由,你解释啊,为什么会在你的枕头底下发现一个女子的耳坠?请你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解释解释,今日你一来就一直在让我解释,你到底想听什么?”
眼睛早已模糊不清,看着他如此嚣张的气焰,我瞬间觉得可笑至极,笑我自己太傻太天真,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对于那个耳坠的由来我已不想再去追问,自扶着床沿缓缓坐下,听风,草动。
“晨哥哥,”许久,我重新开口,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了呆滞,“晨哥哥,你是否觉得只拥有希儿一个人,满足不了你的野心?”
对方愕然,显得很焦躁,左右犹豫了一下,到反问起我,“野心?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听罢我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轻声接着说:“大将军,偌大的官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是只娶了我姐姐一人,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晨哥哥的心思了。”
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冷眼与我相对,“你拿大将军和我比?他娶了全天下男人都想娶的女人,又睡了全天下男人都想睡的女人,你现在拿他和我比?我有什么资本和他去比?”
娶了全天下男人都想娶的女人,睡了全天下男人都想睡的女人,晨哥哥口中所说的可是姐姐与雪倾姐姐?仔细想了想,发觉真心是她们。
原来晨哥哥既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万万猜不到,瞬间只觉得心如刀绞无法呼吸,突然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永远不要醒过来。
“晨哥哥,”我小心翼翼提着襦裙走下了台阶,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晨哥哥,希儿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也阻止不了你所有的想法,我与你之间已经越走越远,你不会为了我而停下脚步,希儿自是无能,也不想再耽搁你,我们之间就此别过吧。”
话一说完,我便踏出了房门,但是就在踏出脚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却又无法再退进去,只能硬咬着牙往前迈沉重的着步子。
我真的很爱很爱晨哥哥,为了他我可以做一切事情,无论怎样都可以。
这一路我走得缓慢,不断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可惜永远都是一片寂静,我幻想着他从房间冲出来抱住我,大声告诉我这辈子他只会爱我一个人,告诉我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我独自待在大堂站了许久,就这样站在,希望能等他出来,但是依旧没有。
晨哥哥,难道你真这样如此狠心?为何连挽留一下都不可以?难道你真的不爱希儿了吗?我的心很凉,像是在流血一样,伤痕累累。
坐上俊风,一路无话,允哥哥自是小心翼翼帮我拭着泪,一直将我送至清雪苑都未听他吐出半个字,而我,我心已死,如今哭已经解决不了我这三千烦恼丝,晨哥哥还是那样决绝,看来他果然已经不爱我了,那既然不爱我,何苦又要见我呢,何苦再让我痛哭一次?
待人群走后,我从衣柜中取出来上次雪倾姐姐送我的千年雪山参,用火折子将蜡烛点燃,然后又将蜡烛倒了雪山参上,只见火焰慢慢将其吞噬,只留灰烬。
晨哥哥,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千年雪山参,那希儿且就帮你将它烧掉,这样子是不是就不会再生气了?我也不会再逼问你为何将它送人,什么都不用问了,就像这些灰色的烟雾一样,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这空气之中,你不喜欢的东西,以后希儿都不会去做,你可满意了?
宫中的生活,其实再没有我小时候的那种乐趣,所有的尊荣身份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种束缚,我就像那只给困在其中的鸟儿,无论怎样都看不见天在何处。
我知道其实姐姐很想过来看我,但是一直不敢进宫,怕被皇兄责罚,所以每次都是由小狄代劳。皇兄对我的禁足令已经开始有所宽容,前几日诸南老爷的父亲办大寿,他也准许我出宫前去祝寿,总之一切都开始便得好了起来。
但我却始终不会忘记在我最难过的那段时光里,一直陪伴着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