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果然是这么回事,但是就只是信任而已吗?可是单单只是信任,皇兄根本也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雪倾姐姐。“那会不会是喜欢呢?”走了一段,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然而美晴却认为我是在和她说话,连连点头。
“公主,你真是太聪明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项驰公子是真心喜欢公主的,而且项驰公子这年纪轻轻就特别得到皇主的器重与栽培,日后定是宏途无量啊,公主真是好福气。”
我连忙转身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赶紧让她住口不许胡说,“你且张嘴闭嘴都是项驰公子,你又没有进他的心里去瞧一瞧,怎知他是真心?”
“哎哟,我的公主啊,那项驰公子心中早就有人了,你让美晴还怎么进去啊。”
见她一脸坏笑,我就知道她还要继续胡说,忙不予理会她,自是向前走,美晴见我不说话,以为是我生气,忙吓得闭嘴不言,只得一路紧跟。
皇兄能将怎么重大的机密告诉雪倾姐姐,一定不是单纯的因为信任,一定还有喜欢,皇兄定是非常喜欢着雪倾姐姐,不然也不会每日都要见她,不过单凭信任和喜欢好像也不太能说得过去,难道皇兄知道雪倾姐姐的过往?我心中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难道皇兄曾经调查过雪倾姐姐?所以他对她了如指掌,以及她进宫选秀女之目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才会将此秘密爆出,以平复她内心所伤。
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如此看来皇兄也不例外。
回到大厅,却见以往空无一人的屋中赫然多出了两个身影,我忙上去。
“姐姐昨夜凌晨才回来,为何只休息了这短短几个时辰?”
雪倾看见是我,只笑了一笑,可见满脸憔悴。
“这几日皇主都没有再命我跳舞,想必是他看腻了。”
“那即是如此,为何每日都要要唤你?”我不解,忙坐在她的旁边。
“我也不知皇主的心思,这几日去御书房都不见他的人影,只有一些侍卫把着门不让我出去,还有几个丫鬟照顾我在那里沐浴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都不见皇主到来。”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怎么皇兄最近都变得怪怪的,只唤雪倾到御书房睡觉?这简直让人不可理喻,忙又问:“那既然每夜姐姐都有休息,为何近日脸上都显得这样憔悴不堪?”
她见我这样问,顿了顿,立马回过头给身后的丫鬟一个眼神,那丫鬟意会便转身离去,见状我也立即让美晴离开,见她们走后,雪倾姐姐才缓缓开口。
“我前几天在御书房,见到了他。”
语气很消沉,无半点色彩。
他?难道是黎恒佑天?我忙问,她点头,只觉得眼睛里又泛起了波澜,但她却一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你们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都没说?”我惊讶自语,再看她的表情,却见失魂落魄,想必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想必他们或许有话,但是却不愿告诉我罢了。
雪倾一直很坚强,或许能看到她伤痕之人也就只有我,她宁愿独自顽强的承受所有痛苦和压力,也不会低人半分,只将自己最高傲的一面展现给世人,虽然我经历的东西也有很多,可是我还是无法换做她的角度去对待问题。
“他只是远远的,远远的站在那里,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离去。”
听她淡淡的描述着,我心中泛起一丝难受,明明心中很爱对方,恋人近在咫尺,却无法逾越,原以为只寻在彼此便好,却不知离得越近,距离越大。
“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天佑将军未与你说话,也是迫不得已,众所周知,你如今是皇兄的女人,这倾国后宫的女子怎可乱了规矩,不过你能再见到他,我想这一定也和皇兄有关系。”
那次的见面,一定是皇兄所安排,可为何要有这等安排?只是为了圆雪倾一个心愿?倘若是我,我定是要忍不住冲上去抱住来人,可见雪倾姐姐的定力真是太过强大。
她不语,或许也是默认。
她曾经替我疗过伤,如今她心伤,我除了能说些安慰的话语,什么都不会,想想也是无用至极。见她难过,便让她不必强忍,“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哭?哭有何用?这些且都是弱者的表现,我雪倾从来不认命,欠我的,总得还,负我的,我要他以命来抵。”
“你还在恨他?”
见我这般问,她却收了收情绪,只道这爱恨二字这般沉重,又怎可轻言放下。便转身离去。
爱恨二字这般沉重,一旦出口,又怎可轻言放下。
我也从来未曾放下过。
果然不出几月,一个消息便如同那病毒的种子一般,迅速在倾城蔓延开来,人尽皆知。皇兄下令,要将舞姬雪倾送与妖族,同妖王一同欣赏这绝世惊容。
当我第一次听到此消息,只道滑稽可笑,想我大倾这几千年来休明兴盛世代昌隆,何时惧怕过妖族半分,一直以来便都是看其兴妖作怪罢了,任他如何,船到桥头自然直,也总有治理之法,何许这般谦卑讨好?
不过皇命难违,虽不明皇兄打着什么算盘,却也只能替雪倾姐姐认栽。这种事若瘫在我身上,我定时宁死不屈。
夜晚,萧声又一次响起,贯彻清雪院落,我被这萧声扰乱了心思,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便穿上了衣服想到外边透透气,正巧一开门,便见那花园中早已立着一个蓝色身影。
自这个‘噩耗’传开之后,我便很少再见到她,或许她是有意回避着我,或许她神伤思目不愿再被人所见,再或许,她心已死。
“雪倾姐姐,今夜可也是被这萧声所困惑住,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转身,却见脸颊消瘦,无精打采,目光涣散,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