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怎么了?”我问,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或许是她瞧见了我眸子不小心泄露出的一丝丝不自在,不由分说,立即将我手腕抓起,袖口一挽,瞬间,如波涛明媚的紫玉手镯立马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严言追问:“这手镯哪里来的?”
我被她抓得生疼,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见我如此,又将我甩开,款款而道:“这手镯是世间罕见的紫色仙玉制成,世上难得遇见,据我所知,这京城中,能有这稀罕物的,独有项驰府一家,当年我还在这城中之时,与那项驰府的夫人也曾交好过,而她手中所戴的就是这一模一样的紫玉手镯,如今却又在你的手上,你且老老实实告诉我,这手镯哪里来的?”
原来果然是稀世珍品,公子可真舍得送给我。
怪不得她会这样严肃,原来她认得这是项驰家的东西。
我见状,又临时临坎现编了一个谎言,只道:“原来这是项驰家的物件,诺诺的确不知道,昨夜与那恶女拼斗时,只瞧见这玉镯很好看,以为是当今皇主所赏赐的什么稀罕物件,便拿下戴在了手腕上,也想借机…借机向外人证明自己的身份。”
曜以氏听完,愁眉舒展,叹了一口气,只将手镯从我手中取下,“这个物件,可不是随便一人都可以带上,你且知道这手镯有何含义?”
“媳妇不知。”
“这手镯,项驰家历代都只传给嫡儿嫡孙的正室夫人,所以你万万不能戴。”
曜以氏将手镯取了下来,小心的用手绢包着,放好,而后又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嗔嗔道:“那臭女人果然就是一个****荡妇,居然会有这枚传家手镯,这会儿抓到她与那项驰竣通奸的证据,量她还怎么狡辩。”
说着,便拽着我一路出去,临走时,我回头望了一眼美晴,只见她也正看着我,眼中透露着丝丝担心。
但是这次上天能有幸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定会没事的,放心吧。
曜府的院子,丝毫不比大将军府小,我虽没有心思全部逛过,但曜以氏看似却极为熟悉,她气势汹汹将我领到了一处我从未进过的院落,院中景象凄凉,四处枯藤秃物,唯独立在中间的一处房子还稍稍能有些入眼,不过这凄凉之地的房屋想必也不必那后院的大杂院强太多。
用钥匙打开了手腕粗的锁链,房门一推,灰尘四起,借住风力肆意漂浮,我一个猝不及防,立马就被呛着退了回去。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
曜以氏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莫要惊慌,那恶女招人厌烦,我早些时候命人将她关锁在里面。”
原来是诺诺,看来曜以氏这次带我过来,是让我来看热闹的。
但是,曜以氏,你可知你已中计了。
允哥哥可是你的心头肉,如今得知六公主与人‘通奸’,看你还怎么有心思留住那‘六公主’。
屋中景象惨淡,除了满地的灰尘,就只剩下几张破旧不堪的椅子,诺诺满脸鲜血,一身灰土,趴在地上,只剩下了呼吸。
曜以氏凶恶的一脚踢在她的身上,将她惊醒,诺诺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眸子中满是恐惧,见是曜以氏,一把便抓住了她的裙角,哭得撕心裂肺。
“婆婆,婆婆是我啊,我是诺诺啊,婆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诺诺啊…”
她哭喊着,使出全力,可惜此时的曜以氏已将她当成了我,恨意全然刻在了脸上。
“六公主,你可还好意思?”曜以氏嗔嗔道,“如今我可是抓到了你与那项驰通奸的证据,你还想如何辩解?本身便是想留你一条性命,不过如今看来,也不必了,来人,上刑。”
一声命令,众人将地上的诺诺架起,一碗红艳艳的辣椒水从她头顶淋下,诺诺哭喊着,快要扯破嗓子。
用辣椒水浇灌伤口,曜以氏,这种变-态的想法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不过看她还颇得意的模样,只万幸不是针对我。
诺诺被辣椒水一刺激,本身疼痛不堪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她虚弱的蜷缩起了身子,五官扭曲变形,模样甚是吓人
“再用刑。”
曜以氏恼羞成怒,还是不甘心。
随即一群家丁齐齐上阵,将诺诺抬到了一张长桌上,四肢处各站一名大汉,手握大刀,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动手’,四人目色坚定,丝毫不眨眼睛,刀起血落,喷溅而出。
诺诺的十个手指头和脚趾头齐齐被砍下,她近乎疯癫。
犹记得幼年玩耍时,不小心被一根尖刺刺穿了指尖,那种钻心的疼,想必还不如这断指之痛的百倍。
诺诺,你这般有心机,还曾想违背曜以氏偷偷将我杀害,如今我怎能会留你?你既然这么想做六公主,你且就去做,在曜以氏眼中,你就是那个将死的‘六公主’。
若不要你的命,留着有何用?
不过这一群人,围在一个孤立无助的女人身边,冷眼讥讽,也算是残忍了。
那冷血的曜以氏还是不肯做罢,又唤人拎了一桶污物过来。
“给我灌。”她命令。
看来是想要诺诺吃进去,不过这污物一提上来,满屋子恶臭难闻,我虽讨厌地上这个女人,但是却不愿再看这残忍的画面,眼见她定是活不过今日了,竟又动了恻隐之心。
但只是一瞬,就此打住,希儿,你可怜别人的同时,别人可曾怜惜过你,便将快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对那曜以氏说不太舒服,想回屋休息。
“也好,一个女孩子还是少看一些这种血腥的场面,快些回去吧,今晚允儿就能回来,如今好好保养些精力,晚上,可就要辛苦你了。”
她一笑,我却闻到了一股邪味。
可又是想让我与他同房?曜以氏,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辞了她,还是领着那个讨人厌的丫鬟一路回去。
简简单单用了些午膳,但一想起诺诺方才的模样,绝望的眸子恶狠狠瞪着我,便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只喝了一碗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