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不假思索,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虽不及雪倾半分姿色,但是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有自信,如今这张脸,凡是人见了都会动情半分。
眼泪就像是水流一样,不曾停歇,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在三爷面前肆无忌惮的爆发。
“希儿,你莫要欺骗三哥哥,今夜到底是何种情况,你且如实说来。”
安勋王一脸冷漠,像是一匹冷酷的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像是审讯犯人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我自是知道他与那四爷关系要好,想曾经,这三爷四爷与那冤死狱中的六爷,可是常常形影不离,也不知道这安勋王与他们二人可有何事可说,总之横看竖看,他们都不是一路人士,实在让人费解。
如今遇事,他怀疑我也属正常不过,三爷的思维与这两位爷不同,或许就是刚才那么一嗅便已经猜出这壶中酒水的什么,只是不与说破,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质问我,我也不甚惧怕。
望着他,泪水还是不停,但是也不过与浮夸,我细细的攥着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轻轻咬着柔唇,好生难过。
“希儿自小就没有父皇母后,在那宫中长大,除了自家哥哥姐姐以外,就再没人疼过希儿,如今哥哥坐上了皇主之位,日理万机政事繁忙,而姐姐又嫁到了大将军府,更是没人会对希儿好了,如今希儿在这襄王府中受了奇耻大辱,可三哥哥还认为希儿有所隐瞒,若是不信我,那么大可不必相信。”
三爷听罢,却丝毫没有动摇,但是那冷漠的眼睛却变得比方才柔和了许多,再次瞧着我,嘴角竟透出一股无法诠释的凶恶,我被一惊,再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或许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三爷怎会那样对我。
许久,他又道:“希儿,不是三哥哥不信你,只是事有蹊跷,也不能就这样冤枉了老六,如今那朝堂之上当家作主的是兄长,也是希儿的亲哥哥,希儿自是对皇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根本不用查证,但是三哥哥在这里,还是斗胆请求妹妹一件事,今夜之事,实乃不幸中的万幸,都是自家兄妹,老四也是被这壶中的酒水迷了心智,妹妹也没有损失什么,若是无伤大碍,三哥哥倒是觉得,可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妹妹觉得如何?”
一席听完,心中凉了半截,我衣服都被撕破了,这安勋王居然想让我息事宁人,天下哪儿有这等好的事情,真是太过憋屈,便是不服,想站起来,却浑身没有力气,紧紧攥着衣服,好生委屈。
“三哥哥所意,可是想让希儿隐瞒此事?”我哽咽着,继续流泪,“三哥哥,你当着众人之面,想要包庇四哥哥所犯的滔天大罪,那希儿呢?希儿受的委屈难道就不算了吗?纵是三哥哥与四哥哥关系再好,也不可以牺牲了妹妹,此事如何,你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看在眼中,希儿,难道真就活该被欺负吗?”
一声声,哭得好不凄凉,再见三爷,此时的他却开始略显焦急,移步到了我的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三哥哥知道妹妹委屈,但是这也不是四爷正常之举,乃是受人迷惑,我认为,此事若要追查,找到送这酒来之人,才是关键之一,敢陷害当朝皇室,这罪,怕是无人能够承受吧。”
他见劝我不行,又将矛头换了一个方向,我心中一震,若是他真要查下来,那我该如何隐瞒,岂不是不打自招,便不理他的话,继续抹着眼泪,自顾自的说话:“希儿知道,三哥哥的心是向着四哥哥的,如今遇到这种窘境,希儿也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都怪希儿自小不招人喜欢,如今才弄得各家兄姊其来陷害,就连三哥哥也不信希儿,我还有何话说?这世间,除了皇兄与我姐姐,怕是再没有哪个哥哥姐姐会相信希儿了。”
语罢,便借机软软的爬在了石桌上,此刻,我是真的疲惫了,双眼借着泪光模糊不清,看不懂四爷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还在对着谁,看不清三爷所有的动作和表情,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接着,又是一阵闷雷响起,这声雷声巨大,就像这亭中的石桌石椅都快被震裂,我被一吓,瞬间又恢复了不少精神。
正欲看之三爷,却闻见远处熙熙攘攘拥来了一群人,中间押着一个人,来到三爷面前,单膝就跪,“禀三爷,末将在四爷后院看见一位将军携众人在此偷偷摸摸,心中觉得不妥,便唤人拿下,请三爷明察。”
我随着那将士说话,朝地上看去,却见中间被押着的人却是云少晨,果然,他也不负众望,心中有些安慰。
三爷蹙眉紧锁,便先将我放置在一旁,小心翼翼朝云少晨接近过去,唤他起来,问来此何事。
云少晨并未看我一眼,信誓旦旦的抱了抱拳,对其恭恭敬敬道:“禀三爷,据有人来报,近日那项驰府的嫡公子已然回京,可是却被四爷抓到了府下的地牢之中,末将知道项驰竣的为人,不忍看其在此陷入水深火热,便偷偷命人前来搭救,却不曾想…不曾想被三爷的人抓住,末将…末将实在…”
“你说,那项驰竣在这府邸中?”
三爷像是先有预见一般,此刻听见这个消息,倒也不慌张,但还是有些疑惑,问出,对方却坚定的将头一点。
人群之中顿生炸开了锅,一个老者在众人的搀扶之下,颤颤抖抖的走了上来,他身着一件白袍,胡须雪白,容貌端庄,此人我认识,他正是那项驰府的太公。
这位老人,不再那般精神抖擞,似乎为了公子之事,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他晃晃悠悠移步到了三爷的面前,神情慌张,瞧了瞧那三爷,又转头对云少晨道:“你这个小将军,此话可当真?莫要唬弄了老夫,你道我的孙儿如今正在这襄王府中受着煎熬,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