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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鸟尽弓藏
作者:烟雨宛如更新时间:2024-12-01 20:16:53

“胡说,孤也是甚爱美食的人,你但说无妨!”

“是清羽师兄教我的。”素月望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时候我刚上山,山上的伙食清淡,我本来身子就弱,很快就面黄肌瘦。有一天半夜,师兄神秘的将我带出观中,带进后山的一个小山洞。还在门口我就闻到一股香味,师兄从燃尽的柏木中刨出一只烤好的山鸡。”

拓跋邯郸的思绪仿佛也伴着她的娓娓道来去到那个青山绿树的山头,在幽暗的山洞中,看到两个半大孩子对着一只烤鸡流口水,火光映着他们的眼睛好像星星一样闪亮。“味道一定很好吧?”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不,恰好相反,很难吃!”素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放大,“山鸡瘦,根本没有什么油水,烤完就跟干柴一样,尤其还没有任何调料。”在拓跋邯郸错愕的眼神中,她顿了顿又道,“可那时候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的世界里除了家人,还多了清羽师兄这个亲人!”

“清羽?”拓跋邯郸喃喃的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很熟,他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素月料到他不会想得那么快,继而又道:“后来我们就有经验了,抓到山鸡就用来熬粥,那粥可香可香了。至于烤鸡嘛,是那一年冬天的时候,苏岑师兄的一只鸡跑出了篱笆……”

那只鸡接下来的命运似乎就在眼前,生火拔毛,一会儿就跟眼前这堆鸡骨头一样的味道了。仿佛是她的笑容感染,拓跋邯郸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两个小坏蛋啊!”

素月得意的扬起小脸,一朵六棱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转眼变成冰凉的水滴,“是啊,是啊!没有我们这两个小坏蛋,大王又到哪里去吃这么美味的烤鸡呢?”

“哟,还挺有道理的呢!”拓跋邯郸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小丫头,故事讲完了,是不是有话跟孤说呢?”

素月歪头看他,若说聪明智慧拓跋臻能和拓跋邯郸相差无几,那么拓跋邯郸胜过他的便是在权位中淫浸多年的经验。可是这一次,她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进行!

她揉了揉腿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月儿跟大王分享了美食和故事,大王是不是也应该跟月儿礼尚往来呢?”

“哎哟哟,大王啊!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站在这里,让奴才好找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司膳的公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意外打断他们的对话,“大王身体要紧,快随奴才回去用膳吧!”

拓跋邯郸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素月,“孤用一桌午膳,跟你礼尚往来可好?”

“好!”素月答得利爽,“不过我现在也吃不下了,可以打包带回去吗?”

“当然!赏给你的,你可以自己做主!”拓跋邯郸抬手替她拂了拂肩上的雪花,“孤还有政务要忙,你可要先回去换身衣服?”

素月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弭,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大王真是小气,月儿陪你挨饿受冻这个把时辰的,赏两件新衣都舍不得吗?”见拓跋邯郸没有回答,她立刻提起地上的食盒,将满地的狼藉都收拾进去,“飞鸟尽,弹弓藏,以后再也不来了。”

“好好好,孤赏,孤赏还不行吗?”拓跋邯郸看着她瘦弱而倔强的肩膀,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去针工局,看上什么随便挑,可好?”

“多谢大王,月儿就知道,大王最好了!大王万岁!”素月满意的换上一副笑脸,绕着他飞快的转了几个圈,“那月儿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大王繁忙的政务咯?”

“好,你说什么都好!”拓跋邯郸终于理解拓跋臻为什么把这个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转头向司膳公公道:“你陪她去,顺便把孤的午膳都给她送到长乐府去!”

两位王子争斗的事宫中无人不知,公公心中自然吃惊不已,不知道这位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一个午膳时间就能让高高在山的大王改变主意,重新怜爱长乐府。不过他无权过问,只能一路上小心谨慎的伺候、竭尽所能的满足素月的一切要求。

从前也得过不少赏赐,可整个针工局任挑任选估计整个后宫素月都是独一份,难得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从午后一直挑到傍晚,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拓跋臻准备了一桌好菜,才发现素月已经逃之夭夭,只剩下一个满脸无辜的小染。还没等他发脾气,就收到宫中送来的诸多赐菜,一肚子的火又只能硬生生憋回去。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给自己的,可在外人眼中,那就是整个长乐府的荣耀,而素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所以当她夹着风雪进门的时候,他默默的送上一碗驱寒的姜汤,“玩得可还高兴?”

“高兴,都快高兴死了!”素月一口气将汤喝完,忙不迭的招呼茼蒿将那些东西都搬进屋,“大王今天好大方,赏了我好多东西。来,你过来看看,我还给你挑了一件大氅,你看喜欢吗?”

她噼里啪啦的好像连珠炮,拓跋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拉倒箱子前面。那里放着一件墨色的大氅,墨色的织锦纹,墨色的狐尾滚着领边,似乎平平无奇。不过他不想让她扫兴,还是配合的笑起来,“喜欢,很漂亮!”

“你可真虚伪!”素月没好气白他一眼,伸手将大氅从箱子中拿出来塞到他手上,“你再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不同?”

谁让她今天是功臣呢?虽然心中没有期待,但拓跋臻还是依言将大氅展开,装模作样的看起来。还是平平无奇的黑色,黑得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披出去。忽然一阵风,似有一抹异样划过眼中,令他又多看一眼。这一眼之下,他才不由得大惊失色,“怎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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