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的人。”天宁肯定地说着,“也不会是赵子民,更不会是玉林山庄自己人,更不会是密情局。”
“你所说的这几个不会是,我只确定第一个。”追蓝嘴角噙笑,说出自己的怀疑。
天宁依旧像是白痴一样扫了一眼追蓝,表示自己不想要再说废话了。
但得不到回答的追蓝继续追问:“你说啊,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对聚义堂下手了?”
“聚义堂有什么用,他们该是对在聚义堂的那个人感兴趣。”天宁的口气冷漠,心里,并不似面上那般没有波澜。
“徐少华么?”追蓝的口气,竟有着一丝惊喜。
天宁不说话。
“就是她,我也这么想的。”追蓝笃定,“天宁,我们不妨打一个赌?”
天宁不语。
追蓝拿出腰间玉佩,口气恢复冷漠:“我认为,徐少华这次必死无疑!”
天宁嘴角忽然勾起弧度:“你怎知我要赌她安然无恙。”
“其实我不知。但我希望你这么选。”如此才有意思,追蓝微微挑眉,“你拿什么跟我赌?”
天宁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我的命。”
竟然!
追蓝面上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严肃。他,用命赌?
“玉言浩无法确定下手的人是谁,所以他根本没机会去救她。”追蓝似是在奉劝天宁,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因为徐少华必死无疑!
“当场就能杀死的人,何必带走。”天宁一语中的,竟然噎得追蓝无法反驳!
聚义堂。
苏庭任飞等人急得团团转。
之雨带着几百玉林护卫,一时间将搜索范围扩散出几百里!
慕容府方明远夫妇不顾夜深人静,飞快赶到聚义堂。
凌云观静海相对轻松,庄主吩咐了今晚不必过来。
“筑瑶姑娘所中的银针有毒,虽然发现及时,但毒素蔓延得很快,现已侵入心脉,没有解药之前,不可能苏醒。”
岐山暗桩,密情局,刀剑局。
这几个名字在玉言浩脑海里来回变幻。
当场不杀死的人,被带走,许不是敌人?那,是密情局!是不是许诺辰回来了?
但,也可能不完全是。若是那丫头背后有一个人在操控她,如今将她劫走,其实是劫去询问玉林山庄的情况吗?那么,是岐山暗桩,还是刀剑局?
她是奸细,不是奸细,她到底是不是!
她有危险,她没危险,她到底有没有危险!
今晚的夜,格外漫长。
这小丫头被带到微凉面前的时候,一副冷傲的模样。
看着娇嫩的皮肤,真让她不忍心下手折磨呢。
微凉淡淡微笑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双手被捆绑,整个人都被吊在半空的,玉林少主。
她抬起疲惫的双眼,目光不善地瞪了一眼那个打量自己的人。
微凉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目光却有些阴冷了:“想要痛快,还是慢慢死?”
“我不想死。”
哼。“我这里可由不得你,来人!”
她的心一颤,身体被慢慢往下放。
“你若是想杀了我,何必带我来这里。”她身体虚弱,口气更是虚弱。
很聪明,很聪明。微凉嘴角含笑:“不妨给你机会猜一猜,我是谁。”说罢,微凉特意露出了一个显得温柔仁慈的表情。
“……”好难啊,这时候她的脚已经站到了地面上,若是没有那绳子拉着,她恐怕是站不住,“我猜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天下间除了玉林山庄和岐山以外的人,自然朝廷除外。而这几大势力中,她所认识的人也是有限的!
“所以才让你猜。”我知道你不会认识我的,因为你没见过我。咳咳,微凉忽然想到,自己这么主动将她抓来,还让她猜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很掉价!
猜什么啊猜。她眉头微皱表示不愿意猜。
而被藐视了的微凉一巴掌打去,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深红的手印,嘴角也被打出了血,自然,她的身形也晃来晃去。
好吧。猜。她抬起目光看着眼前人,去回忆她所知道的,以及前不久筑瑶所说的话。
“你是刀剑局的人么?”她试探性地问着。
“对,继续。”微凉心情大好的样子。
猜对啦?她自己也有一些小愉悦,目光微微带了笑:“那么,你是刀剑局的主子?”
眼前人浑身散发着如同玉言浩一样的尊贵和威严,这是身在上位的人的固有属性吧。
“我的名字呢?”微凉洗耳恭听。呵,能够听到玉林少主唤自己的名字,不无意外会带着“大人”两个字,她会觉得有些骄傲的。任是再厉害的人,见了自己也得恭恭敬敬的。
“如果,前面我都猜对了,那接下来,我猜不出了。”她心里毕竟划过一阵痛,玉言浩从没告诉我这些,我知道刀剑局,知道密情局,仅仅是知道他们的存在,这还是多年前诺辰告诉我的,也有不久前筑瑶的提及,而我,我甚至不知道如今,本该隐蔽的那些组织如何都公开了。
微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冰凉——这丫头的意思是,她没听说过自己!她竟然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妨,你告诉我?”她的目光微闪,嘴角渗出的血,这时候滴落到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她的目光狠狠盯上她。
“……”总是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浑身不舒服,本来嘛能够用排除法猜到她是密情局的人就很不易了好嘛,“你提条件吧,不杀我的条件。”
“……”微凉感觉自己被彻底藐视了!
“不杀你的原因自然是时机未到,而不杀你,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时机?”
“不告诉你。”
“……”她感觉到心口一阵恶心,“你放开我,我不舒服。”
的确,她的脸色有些惨白,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我若,提前死了,不到时机,你要怎么,办。”说完就昏死过去。
看着她的头垂下来,浑身无力地被吊着,微凉竟觉得很无语,只好吩咐人来先将这丫头送到房里去。
一接触到硬物的触碰,她本能地张开了眼睛,她发现将自己放在这硬邦邦地面上的人离开了,而她所处的这个房间,除了地面和墙壁,一无所有,随着那离开的人将最后一面墙推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好黑。她张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黑暗。
于习武之人,尤其是武功和内力修为都达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来说,黑暗已经不足为惧。最可怕的其实是,她身体虚弱,还没完全恢复健康呵。
玉言浩,这一次,你会来救我吗,会吗。
一定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