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府上下的人可并不这么觉得,他们就觉得这个丫头不吉利。
那枚玉佩,也许是女孩的父母留下的,可不能让人发现了,所以藏了起来。也是因为她有着小姐的身份,出了事情要她死,才能说明林府真得很在意与朝廷的关系。
那枚玉佩,林府的人其实不认识。那是玉言浩专用的玉材,那时候林府做暗桩也没有到什么很高的地位,在玉林山庄这一边也没什么地位,于是并不认识玉言浩的玉佩。若是认得出这枚玉佩,那么当时他们定然是不敢得罪玉言浩的。
在那小丫头就要为了林府的伟大精神作牺牲的时候,许刻秋就把那枚玉佩借着儿子的手“还”给了她——要死,就死得干干净净。
仅仅四年不到,就完成了林府在武林之中完美形象的刻画,只是牺牲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孩子,虽然当时禀报了慕容府想要借机得到赞赏而慕容府并没有理会,但他林府的地位已然稳固。
可惜,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林书豪,你能想得到那个孩子没有死,就像当初肩膀上流着血也死不掉,并且会再一次被人救了吗?
现在,这个孩子以你的女儿临死前托付人的身份,来找你算账了,你要怎么办。
冥思苦想良久,林书豪忽然间舒展了眉头,咬了咬牙,徐少华,你闹吧,大不了让你把林萧芸的身份讲出来,告诉所有的人那不是自己的女儿,那只是我林府心善救下的孩子,可是到头来发现她是岐山的人,所以只能铲除。
这个理由可以用,并且很干净地撇清了和朝廷还有玉林的纠纷。现在除了玉林山庄,有谁知道自己以前是岐山的细作?因为朝廷任命自己为府衙,所以这个秘密就被隐藏了。而且,做戏,谁不会。
难道,徐少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还能说出来我是岐山的人?
证据,谁让你当时不说,现在你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少华,你没人要咯,你这个假的爹不要你,你那个真的爹也不会承认你。
湘琛?错错错,湘琛根本不知道你是玉言浩的女儿,她确实想过那是玉言浩女儿的玉佩,可是,没有想过你是玉言浩的女儿,那玉佩她也不曾注意过开始你佩戴过,也不曾注意过是后来苏庭才有的,因为她的注意力,那时候还不在玉佩身上。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你的玉佩。
即使是宇画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玉佩拿来了给湘琛,湘琛也并没有在意这是哪里来的,只是按照计划去用了。
湘琛再优秀,能很好地隐藏自己,能传递情报,至于聪慧,那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赶走了海辰,她仍旧是闷闷不乐,因为那海辰的到来本就是让她不高兴的,这不高兴过了那么一会儿没有丝毫的缓解!
她只好想想其他的事情吧。想想玉林山庄,想想那个爹。
爹,娘。对了,娘,那个应该生了自己的女人,少华仿佛一直也没有在意过,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在意,因为那个徐方楚,让她并不会像对玉言浩一样,想到爹。
少华警觉地看了看她,每一次,静海那样的眼神,是什么?她不是玉言浩最信任的人了吗,难道她知道自己和玉言浩的关系?
难怪她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难怪自己总觉得她很奇怪。她知道自己和玉言浩的关系,现在是否在搜集什么证据来揭露这件事情呢。她真的是帮着玉言浩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相处,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样,假得就像是演戏。
少华,你怎么不想她就是你的娘亲,反而又把人家当暗桩了呢?
静海有点害怕徐少华的目光。她说她“眼神奇怪”,且几天相处下来,就发现这个人果真是玉林少主的不二人选,那通身的气质,与生俱来的威严,睿智敏感,博学多才。还有,四岁的时候,那凌厉的眼神,缜密的思考,那时候自己是看到了玉佩的,可是,没有再多看一眼,如果多看了一眼,或者会去早早查明她的身份,那么,那么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当夜,少华趁着筑瑶睡着的时候将她点穴了,而后从衣柜里搜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换上以后从窗户跃了出去。
咳,和少华在一起的人,就是再亲近也有可能被她买卖掉哦。
静海只察觉到有一道黑影经过当她仔细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那黑影跃出的地方,窗户是紧紧闭着的。
也难怪,夜深了,许是太累了,该休息了。
少华潜入玉林山庄之雨的房间,趁着之雨察觉到什么而起身的时候,她定住了之雨的身形。
之雨面色惊讶地看着那,不是黑衣人的黑衣人——她的那套黑色的衣服,上面的花式纹样都是极其精致的,毫无为非作歹的黑衣人特征,尤其是,她那张美艳明丽的脸根本没有被掩盖。
少主啊,你要干嘛,干嘛!
“这里有个叫做若冰的人吗?”
之雨转着眼珠子,表达不出来。
“我松开你,但你不许惊动其他人。”她郑重其事地说着。
之雨又转了转眼珠表示同意。
不过,少华才将她的穴道解开,之雨立即放开了嗓子喊道:“少主,回来了!”
少华愣住了,随即用着打量白痴的眼光盯着之雨,直盯得之雨慌忙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带着微微的惶恐。
“你把人都喊来了,还装什么无辜啊?”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于是只好撤离他的身边,到了桌旁坐下。
随后,之雨的房间一片通明,几百护卫也到了之雨房门外,宇伟一下子撞开门,手持长剑厉声问道:“之雨,发生了什么?”
“……”少华托腮,皱眉,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宇伟。
“参见少主!”于是那一大片护卫异口同声地朝着少华见礼。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玉林护卫么,你们这素质就,不能高点儿吗?”她认真地跟他们讲道理,“这,一个我,你们兴师动众,当我是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