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镇。
“你叫什么名字?”冷声拦住她的路。似乎对这个人十分不满意,带着冷狠和厌恶的口吻质问。
她的身体再一次颤抖着:“放过我吧。”
“听说玉言浩调教你还不错,其实我一直还没见识过。”
说着就伸手打去一掌。
只是她并不闪躲,被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她顺势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原地,反正这里是一个死胡同,根本没人经过,她就死在这里了,又如何。
这种放纵更是激怒了冷声,他攥紧自己的拳头:“你想死是吗?”是吗,你竟然这么自私想要去死,一切危险是远离了你,只是你也不顾那么多人的性命了吗。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自私。
“杀了我。”听到死字,她似乎又有了生气。
“你想死,为什么来这里,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早就可以死了不是吗!”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天下间,不是都传言你死了吗。
“我不知道。”恐惧、自卑。
她不敢承认是那个人又一次放过了自己,她害怕这个可能性的存在。她更加不想去面对自己亲身父母的抛弃和利用。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她不接受敌人的施舍,也不会接受自己人的安排。
“你死了,天下都传闻你死了!”你怎么还会活着,“玉言浩放过了你?”冷声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才不信是玉言浩心甘情愿放了她,“还是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这倒是可能的,她总是那样聪明。
冷声不反对她聪明,只是她现在用这聪明来逃避、舍弃掉天下人的安危,冷声十分不相信和愤怒。
天下都传闻我死了。或许这是玉言浩的安排。她心里有一丝的安慰。那个父亲终究是还有点良心的。但是,但是:“真的吗。”真的都这样传闻的吗。离向阳没可能不去禀报他的主子啊。我没死这并不可能是一个秘密啊。
恐惧再一次袭来。第一种可能就是玉言浩和那个主子都在隐瞒自己的死讯,第二个可能就是,玉言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而只是那个主子安排了自己的现在。
而她自己,也根本早就知道了是哪种可能。她,仍旧害怕。
她的瞳孔似乎在缩紧,冷声还是得不到答案于是又问道:“你死了,瞒过了所有的人,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马上就可以让这个消息变成不是真的你信不信!”
你要逃避,麻烦你不要触犯那么多人的利益。
“别,别,不要……”她无法想润英再一次放过了自己是要做什么。就算她猜到了,她也不能活着,活着就是被那个人利用,被那个敌人利用。她本就绝望的心加上这一恐惧于是更加萌生出死亡的念头来:“杀了我!”
哼,杀了她。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是玉林少主,她该去面对。一个人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就真的一文不值。而冷声,不希望少华成为这样的人。
他不仅仅是想要给自己报仇了,他还要帮助这个人认清自己、重新活过来。
没有人可以像她这样,这样年轻就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同,这样睿智,这样果敢。如果她不在是徐少华,那么她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看得到她必须要成为徐少华才能真的活过来,可是她自己因为一些原因,而看不到。
“发生了什么事情?”冷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不让她再产生去死的荒唐想法。
她咽了咽唾沫,不说话。恐惧,说到底是恐惧让她一时间不敢面对这一切,也不敢让她的牙齿松开自己的嘴唇。
只是这一切在在冷声看来,就是徐少华不想要面对危险、自私到不顾所有人的性命:“你给我起来,跟我回去,否则你的卖身契就会被我送到青楼去。”他威胁。
他知道徐少华至少是高傲的,她的本性不会变,她不会容忍这样的威胁。
只是他估计错了。以前的徐少华或许会反抗,但是现在她没心情、自以为没资格,也,因为进去过一次而毫不畏惧了——更有曾经海辰那样对她,她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冷声手上的卖身契,她冷冷笑道:“我不怕。”我早晚是要死的,还怕被送到哪里去吗。
我不害怕,我早就是死过多少次的人了呢,所以我不能因为害怕润英,就选择这样死掉。
她的思绪不断发生着变化,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一对倔脾气相遇的结果就是越闹越僵,而且有一个人现在是想要退出、想要死去。
“你太过分了!”冷声一把抓起她,才发现她已经这般瘦弱了。不过冷声才没心情怜悯她,冷声急需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真替玉言浩寒心啊,怎么就调教出来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少主!”
别提玉言浩,她却喊不出来,她不敢再讲出这个名字,甚至奢望不要再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安排了自己的一辈子,现在自己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是啊。”
我不成器,早该死了。她像是很惬意地回答着。
“那就让我再好好地调教调教你。”他是一个粗人,一个杀手,一个复仇心切的人,他能有多少耐心,比玉言浩的只少不多。于是他像是曾经的玉言浩一样将她摔到地上去。
只是她,再不似曾经那般愤怒与反抗。在她心里面,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这着实是让冷声郁闷加生气,于是又捡起来地上那个似乎没有生气的人,拖着就往青云客栈走去。一路上引来很多人围观冷声是丝毫都不在乎啊,况且就凭冷声的冰冷样子围观也得三尺之外。
她知道,冷声只是想要自己明白,没有那个身份,自己一无是处。但是,自己早就知道了,没有这个身份自己一无是处,而且自己还知道了,这个身份根本就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只是被人安排来的。
“做我冷家的奴隶,一是要谦恭有礼,二是要听话乖巧,三是要随叫随到。”冷声抱着自己的手命令道。眼睛不时地瞥一下被自己扔到了角落里的她。
他是不忍这样做的,他也承认这样对待她自己是心疼的,但是,他更加知道,不这样根本就不能让徐少华开口讲话。
“听到了吗。”
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今天对这个丫头冰冷太多了。以前,自己总是愿意照顾她、让着她的。只不过那丫头似乎没意识到,反而觉得这冰冷才是理所应当似的。
自然了,他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她的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