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瑶,如何了?”苏庭这焦急难耐,“如果没有什么危险,让我出去吧?张峰也不会把我如何。”苏庭的目光跟着筑瑶转了一圈。
“苏堂主,按照你的意思,我观察了庄主。其实,庄主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你没死。”筑瑶为难着说出这句话,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苏庭扑哧一下笑了:“我却早就知道,就算能够瞒得过岐山,也瞒不过庄主的。毕竟,你是少华最在乎的人。”你是她最在乎的人,庄主就不可能不在意你的动向,时间长了,难道你还会不被发现吗。
筑瑶反应过来这句话,心底只是很想念那个肯护着自己的少主子,真可笑那时候自己竟然,还要自寻死路去断少主的臂膀。
“张峰失了孩子,心情不怎么好。更有着以前自甘放弃了少主的身份,于是废弃三大门派的计划,似乎僵在了原地。而,那个叫做慕容景雪的少主,根据我不太,不太精确的判断,似乎也不会在这个位置太久了。”
筑瑶担忧地说着,要说顺眼,筑瑶还是看这个慕容景雪顺眼,但是恐怕根据岐山的举动来看,是静等着这个少主进入那个传说进去之后九死一生的林阵呢。就算是拖延,这个慕容景雪又能够拖延多久。
“庄主呢,就能够让她进去?”既然你说这个慕容景雪是帮着玉林山庄的,庄主为何会同意她去送死?苏庭并不知道其实玉言浩是怀疑少华还没死的,他只是单纯地怀疑,庄主真的会送一个真心实意帮着玉林山庄的人去送死吗。
不等筑瑶说话,苏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她要去死自然也是应当,就凭那个曾经算计了少华的护卫,她也就自然该死。”那恨来的自然,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理由。
“再等等吧。你也确实该要去帮帮庄主了。”筑瑶知道苏庭其实还恨着那个慕容景雪,就连自己,也仅仅是因为追蓝的奋勇杀敌才对她稍有改观,苏庭并未与她接触过,凭印象来说,可不就是憎恨了。
沈应雪处。
“天宁,这药没有了,你快去告诉天文和天武,到密情局去取。”他颤着手,给她的手指涂上药水,却发现药水根本不够,“还有止痛药和止血散,都要到玉林山庄里面去,拿最好的!”
“是!”天宁的话语也颤抖着,立刻去了。
“你不要死……”他给她小心地擦去浑身的血迹,擦去她不断咳嗽出的血,给她护住心脉,给她服下自己带来的药,却根本阻止不了她把药都吐出来。
“是不是很痛……”她前几天还说来,说她自己变得坚强了,不怕痛了。呵,海辰给她吹着伤口,希望缓解她的疼痛,“是不是好多了?”
沉闷。十分沉闷。那个慕容景雪并不肯说出少华的下落,难道自己就真的相信少华死了吗?就算那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她是死了的!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可能是死掉了!
她的坟墓里面,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乔明和筑瑶想要看一看少华的冲动,玉言浩早就有了,有这个冲动,他也根本就不顾及死者最大的观念,他于是想要去看看那个丫头,虽然被周尔荣嘲笑了好一阵。
但是结果,却是让自己和周尔荣都十分惊讶的!虽然自己故作淡定地告诉周尔荣她的尸骨已经腐烂了,但是料想周尔荣也该是不会被自己蒙骗了的。自此,他深信自己的女儿没死——就算是敌人移走了她的尸骨他也不打算相信女儿死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似乎太过恐怖。她没死,玉林山庄这一边丝毫不知道,也就是说,是岐山做了什么?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岐山甚至有可能在她死后偷走了尸骨的可能,于是,他并不十分相信少华在敌人手里。但是,与慕容景雪的通信似乎十分愉快,这让他越来越想念自己的女儿,女儿没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只是,随着慕容景雪的出现,少华的坟墓被烧毁,那个叫做慕容景雪的来自岐山的女人似乎比自己还要淡定!少华的坟墓被烧毁,岐山主子的女儿自然该是知情的,她们做这一件无谓的举动是要做什么,不过就是要警告玉言浩,徐少华很可能在岐山手中,要玉言浩不要对岐山的少主子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玉言浩不知道自己这么理解是不是正确,但是,徐少华没死的想法似乎一产生,他就无法将这个想法取出于自己的头脑,于是每每这样逼问慕容景雪。而那个慕容景雪,又实在是太会演戏,她已经俘获了玉言浩的心。
但是,那也仅仅是演戏而已,演戏演得好并不代表秘密可以被透露。慕容景雪就是徐少华这个秘密,除了周尔荣,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就算周尔荣知道,除了保护那丫头也根本就不会透露:岐山肯放徐少华回来明显有目的,周尔荣怎么能够打草惊蛇?
慕容景雪,也只是想要多一个人保护她罢了,并不真的要透露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身份暴露,只是会被逐出玉林山庄,也被岐山彻底当做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玉言浩拿起来桌子上面的玉钗,那一根漂亮的玉钗,似乎曾经被她说成是,难看。他的嘴角微微含着笑,当时大概是宇书还是宇画将玉钗取走,故意要激发我与她的矛盾吧。那时候,自己的确不够信任她,不够,太不够了。
玉林山庄,这个庄子自己还能够维护多久。他放下玉钗,挥走一切在自己头脑中的对于徐少华的回忆,只悲哀地想到了这一点。
势均力敌?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敌人胆敢到了自己门口挑衅,试问玉林山庄何时敢这么做?占上风?完全仰仗敌人没有动作罢了。废弃三大门派的计谋?那也只是孤注一掷,其实是根本就没有抗敌的思路罢了。
他重重地将自己的手砸在桌子上,心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