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
他们换了个地方继续谈话,仍旧在聚义堂,是上一次来过的密室。
密室,监视?
少华好像知道了上一次玉言浩勃然大怒,非要打自己板子的原因了。尽管自己是有意躲避着,可是也没办法,那是人家暗卫的职责。可惜当时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根本没时间追究他们,不过,这一次倒是好了,本少主需要你们来监视。
“上一次你病得很严重吗,我去慕容府探望都被拒之门外,也看到有好多人求见不得。”带了一份失落。
“只是寻常小病,为了造势所以兴师动众罢了。”她这样解释,算是宽他的心,“所以你知道的,我要做的事情可不是胡闹,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件差事,我只好找别人。”
威胁的口气已经很明显了。
“是,是,我知道。”他赶紧应着,“我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机会自然是要给的,不过我不单单是在给你机会,现在我可没时间去做无谓的“给机会”,我看到你的确可以帮我做这件事才找了你。
于是少华站得离苏庭远了一些,以避免和苏庭的近距离接触,而后开始说着她的种种打算。
苏庭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示意自己在听,但,他没出声附和,因为他其实是不想要帮这个忙的,这是,纯粹的破坏庄主和少主关系,苏庭还不至于痛快地去做。
泉晶见着少主回来,就禀报了密情局的人送来请帖,而少主不在的事。
“知道了,下去吧。”
“乔明在外面怎么样了?”
筑瑶如实回答:“一切都好,上一次少主的高明无懈可击,如今乔明是林城真正的老大,可以说呼风唤雨,无人阻拦。更有鱼凫村事情,大家都以为乔明英勇无比,堪当大任。”只是我心里始终有点别扭,你收了这么个好手下,也不管我了。
“白义忠呢?”
“林府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估计是看少主并没有什么后话了。可是,也基本上剥了白义忠在林府的职位,怕是万一少主要去追究,他们就用此遮掩了。”
“叫他们遮掩去。”少华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筑瑶看着少主,心里有一点点难过,这种难过是真心的,也是持续的,那种坚强和高傲,是从小打到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友善对待的结果,于是只能用坚强和高傲,保护自己。
越是坚强和高傲,越是孤独,不是吗。筑瑶懂得少主的苦,只是,少主好像对自己再没了依赖,她俩现在只是完全的主仆关系。
难道就因为自己做了几件错事?自己也实在是荒唐,竟然犯那么大的错误。
看起来,少主对周老前辈的死还有自己逼迫她回来,始终耿耿于怀呢。
筑瑶,真的心疼。
而收到了徐少华要挑衅的意思,玉言浩真心无奈,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既然信她一切都为了玉林,就也要做些什么配合她才好。
他该做些什么呢,做些什么才能够不出差错、不被怀疑地和女儿继续演戏?
思考了那么一会儿,他就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了。
第二天,玉言浩在凌云观。
“庄主。”静海恭敬地叫道。
“这么多年了,你是否还怨恨着我。”你每次喊我,都不带一丁点儿感情。
“不敢。”静海眉心微动,敏感地觉察到玉言浩的语气有些不平静。
“静海,当年杀了我们的女儿,是我不好。”静海的嘴动了一下,没有出声,脸也扭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跟自己谈过这件事情,今天是怎么了。
“你到底把我们的女儿,安置到了哪里。”没有去在乎静海的不言语,以为只是在难过,玉言浩开口说着。
静海这时候惊愕着抬头:“她死了。”你不会以为她真的没死吧?虽然你曾经让我调查过,可是我还是不能够说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因为她真不可能还活着。
“她真的死了?”玉言浩不相信,语气中带着一种期待,“那徐少华是谁?”
徐少华是谁我不知道,只是我们的女儿死了。
但是静海却没有说出来这句话。虽然这句话是事实。
“她肩膀上有那样的一根刺,还有我留给她的玉佩。”
静海再不能不激动:“玉佩?”玉佩是什么,难道竟然是曾经玉言浩让自己调查的那枚刻着“萧芸”两个字的玉佩吗,那竟然是玉言浩留给女儿的吗,那就能说明徐少华是他们的女儿吗——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女儿,根本就还没有名字!
“当年我留给她的玉佩。后来,湘玲,那个岐山的细作,也利用这一点,夺取了我的信任,几乎要使我错杀了我的少主。”
玉言浩言语之中带着激动,
“你,你?”静海根本就不相信那会是自己和玉言浩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明明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好像还能够看得到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所以,这个女儿,还不知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我来找你求证。
虽然,我心里认定了她就是我的女儿。
“不,你胡说!那刺上是有毒的,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往年那种痛苦似乎又涌上心头,就好像那个女儿现在在自己面前啼哭。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好掩着面,心底却是恐慌和担忧。
“所以,我也不相信她还活着。”玉言浩淡淡的,“可多少次暗杀和投毒,她都活着。”玉言浩不得不说,她就是命不该绝。
所以,是不是当年她根本就没死。
“所以,我想问问你,我,杀了她之后,”玉言浩站起来去扶着静海,“你把她安置到了哪里?”他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却不料得到了静海惊讶的表情。
当年,她把女儿安置到了哪里。对啊,只要知道这个问题,那么他的女儿、徐少华的身世,或许就得到了查证。
听到这个问题,静海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直讲不出话来。
她把女儿安置到了哪里,这个问题她不敢回答,也或许是不想回答,半天没有讲话。
“你说啊!”就算是心中早已认定了徐少华就是自己的女儿,但还是想要亲耳听到女儿的娘告诉自己,那就是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