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高兴阿?”少华见到小雨和追月在外面散步、小雨撅着嘴于是就问了一句,没想到追月惊讶地抬头,冷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边瞪着自己。
低下头,咬咬嘴唇只好迈开步子往前走。
“又要去见你娘了。”冷声嘲笑着去抱小雨,冲着追月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
她头也不回地走,心里面的恨又增了一分。玉言浩、静海、石天宇、海辰、润英,你们都该死,是你们,让我得不到任何温暖。
“少主子,属下奉命来给您诊脉。”
他终于来了。少华微微笑了,感受到海辰在不远处,她便知道此刻没有人监视自己。
她回过头来,面色冷漠。
“流光剑。”离向阳的面前出现了流光剑,泛着蓝色的光。
这光,让海辰记起她那次举着流光,似乎要对自己动手。
“你怕流光还是怕我?”丫头知道离向阳是看在流光剑的份儿上才对自己手下留情,那不如,她就将这一份留情变成忠心吧。
“并非惧怕,只是一种本能的敬畏。”离向阳道。
“敬畏流光,那我呢,我是流光剑的主人。”她轻声,却在这空旷的地方,让人听得清楚。
“你,要说什么?”
“我所了解的离向阳,就该是这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的。”离向阳肯定着。
“对,我还知道你有这么多身份只为了自保而已,不过,如果我肯给你另一个身份,你一定求之不得。”她在猜测,但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了。
“你是怎么得到流光的?”他,的确求之不得,他也很想要见识流光,想要知道流光和这人的一切,难得,她肯坦诚。
“在林阵,第一次进去玉林山庄的时候,迷路了。”她的口气有些痴痴,记得那时候,是贺绿、海辰和玉言浩一起算计了她。
“贺绿,他是否知道你有流光?”
丫头收回思绪,不解地看了一眼离向阳:“你有幸,是为数不多见过我拿着流光的人之一。”
离向阳微微放了心。那个,原谅他,他是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这丫头有流光,招惹更多的麻烦。
不过丫头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贺绿是知道她有流光的,而且,丫头还不知道,流光剑的作用,可多着呢。
“的确是很有幸,想必,想必你也给流宁见过这把剑,是吗?”他试探着,却是肯定地问道。
丫头眨了眨眼睛:“不管怎样,你是否该对流光的主人唯命是从?”
若她没猜错,医药访,那便是一个对流光死忠的组织,这也就是流宁所说的,有了目标、不再是生无所恋的原因了。流光选择了她,那么她自然有调度医药访的权利,是的, 她有这个权利,她还要光明正大地行使!
暗处海辰的心,毕竟是跟着一颤,他,他千方百计地去了解她、想要讨好她,却,原来她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他从不知道。
离向阳,单单一个离向阳就如此厉害,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医药坊也是这么多年从不为人知,呵,加之丫头的聪敏,她是不是,很轻易就能够反败为胜了?她是不是,不需要自己了?
海辰莫名觉得有些,不舍。
那边,离向阳终于给了肯定的答案。
“没错。我这一生,除了生存所需,只认一个主人。”我结识玉言浩,润英,沈应雪,都为了可以活命,但我真正的主人,只有流光剑的主人。这是我医药坊的使命,我本以为这辈子都可能遇不到流光的主人。
流光收敛了光芒,也消失在空中,她冷冷开口:“润英要做什么,沈应雪要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就好,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主子。”
“那,你的身体……”他知道,她的身体坏透了。
“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我这是在保护你,你懂?”要你害我,你就害我,保护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插手,自有人照顾我的身体。
海辰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次可以好好地帮她调理身子了——这样,也算是个留在她身边的理由,是吧?
“沈应雪找我要了一味药,不过确切地说,是,蛊毒。”他不得不说,“虽然,她并未告诉我她要做什么,不过那药,恐怕是要对付你。”
丫头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离向阳:“上次我堕入奴城,流宁查到的结果是,非沈应雪所为。她并非要置我于死地?”
奴城……海辰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竟然不知道,石天宇是将她送入了那地方,那地方,若是不懂医理,怕是要被送入冰室受罚的……她,她还好吗,她知道了设计她的人是石天宇了吗,她是不是,是不是也会嫌弃他?
“主子错了,她只是不知道你在奴城。”离向阳肯定道,“她若是知道,就算你还有命,也是,身不由己的命了。”
丫头的眸色暗了暗,代表她理解了离向阳的意思,就是说,沈应雪是打算要利用她:“依你看,那是什么药?”
“多年以前,慕容楠曾和我商量,要研制一个可以复制灵魂的方子。”
复制灵魂。听来都让人胆战心惊。对付自己,岂不是要出现另外一个自己,去,对付玉林山庄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很想探究,对吗?”
“对,我一定会很想要探究,用过这药方的人有何不同。”
“而沈应雪一定不会让你探究。”
“属下明白以后要怎样做了。”
“离向阳,永远记着,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帮着玉林和玉言浩的。”
离向阳没说话。他知道徐少华既然落在了润英和沈应雪手里,就一定会被折磨,如何惨绝人道他不想去猜,他只知道这位少主子心系天下,丝毫不在乎她自己的命。
她这样迫不及待地见自己,嘱咐自己,只能说明她,痛苦到快坚持不住了。
“要不要我为你把脉?”他还是问出了口,“小鹿的医术毕竟有限。”
“自然,把我如何痛苦,都告诉她。”她的口气,的确有些虚弱。
于是伸出手去,目光里尽是清冷。
“主子,你,你若是方便,可以吃些药膳,我让小鹿为你准备。”他收了手,面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丫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咬了咬唇,又张开了:“离向阳,你可知道玉言浩曾有过一个孩子?”
她的口气极轻,像是低语,其实是心痛,痛到不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