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上,丫头张开眼睛要找海辰,她可是对海辰昨天说的话记得清楚呢,等一个晚上就告诉她那秘密是什么。
丫头的目光在人群里寻找,属下们一个个过来问少主怎么了、主子怎么了,她理也不理继续找。奇怪的是每天早晨定会围着她转的海辰、昨天答应了过了晚上给她一个回复的海辰,不见了!
她觉得心头有些难受,像是被欺骗了一样,被海辰欺骗了。
但是海辰也并非第一次骗她了。骗她的原因,也并非是海辰所愿的,只是海辰带着天长去找那暗处的人,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那人不肯放海辰离开呢。
狼狈不堪的海辰被捆绑了手脚,捆在树上,旁边是被打晕了的天长倒在地上,海辰愤愤地瞪了一眼天长便对暗处不知哪里讲着话:“奉劝你放开我,念在你生活在林阵不知我的名号,放我离开我便允你安然无恙,否则”
“否则如何?”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些嘲讽,“放你离开也行,放你与那些人汇合,而后我便将你们一网打尽。”
这话倒不像是威胁,而是对海辰讲出的条件。且在那人口中讲出,海辰十分相信他不是在说谎。
海辰的沉默取悦了那人:“怕了吧,既然怕,就乖乖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海辰仍旧沉默着,眼下的情景他没什么可反抗的,没本事也没胆子,他不能放任这人去伤害丫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林阵?”
“你既不识得我,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我说了不也等同于没说吗。”海辰也不打哑谜,也不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他要是说那些人的身份,自然能说上一天一夜的。
暗处的人顿了顿,似是没想到海辰就连“拖延”也不做:“那便回答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擅闯林阵。
海辰的目光微闪,看着暗处的那个影子,半真半假地讲道:“流光剑从林阵而出,有人要操控流光,需要探寻流光的秘密。”
“流光,是谁,流光如今在谁手上?”
流光无疑使得暗处的人情绪异常激动了。
“你为何问这个问题,总得让我知道告诉你流光的事情对我们有利还是不利。”
“我要找流光剑的主人,我要杀了他!”暗处的人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显露出了仇恨的意思。
但海辰便万万不能说流光的主人是丫头了。
“为何杀?”
“流光剑的主人杀了我的丈夫!”
“你是……”女的?海辰有些惊讶,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本领并没看出也没听得出那人是个女的啊。
隐约听得那人冷哼一声,随即变了声音:“你休要与我耍心机,林阵的一草一木都是机关,你若不肯如实相告,我便将你们所有人都杀死。多少年了葬身林阵的人数不胜数你该不会以为我会顾及什么吧。”
海辰的心扑通一跳,因为他真的发现了那人变回了女声,也便是那人是个女人,而能够蒙骗到自己代表,代表那人精通医术,而加之那人在林阵多年毫发无伤,要调动林阵阵法伤害丫头简直轻而易举!
“你该是顾忌流光吧,否则你也不会到如今还不出手。”
似是戳到了女人的痛处,女人没说话。
“你既然早知道我们带着流光,为何到现在才现身?那具尸体,昨天我们要触碰的,可是你的丈夫?”那具尸体被保存的很好。
“我只是不想要误伤而已。”
“天大的笑话,我可没听说过林阵在徐少华之前有过幸存者,难道说你以前便会误伤的?”
女人有些失言,随即沉默了。
与海辰较量,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说实话,你找流光究竟为何,你知道我们在林阵毫发无伤,其实并非是你心慈手软,而是林阵的阵法惧怕我们,”惧怕我们中的某人,“或是惧怕流光,而你根本没机会得手是吧?”
“是又如何,但总归,林阵我最熟悉。”
海辰与那女人僵持不下,丫头气闷到了极点:“海辰这个大骗子,你们去找他,找到了他带过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丫头一怒,林阵变得异常阴冷,忽而狂风大作,以丫头为中心向着四周卷起无数落叶,树木也开始摇晃不止。
“少主息怒啊,属下这便去找海辰,少主莫要动怒!”紫丹急忙来劝,并小心观察少主的神色。
少主可是真生气了啊。
“少主大人何必为海辰那等人动气,气坏了身子尤其不值。”宇奇也劝着。
丫头却是紧皱眉头,稍微收敛了怒气使林阵不至于异动,但胸口那股烦闷迟迟散不去。最后紫丹留下来守着少主,贺绿带人前去寻找海辰了。
感觉到林阵异样,女子显出真身站定在海辰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海辰脖子上,刺入滴血,口气异常冰冷:“告诉我那人是谁!”
那人!海辰的心一紧,不打算说。
“我如今尚且并不确定那人是谁,不忍下手,若是你迟迟不肯告诉我,她再将林阵搞得异常我便要杀了她!你我都清楚,你所维护的那人不简单。”
是不简单,丫头的身份不简单,也有着不简单的实力和背景,所以丫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所以海辰不可能将丫头卖给眼前人。
“你中了毒,除了用死亡威胁你,引你毒发似乎也是不错的办法。”女人忽然低沉道,将匕首离开了海辰的脖子,径自朝着他的心口刺去。
如海辰所料,那女人将他心口的伤疤挑破,又不知撒了什么东西在他的血液里,随即,他感受到了一阵恶心,而后便是毒发的痛苦。海辰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声,浑身很快变得有些发青,脸色却异常惨白:“你,你是岐山的人……”
“别跟我提岐山!”女人听到岐山二字变得更加暴躁,海辰便感受到了更大的苦痛。
这份痛苦似曾相识,海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体味过这份痛了,但是这痛苦来的时候他的确很熟悉。为何,为何呢?是不是与这痛苦一起丢掉的,便是他对丫头的那份记忆?是不是一直痛下去,他就能记得起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