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灵已完全晕厥了过去,司徒昭远抱着她惊恐万分。她的身体烫热的可怕,又似隐隐的抽搐痉挛,究竟是怎么回事?!
紧抱着她的手亦微微颤抖,他急切的轻唤着她,脚下却并不停留,只想赶快找到一位医官为她医治。
但此处是城郊外十里,鲜有人烟;因听闻她偷跑出来,他愤怒之下也未带随从便急追了过来,如今只有两匹马,可灵儿此时的身体,能经受得住飞马的颠簸吗?
怀中的咏灵微微颤动了下,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轻轻抚过她湿热的脸庞,双眼倏地直视前方,再不犹豫地提气飞起——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附近的村镇!
床边山羊胡子的大夫正在为咏灵诊脉,花白的眉毛却揪结的额头呈现出一个深深的“川”字沟壑,直看得司徒昭远一阵气闷。
“敢问大夫,舍妹究竟如何了?”
看着床上依旧不省人事的咏灵,司徒昭远心急如焚。
只见那大夫的眉蹙得更深了,良久才摇摇头,有些无奈得道:
“恕老夫无能,令妹之疾,老夫实在是看不出究竟为何。许是……中了奇毒?”
那大夫试探着说,浑浊的双目中仍是透着疑惑不解。
司徒昭远有想打人的冲动,但终究按耐下了蠢蠢怒火,抱拳一礼道:
“如此,便劳烦大夫了!”
那大夫还想再说什么,他却眼尖的看到床上的咏灵有了动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地问:
“灵儿,你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咏灵幽幽睁开了眸子,司徒昭远焦急惊喜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她动动唇,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发觉嗓子火烧火燎,干渴灼痛。
司徒昭远似有所觉,连忙拿过水来,轻轻撑起她的身子喂她服下。
那大夫见此情景微觉有些尴尬难堪,轻摇摇头便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但眉心仍是纠结着不解,看那床上姑娘的情形,恐是中了,中了……可是,又有些不像——他行医这么多年,医术虽非上乘,可见识也不少了,这样的症状,的确是有些稀奇了。
咏灵此刻仍觉得难受万分,心中某处莫名其妙的感到空虚又沉重,全身乏力不堪,绵软的甚至不想睁开眼睛,四肢百骸有滚烫的灼热,烘炙的她甚至有些噬痛……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究竟怎么了?
她不自觉地想要握紧双手,却发现根本无力握紧,看着哥哥担忧无限的眸子,她更不忍心让他烦忧了。
努力朝他微微一笑,轻问:
“哥哥,这里是哪里?”
床帐是陌生的,隐隐散发着陈旧的味道。
司徒昭远惊喜中有些无奈,箍紧她的肩膀让她舒服地靠在怀中,轻声又温柔的答:
“此处是附近的一户农家,等你快些好起来,我们便回家。”
听了这句,咏灵澄澈的瞳眸深处却隐藏了靡靡担忧,隐隐清楚,自己也许……真的病了。
为了不让昭远更多愁虑,她轻轻抓住他的衣襟道:
“哥哥,我此刻便觉得好多了,我们这就回家吧。”
司徒昭远完全赞同她的提议,本就打算快些回家找个高明的大夫来为她诊治,只是碍于她的身体。
为了免受颠簸之苦,他特地找来了一辆马车,在天光已露隐隐暮色之时,两人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