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画,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出来。”云老夫人说道。
云危画咬着唇,低头不语。
她哪里知道什么真相,上一世,她被云长依和南宫卿安陷害,背了这“偷窃”的罪名,真正的窃贼自然没有了定论。她也只是推测,窃贼是这两人之一罢了。
云危画看了看满面怒意的云长依,又望了望居高临下的宁氏,道:“几日前,我途经妹妹的住处,听到有人……”
“云危画!你可休要血口喷人!”云长依尖着嗓子打断了云危画。
宁氏也随声附和:“是啊,你可想好了再说。”
云老夫人不悦地看了看这两人,催促着云危画接着说下去。
云长依哪里知道,她这紧张兮兮的模样,不过是平添了自己的嫌疑,云危画心里更是有谱多了。
不管怎样,话已经开了头。这偷窃佛珠之事必须有个交代,云长依和南宫卿安想将她推出去,她只能反抗,哪怕推测真的错了,也要想办法和她们二人拼个鱼死网破!
云危画当即到:“孙女在芳菲苑里,见到过檀香血玉佛珠!看到了长依妹妹……和卿安。”
芳菲苑,就是云长依的住处。
云危画现在还不能确定,偷走佛珠的到底是云长依还是南宫卿安,故而没有把话说死说满。
听了这话,云长依“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孙女冤枉!祖母莫要听她胡言!那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孙女、孙女怎么敢偷拿!”
“云危画,你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宁氏怒目圆瞪,又转而怒斥云长依,“你在这里澄清个什么?你姐姐还没说到底是谁呢!”
在这期间,云危画一直在小心观察着南宫卿安的反应,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破绽。果不其然,在她缓缓念出南宫卿安的名字时,那张温婉柔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南宫卿安从来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哪怕是这时候的她,仅仅十四五岁。
那一瞬间的脸色骤变,让云危画确定,她,就是真正偷了檀香血玉佛珠的人!
于是云危画接着补充道:“我当时只是路过,并不敢确定。但确实看到了两个妹妹的身影……”
“哎呀,你这唯一的线索都不确定了,别人还有什么办法?”开口的,是温氏的女儿云筱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把两个姐姐的房间搜查一遍不成?”
云筱玥话音未落,就被温氏狠狠往身后一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大堂里的气氛肃杀非常,显然,“搜查”这个方法,是一个下下之策。云家的千金小姐们,身份是何等尊贵,哪有让人随意翻查闺房的道理?
若是搜不到,平白闹出了一桩荒唐事让人笑话;若是真在两个姑娘的房里搜到了,那两个小姐的名誉和云家的声望都会受到损失。
这实在是一个毫无益处的办法!
一时间,大堂里弥漫着冷寂,云妤妃早已经被这剑拔弩张的阵仗吓得躲在孙氏身后,素来嚣张跋扈的云筱玥此时也闭口不言。云老夫人和宁氏想接着追问细节,可云危画接下来给的答案都是什么看不清,不确定,很像之类模糊的回答。
仿佛除了“搜查”,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正胶着的时候,南宫卿安终于走上前来,盈盈碎步,姿态娉婷。云危所有事情有来有回才有看头,自始至终只是云危画一个人在应对,实在少了很多乐趣,也更多了几分压力。画以为,南宫卿安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反击一把了。却没成想,南宫卿安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祖母,卿安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畏惧的,若是需要,搜查便是。”
云老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卿安从来都是懂事的。”
云危画心里却没了谱,从南宫卿安温和的表情上,她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在故作镇定,还是当真心中坦荡。莫非……她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