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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她的利用价值,是用来威胁白王
作者:夏小满更新时间:2024-12-01 13:43:33

长夜寂寂,如浓稠墨砚,苍穹沉沉,似藏青帷幕,云雾缭绕在穹顶之中,挡住了今夜最后一丝月光。

白衣人静静伫立在窗边,似鬼魅,似幽魂,又似与天默默相对的仙人。

“谁在那里!”

惊慌之下,苏衍之举着烛台的手一抖。烛光掉落,在地上滚了三滚,沿着木制的地板,径自滚到了那白衣人的脚下。

白衣人冷冷笑了一声,弯下了身,因常年习剑而生了茧子的手将那烛台拾起:“苏公子贵人多忘事,已不记得我了吗?”

烛火已熄,白衣人将它随手放置在小桌上,身形渐渐逼近了苏衍之。

待白衣人走得近了,苏衍之才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长眉微挑,凤眼半眯,精致的鼻翼下,唇薄如刃。

很熟悉的容貌,可苏衍之却怎么都回想不起。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从没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七年,已经认不得了吗?”白衣人用着嘲讽的口气问道。

苏衍之在脑海中回想着七年前的事情,渐渐地,捕捉到一件让他可以遗忘许久的事情。而面前,这个成年男子的模样,也渐渐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起来。

“苏白麓!?你没有死!?”苏衍之双腿一软,赶紧扶着桌子才能避免摔倒。时隔多年,他再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除了恐惧,便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我没死。”苏白麓淡淡说着,唇角勾笑,“你很失望?”

“怎么可能!你怎么逃出来的……我当年明明亲眼看到你——!”苏衍之步步后退,索性跌坐在椅子上!当年那一场大火,根本不可能有人活着出来!苏白麓……应该早就死在了大火之中!他不可能生还的啊!

“你回来做什么!”苏衍之大问。

苏白麓笑:“你与丞相府的云潇宗背负了那么些人命,我怎么忍心见你苏家活得如此顺心?……不是么,兄长?”

“谁是你的兄长!云潇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听苏白麓主动提及云潇宗,苏衍之的脸色铁青,“你走!苏家从来就没有你这个人!”

从来没有么?

“马上就有了。”苏白麓笑着,全然不将苏衍之的话放在心上。

白色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可苏白麓的语调却始终回荡在苏衍之的脑海。苏白麓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苏衍之揉揉眼,甚至怀疑自己方才看到的,都是幻象。可那熄灭的烛台被人安稳地放在桌上,仿佛是在可以提醒苏衍之,他方才所见的,都真真切切。

-

麒麟卫办案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丘明堂就带来了爵爷府的消息。在调查妙儿平时接触过得人中,有一个女子引起了麒麟卫的注意——是花扇摇的一名舞女,名叫织绣,却早在数日前因为犯错,被阮娘逐出花扇摇。目前下落不明。

因为明德皇帝下令,中毒之事全权交给云危画负责的,故而得了消息之后,谢祁便帮忙把这事儿转告给了云危画。

云危画第一时间便去找沈姝问了,关于织绣的为人,关于织绣的人物网,或者织绣可能的行踪。沈姝当然极为配合,可对她而言,织绣也不过是花扇摇再普通不过的舞女,除了几日前故意给客人颜色看、甚至动手打人之外,她也再不清楚了。

“现在想想,也许织绣当日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逃开京城呢?”沈姝说道,“这样,她有合理的理由离开花扇摇,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也有道理。”云危画点头,笑道,“多谢沈姝姑娘,我再去问问阮娘吧。”

“王妃客气了。”沈姝颇为知礼地作揖。

而知道这事儿之后,段惊澜首先派了麒麟卫到城门口排查,以免织绣乔装出城——虽然中毒事发已经过了许久,织绣可能早已逃了。然后又安排林明然去找描像的画师,让这些人随着一起去趟花扇摇,好通过那些舞女的描绘,将织绣的模样重现出来,排查的时候也更方便。

云危画和谢祁则先行一步,去往花扇摇查问阮娘等人。

可两人进了小楼里,才发现四周冷冷清清。别说是前来赏舞的客人了,就连花扇摇的舞女都不见一个。

谢祁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查个案把人都吓没了?”

四周寂静,却蕴藏着一种冷煞的诡异气氛。

“不太对……快走!”云危画拽起谢祁的胳膊,就折身往门口跑。

可花扇摇的大门,却蓦地关上了!

谢祁皱眉。他自命武艺不凡,可刚才那股强劲内力,他硬是无法确切捕捉到是从何处而来!对方的武学造诣之深,已经是他无法企及的地步了!

如果硬要逃,他带着王妃,根本逃不出十米!

谢祁转过身,对着虚空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露面?”

“谢护卫这么想见我?”大厅中央,传来含笑的男声。

待看清了来人,谢祁一愣:“苏白麓!?”

上一次在上清宫,苏白麓受了重伤,又有林明然和段惊澜在,故而苏白麓早早逃了——当初林明然和谢祁没有趁胜追击,一是白王中了毒,二是他们自己也不敢肯定能否将苏白麓捉住。

可现在,经过那么长的休养苏白麓身子大好,可谢祁却只有一人。如果硬碰硬,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苏白麓的目光落在云危画的身上,问道:“舒晏城的遗物呢?”

经历过两次被这人掳走的事情,云危画已经下意识的对苏白麓产生了恐惧感。云危画皱眉:“我这里没什么遗物,你别白费心思了!”

云危画的话音刚落,苏白麓便飞将起来,直接掏向云危画的心口!谢祁瞬间拔剑,格挡在云危画身前。可终究实力差距还在,谢祁最多只是让苏白麓的身子顿了一顿,旋即,白色的身影就直接掠过了谢祁,直扑云危画的方向而来!

“王妃快走!”

可已经来不及了,苏白麓将云危画的胳膊一扭,强逼着云危画背过身去!

“快把东西交给我!”

另一边,谢祁被苏白麓打倒在地,见云危画被他捏在手里,想要上前相帮,却被苏白麓一次次地挡了回去!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没见,苏白麓的武功又高了一个层次!谢祁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云危画被苏白麓扭着,还要顺着他抵抗攻势时的动作而动作,只能忍着痛,冷冷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

“没有?”苏白麓冷笑,忽然目光狠厉,“那留你也没甚用了!”

“等等!”眼看着小命不保,云危画赶紧叫停。

苏白麓的手顿了一下:“肯说了?”

“你先放开我,疼。”被苏白麓强行扭转着胳膊,云危画的肩膀都觉得勒死了。何况……若想逃命,也得先把自己从桎梏中解放呀。

可苏白麓似乎算准了云危画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直接就松了手。云危画背着身子,揉着自己被拧得发红的胳膊,另一只手却悄悄探进了袖子里。

所以说,当白王妃的危险性太大,随身带这些毒药还是挺有用的,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快说,我没多少耐心。”苏白麓说着。

云危画转过身子,握着手里的小瓶:“在这儿!”

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瓶药粉倒在了苏白麓的身上!

苏白麓没想到这个王妃这么滑头,要不是早已经习惯了暗杀和偷袭,他险些没法子躲过去!苏白麓用最快的速度后跳,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些粉末。

彻骨的刺痛瞬间传来,一直从他的脖颈延伸到胸口!苏白麓按着胸膛,努力想要无视掉痛意,却怎么都做不到。

是跟在百面生身上用过的一模一样的药。

云危画清楚它的效用,却也担心苏白麓会和百面生一样,随身带着止痛药,便赶紧冲不远处地谢祁喊了句:“快跑!”

谢祁也是机灵的,在云危画抛出药粉的一瞬间,就赶紧运足了内力往门口冲!云危画没有武功,要想跑的话,肯定需要谢祁带着,于是谢祁的手自然而然地想去拽着云危画。

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一片衣角,女子的身影就忽地倒退,与谢祁擦肩而过了!

苏白麓硬撑着身上传来的痛意,从背后一把将云危画揪了回去!

“王妃!”谢祁大惊失色,可转头看去的时候,偌大的花扇摇里,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告诉段惊澜,若想要回王妃,拿我要的东西来换!”空中,只回荡着苏白麓的声音。

-

楼宇在脚下奔驰而过,云危画根本来不及记下苏白麓行进的路线。男子的脚程极快,只是片刻间,云危画就被带进了一处院子。

狠狠将女子摔下之后,苏白麓才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解药呢!”

那药物的威力太强,他身上现在都觉得疼痛难忍!

原本云危画心情极糟,可看见苏白麓的样子,她又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云危画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苏公子见过,给人下毒还随身带着解药的吗?”

苏白麓一把揪住云危画的衣领,双眼发红:“我问你,解药呢!?”

“我没有。”云危画一脸淡然,与面目狰狞的男子对视。

已经有好几次了,苏白麓明明可以杀了她,却始终不曾动手。这让云危画有了和苏白麓较量的底气。何况,听苏白麓的意思,他是打算用她来要挟段惊澜的。

云危画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一身毒血之外,还有别的利用价值——用来威胁白王。

这个新价值倒是令她挺开心的。

“我不会杀你。”苏白麓忽地冷笑,手指勾在了云危画小巧的下巴上,“可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云危画的眼神一动。

苏白麓接着笑,指腹抚摸过女子精致的脸颊:“你在白王府呆了这么久,应该也对段惊澜的手段有所了解吧?——我,可以让你尝试些更痛苦的。”

云危画回想起自己在白王府水牢中,见过的那些被囚禁的犯人。那些人,或聋,或哑,或瞎,或四肢不全,或满身毒斑……随着记忆的延展,云危画心中的恐惧也开始一点点升腾发酵。

“那我宁可咬舌自尽。”这话里,一半是为了要挟苏白麓,一半是说出了云危画的心声。

可是,向来冷酷的苏白麓却怕了。因为从云危画的眼睛里,他确确实实看到了一种义无反顾地决心。

苏白麓定定看着云危画,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女子绝美的容颜来。

丞相府嫡长女,容貌丑陋,无才无德。可他所见到的云危画,与传闻中大不相同,纵然云危画不施粉黛一身男装,他也瞧得出对方是个少见的美人。

苏白麓的手指滑过云危画的脸颊,细细摩挲着,忽地冷笑:“很好,那你便等着段惊澜来救你吧——如果他真的肯拿那东西,来换区区一个女人的命。”

苏白麓转身离去,广袖一挥,将屋子的门带上。

云危画松了口气,瘫坐在床沿。苏白麓的声音从外便传来,他是在和守门的小厮说话:“小心看着,人死了、或者没了,拿你们是问!”

“是!”

“等等,苏白麓!”云危画忽地叫住了他。

“怎么?”苏白麓没有进屋,只是在门口冷冷问着。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云危画目前是没想逃的。只是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又只有她一个人,实在闷得很。于是云危画道:“给本王妃找些吃的吧,最好来三斤卤肉,一只红烧鹅,一条糖醋鱼,一只片鸭……”

“……”苏白麓脸色青了青,冷言回到,“滚。”

说实话,云危画很伤心。她试探着又问:“那……能找些书吗?一个人太闷。”

苏白麓觉得,这个白王妃可能是没有好好当一个人质的自觉,有些想笑,可出于对白王府的厌恶,他对这个女人,当下也只有无尽的嫌弃。

是段惊澜把这女人保护的太好了吗?她居然……像是半分紧张都没有。

苏白麓冷冷回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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