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烎也不回答清风的话,径直的就去拽清风身上的被子,清风自然是死命的拽着,怎奈他现在的虚弱怎么敌得过云烎的力气,被子自然就被云烎拽开,接着又开始扯清风身上的衣服,没见过这样的云烎,清风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大声喊道:“云烎,你干什么!快住手”!此时的云烎哪里顾得上这些,就是拽着清风的衣服不放手,眼看着衣襟就要被拽开,慌乱之间,只听“啪”的一巴掌,清风就打到了云烎的脸上,云烎也被清风这一巴掌打懵了,忘了收回动作,清风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打人的手掌,又看看云烎的脸,恢复了理智,歉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动作”…
云烎缓缓地收回了手,垂着头,低声打断清风的话,说道:“还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受伤了,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吧,我这就出去帮你守着门,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鲁莽的冲进来了,你好好泡泡早些休息,我会让人不要来打搅你的”。说完,云烎快速的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清风说道:“如果,额…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毕竟…你现在也不方便”。说完人就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这神棍发什么疯”?清风嘟囔着低头,待看见微微显怀的里衣时,瞬间就愣住了,结合刚才云烎的反应,清风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云烎刚才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伸手捂在额头,清风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嘴里自言自语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迟早他们都是要知道的,再说了,刚才不是也打了他一巴掌了,就算作是被占了便宜的补偿吧”!这样一加宽慰,清风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从床上起来脱掉衣服放在浴桶旁边,跨坐进浴桶中,让热水把自己埋没,身上的毛孔全部打开,猛地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撩了撩热水,轻轻的搓了一下胳膊,热水的包围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全然退散,清风将脑袋浮出水面,靠在浴桶的边缘,舒了一口气叹息道:“好舒服,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的洗过热水澡了”。有了热水的冲缓,感觉四肢都恢复了力气,清风的脑袋又开始了思索,比如说:云烎怎么会突然之间闯了进来?回想之前云烎的样子,确实是查看他哪里受了伤,可是一路走来云烎把他保护的很好,再说了,如果是想看她哪里受了伤,早些就应该看才对?为什么偏偏是这会儿?…
伸手将额头上的水珠擦掉,不经意的扫过浴桶边的衣服,清风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白色的里裤上一片红渍格外的显眼,清风懊恼的捂着被热气蒸红的脸,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这个年龄还没来,本来以为是毒药的作用呢,谁知道现在来了,还这么疼,该死的,这毒药一点好的作用都没有,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下毒的人,否则本公子一定研制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穿肠散好好的让你感受一下”!
泡的差不多了,清风起身,顺手将里裤扔在浴桶中清洗了一下,晾在了床边上,刚做完这些,就听门口传来云烎的声音;
“你,洗好了吧”?
立马钻进被窝,清风“嗯”了一声,随即说道:“你进来一下”!
听见门口处踌躇了半天,清风不由的笑了,“这家伙恐怕是正在害羞,这会儿还不进来,难不成女子的身份有这么吓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云烎拿着东西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是一些深色的布料,云烎仍旧是低着头,总算磨叽到床边,将手上卷着的布放在了床边,说道:“这些东西你应该能派上用场,布里面有针线和剪刀,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你就喊我就可以了”。说完立刻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快速的关上了门。
清风眨巴眨巴眼,被云烎的反应逗笑了,拿过布匹打开,清风被云烎的细心感动到了,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体贴的人,这样的好男人是不多喽,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呵”…
门外的云烎神色古怪的充当着侍卫,呼契駭走了过来,看见云烎这幅样子,不禁问道:“是不是在担心清风公子?放心吧,我这边已经让人骑快马去王账那边请医师了,在等一会儿大概就会到了,走吧,我进去看看他”!
一听呼契駭要进去,云烎连忙伸手拦住他,看呼契駭一脸疑惑,连忙解释道:“是这样,清风他从小身子骨都比较羸弱,生病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哭鼻子,还怕被人看见,这会估计闹完情绪睡着了,如果这时候再进去,我怕”…
“哈哈哈”!呼契駭笑着拍了拍云烎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懂,我懂!哈哈哈!你这也不容易啊,回头你帮我向他问声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在我这不要客气,啊!我先走了,要是这边没事了就过来营帐找我,咱俩一醉方休”!说完笑着离去。
房间内的清风狠狠的抽搐着嘴角,这云烎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这样蹩脚的理由都能想到,关键是那个粗神经的将军还相信了,真是两个奇葩。
低头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清风不禁感叹:“真是久违的东西啊,二十年没碰,感觉手都生了,这该死的绣花针啊!好想念我家的小橙儿”…
眼前突然浮现出上一世的时候,那时候的婆婆家的山村比较偏远,经常会出现供电不足的时候,每每到了这个季节,家中的小屋里,婆婆总是弯着腰,低着头带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细细的给她缝制着衣服,或者是手上戴着顶针,用力的戳着厚厚的用米糊和着布粘连起来的千层底,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有新的布鞋穿,踩在地上很是踏实。这个季节也是轮着织毛衣的时候了,不过毛衣都是在白天,用婆婆的话来说,晚上太费眼睛,怕以后不能好好的给她纳新鞋子。
应该没有女孩会不喜欢新衣服吧,白天的街上,只要太阳一出来,婆婆就会带着她,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让她感觉最有趣的就是,永远不知道婆婆的袋子里装的有多少种颜色的绒线,这些毛线在婆婆粗糙的手中灵活的变换着花样,婆婆的手艺很好,会的样子也是最多的,总有小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跑过来让婆婆给她们描样子,这也是她感觉到最自豪的时候,暗地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婆婆的活全部学会,这样以后自己就能够用双手变换出很多的花样来,毛衣她是没有来得及学会,婆婆说她天生就不是拿针线的料,后来因为这个,她还不服气的偷偷的练了好久,可惜把毛线弄得一团糟,后来想着学习缝制应该更加容易一些,于是就静下心来学习,结果等扎了两手的血泡,婆婆也被她这股倔劲儿弄的没办法,教他了一些技巧,虽然缝制的还是歪七扭八,最终还是学会了没有扎到手。
正回想着,感觉一片阴影落下,清风猛地抬头,质问道:“谁”!
待看到帷帐边那眼神中充满担心和宠溺的眼神时,清风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也不知道是脑袋抽了,还是怎么回事,清风扬起一抹自认为很熟络的笑脸,伸手对着冰漪打招呼道:“嗨!好久不见”!冰漪眸子暗沉,猛地弯下身来,将清风紧紧的拥在怀里,清风能明显的感觉到冰漪的害怕和担忧,伸手抚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不用担心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句话一说出来,清风恨不得立即扇自己几个耳光,果然,冰漪的气息徒然变得愤怒起来,清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耳旁传来一股热气,清风却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透心凉的,暗哑又蕴含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原来你还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我今晚不来,你就准备永远的躲着我了,嗯”?撑起身看着清风,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从来都没有见过冰漪这么说过话,最后的一声‘嗯’被他故意的拉长了尾音,清风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危险,心中警示:‘危险’!就悄悄的松开环着冰漪的手,眼睛讨好的看着冰漪,这些小动作怎么能瞒过冰漪,本就暗沉的眸子更加的意味深长,趁这个时机,清风的手悄悄的缩进被窝里,快速的拉过被子准备往里一缩,她快,冰漪的动作更快,还没等清风往里面缩,冰漪就甩开了棉被,沐浴过的清风身上是清凉无比,就这么展示出了全部的风景,冰漪也没有料到清风会是这么一番美景,眼眸里涌现出危险的光,冲动便代替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