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二王子此时低着头,身上仍旧是一股浓浓的酒气,可是面容却清醒的很,只静静的听着呼赫氏将怒意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恭敬的磕头道:“是儿臣考虑不周,误了母妃的大事,请母妃责罚”!
这一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呼赫氏怒道:“还有脸让本宫责罚,你自己都不长长脑子吗?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你知道对方是谁,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你,你将来还如何能承担起达尔罕储君的重任呢?你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哼”!
呼赫氏说完这些,终于是看不下去儿子的形态,怒然的拂袖离开了。
等着呼赫氏一离开,原本直直跪在地上的二王子便伏在地上,低声压抑的哭了起来。
那样一个地方,他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只是在与那人交谈的时候,那男人说的话,句句都是在侮辱他的母妃,这叫他如何忍受的住,于是才和那个男人打了赌,他不相信母妃会是那般不耻的人。
“休得胡说!本王子的母妃是你想侮辱就能出现不逊的么”!
“呵呵,这般生气啊,看来呼赫氏在你们眼前掩饰的很好啊,只是人家都说耳听为虚,我倒是很想给二王子一个机会眼见为实呢”!
“休要胡说八道!本王子岂会轻易信了你的编排,母妃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子清楚的很,哼”!
“今晚你眼中的那个温柔可人的母妃便会来寻我,到时就让你见识见识你母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地上的这些酒是为你准备的,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就用这些酒来麻痹一下自己吧”!
“滚!本王子相信母妃,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二王子莫要心急,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
“若是你赢了,我日后无条件的任你差遣,哪怕是帮你坐上达尔罕至高无上的位置,但若是你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急,现在自然是不会让你答应我什么的,这个条件到了适合的地方,我自然是会同你说的,不过二王子可一定要信守约定才是”。
“本王子从不食言,不过恐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赢我,但若是你用了卑鄙的方法,本王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呵呵,还未开始,二王子不必着急,现实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
一个他认为一定会赢的赌,不想却输得这般的彻底,亲眼的在暗处看着昔日里高贵的母妃,竟然做出那般的事情,多少次想厉声制止这种事情,多想大声的喊出来那放浪形骸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妃,可身上早已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言语不得。等他恢复力气的时候,便只知道拿着地上的酒,使劲的往喉咙里灌,他并不是一个喜好喝酒的人,但是那一刻只想将自己灌醉,好抑制住心中说不出来的哀伤。
最终见到了母妃,她依旧是那副高贵的模样,丝毫不为之前的举动感觉到丝毫的羞耻,可是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动的想吐,最终他还是跟着母妃回来了,面对那一巴掌的凌厉质问,他多么想要将所见的控诉出来,可最终沉默的忍了下来,拥有这般的母妃,他真的接受不了。男子低低的抽泣声诉说着心中无限的悲凉,今后何去何从,前途茫茫。
……
达尔罕王宫之中,达尔罕王端坐正殿中央,此时正是朝臣议事的时候,殿内却是乱糟糟的议论声。
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间,达尔罕王道:“众位大臣可否一一诉说,本王的脑袋都快要被你们吵炸了”!
满朝官员听言,连忙是俯身跪了一地,大殿之中瞬时安静了下来。
达尔罕王今日本来就是硬撑着议事,听着满朝大臣的谈论已经知晓了他病倒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中间的蹊跷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身体颇为无力,所以今日才会立马召集了所有大臣进行议事,他要在身体到了大限之前将达尔罕的局势稳固下来,只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重新的从五位王子中间考虑。
达尔罕并不同其他地方一般,如果老王退位,新王可以是王子中的任意一个,有能者居之,所以大臣们也知晓了王的意思,才会有着满朝的混乱争论。
“想必众位已经知晓本王今日召集各位议事的目的,本王的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已然是有心无力,幸而本王有五位出色的儿子,如今我达尔罕正值发展时期,今日咱们就定一定下一任的储君”。
大殿内又是微微的喧哗,虽然知道是为了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达尔罕王会这般的直接,并且这意思是要在今天就将储君定下来,这倒是真真的出了众大臣的意料。
“王,立储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之前也从未商议过此事,现今忽然立了储君,来不及对诸位王子考核,这样会不会太过仓促了”?
一大臣站了出来,言语恳切达尔罕王三思。
这大臣正是呼赫一脉的将军,此时他一领头,后面的一大半的大臣们都站出来,符合着请求王三思。而另一些少数的人却是沉默不语,有的观望事态发展,有的则是在思考着为何这般匆匆。
“是啊,还未综合考核王子们的能力,若是这般匆忙的就定了下来,岂不是太过草率,还请王再三斟酌此事”!
“古来立储君便是历代王者注重的大事,也关系着达尔罕全族民的兴衰与共,切不可如此啊”!
……
达尔罕王静静地看着朝堂之上几个派别的议论,微微垂着的眸子中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出声制止,就是这般的看着朝堂之下混杂,直到朝臣们感觉到了达尔罕王的不对劲,这才渐渐地收了声。
待得大殿之中没了声音,达尔罕王才支起了身子说道:“众位大臣感觉此事如何”?
“这”...
众大臣听言面面相觑,实在是弄不明白达尔罕王的意思,帝王之意,他们真是揣测不透,不过既然是达尔罕王想要做什么事情,那么大臣再怎么阻拦也是没什么用的,于是纷纷的趴跪在地上,对着达尔罕王行了一礼道:“一切听王的号令”!
“既然是众大臣都没有异议,那就宣了五位王子进殿吧”!达尔罕王斜视了一眼说道。
旁边的侍卫得令,立刻大声道:“宣五位王子进殿”~
“宣五位王子进殿”~
声音一重重的宣报出去,不一会大殿之中便走进来了五位英姿不凡的俊俏男子,每个人的身份皆是高贵不已,可是过了今天,不,应该说是出了这个大殿,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终究是会有人欢喜有人愁,胜者王,败者寇,这里将是决定着他们终极胜负的最后战场,而这个战场的就是看谁能骗得过朝堂之上端坐着的那位。
“儿臣见过父王,愿父王福泽永续”!
……
异口同声的见了礼,达尔罕王看不出是否高兴,只是抬了手让五位王子平身,而后说道:“你们兄弟五人半年前奉了本王的命令去外历练,如今归来,想必都是收获满满,只是本王近来身体微恙,一直不曾亲自检查你们的成绩,今日恰逢众位大臣都在,你们便在朝堂之上讲一讲你们此行的收获吧”。
“是,父王”!
答应过后却不见任何一个王子主动说话,旁边的侍卫见状立刻道:“几位王子不必如此谦让,这是有功的事情,王和众位大臣海等着听王子们的卓伟事迹呢”!
“既然如此,本王子是大哥,那么便由本王子先开口吧”。
侍卫的话音一落,大王子便走了出来说道;“儿臣此次去往的是镔州,并且见到了闻名天下的皇甫一恒以及专门负责铁器铸造的皇甫熔”。
皇甫一恒和皇甫熔的名字一出,朝堂之中众人皆是面容惊异,连王座上的达尔罕王面色也稍稍有有了变化,但立即就恢复了原样。
旁边的侍卫自然是察觉到了,立刻询问道:“大王子所说的可是那闻名天下的铁将军皇甫一恒和锻造大师皇甫熔”?
“正是”。
“素问皇甫一恒从来不见外人,那皇甫熔更是性格怪癖,大王子竟然能见到这二人,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心了”。
“机缘巧合罢了”。
随着大王子的肯定。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火热开来,大王子自然是顺势讲述道:“其实本王子也只是想到镔州看一看是否那里如同传闻一般盛造铁器。我达尔罕偏居这天下之北,虽说也是物资丰富,可是却生产不出铸造的器具来,而镔州盛产铁器等物,又是在禹州、汾州以及云州之间,贸易上也比我们达尔罕繁盛了许多,这一番前去,儿臣带回了皇甫一恒亲赠的各种农耕器具,还有皇甫熔赠与的由秋叶大师雕刻的精美窦盘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