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一聊,便是由到了傍晚,应容早已经贴心的准备好晚餐,领着众人入了席,席间觥筹交错,竟然是丝毫也不为如今的局势担忧,虚怀的归来,是众人心头最安定的药剂。
相对于此时颐和酒楼内的轻松气氛,呼赫氏如今却汝婷热锅的满意一般烦躁,经过一群莫名的人骚扰了寝宫之后,荨族的那人便只能离开,由于走时十分匆忙,根本来不及同她交代些什么,只是在离去后不久托人捎来一封信,说是捷径被人破坏,他需要一些时间修复,还以此为理由将一大半的荨族用毒高手带走,这让呼赫氏近来行动十分的不便。
想起来徒然出现的虚怀,呼赫氏更是头疼不已,连声命了心腹丫鬟,交代了几句,便换了衣衫离开了王宫之中,岂不料她的动作,早已被许多人尽收眼底。
灌木林中,没有等来荨族的那人,呼赫氏却等来了虚怀一行人,徜徉四周,她被包围的十分严实,面对着从阴影处走出来的达尔罕王,呼赫氏难得的选择了沉默。
“本王自问从来待你不薄,不曾想你的心机是这般深沉,若不是这一次老通天师派人通知了本王,让本王亲眼所见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爱妃,竟然是身怀绝技,胆色过人,连达尔罕英勇精壮的男子都不敢靠近这片丛林,一向柔弱的侧妃竟然是熟悉非常,还真是让本王惊讶,就是不知道爱妃深夜来此,究竟是要幽会何人呐”?
面对着达尔罕王的声声质问,呼赫氏皆是沉默不语,达尔罕王也只能命人将呼赫氏暂时关押起来,容后再审,毕竟呼赫氏的身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轻易的动的,而如今达尔罕王也只能尽快命人破获与呼赫氏联络的一切可疑之人。
事情看似平息了下来,可躁动已经引起了荨族人的警觉,当晚颐和酒楼便来了一位橙儿十分熟悉的人——天谷。
这已经是应容这段时间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在了莫回的面前,而橙儿等人也早已经习惯了不断的有人来访了,竹林中已经将原本的竹屋进行了十分宽敞的扩建计划,很多次尤青都十分的怀疑,莫回是准备将竹园也变成第二个颐和酒楼了。
穿越重重阵法,天谷将酒楼园子中的一切排列尽收眼底,心中感叹的同时,也希望尽快的见到云烎。没错,天谷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见莫回而来,而是为了见云烎,与他共同商议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正是关于整个漠北的太平着想,但天谷却不曾想到,这一次能见到如此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也不曾想到会见到这么多的人,一向淡定的天谷,有了一丝慌乱。橙儿趁机开口道:“还从来未曾见到过天谷先生有这样的一面呢,难道先生来之前不曾卜过一卦,看一看颐和酒楼内你要见到的都有谁呢”。
刚准备回答橙儿的话,不想却看到从竹屋中缓缓走出来的虚怀时,整个人都愣怔住了,神情中满是难以置信,待虚怀走的近了,天谷竟然激动的拜倒在了地上,朝着虚怀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竟然是行了最繁复的三拜九叩大师之礼。
众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淡然的虚怀,十分的难以将虚怀与天谷联系起来,可面前的情景充满了太多的怪异,众人只感觉到近来的接受能力还是有限。
缓缓抬了手,让莫回起了身,虚怀也是不曾想到今晚会来的人竟然是天谷,最终也只得叹息一句缘分未尽,轻轻地说了句:“屋里面说吧”。
房间内,人十分的齐全,应容忙着给每个人都奉上了茶,这才安静的退到了外面,如同一个严谨的守卫一般。
“想必各位现在对于老夫的身份最是疑惑,老夫也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徒弟”。
虚怀就是这么深沉的开口,之后便没了下文,仿佛是不知道该如何诠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更为恰当。
橙儿眼珠一转,便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道:“方才猛地看见一向淡然处世的天谷先生见到前辈都是如此神态,这让橙儿想起了之前公子同我讲过了一个遥远的传说,不知道众位是否想听听这个传说”?
这般一个巧妙的问话,化解了说不出的尴尬,虚怀自然是十分愿意的,毕竟这件事情若是有个引子出来,那会更加容易被接受。
得到准许,橙儿便缓缓的开口讲道:“这原本只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传说,只是那日听公子提起,于是橙儿便记了下来,不想今日倒是见到传说中的真人了”。
橙儿所说的这个事情,正是当年清风在齐云雪山上所得之的,后来思忆起来也只是同橙儿讲述了两句,并未详细的说明他们之间的额关系,可橙儿是何等玲玲剔透的人,经由江湖上无意听闻,再结合一下,自然是将整件事情也和的大致无二了。
将无为者的流传对众人一说,皆以为分明了许多,虚怀却只说了一句:“这便是我收的徒弟之一”。
说完留给了众人无尽的遐想之后,便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云烎回了房间。
众人此时没心情知道那师徒二人如何了,更关心的是天谷此行的目的所在。
当然天谷也从见到师傅的激动中恢复了过来,对着众人说道:“此行之事本来是见到了穆清风才能够说的清楚的,既然他此时并不在达尔罕,时间紧迫,我们便商量着拿个主意吧”。
众人一定此言,便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更加困难于是越发的安静下来。
“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知晓,近来荨月一族的两王,全部都应诏去了那处,本以为他们能在荨族稍加安分一些,不想却是他们阴谋的开始,想必众位已经非常清楚如今在达尔罕搅局的人是来自荨族王府中的某一人,可是近来我才得到确切的消息,此人乃是多年前隐匿在禹羕身旁的人,是多年前已经消失在江湖中,据传说已经死了的龙家主人”。
“什么?竟然是他!那老头子不是早就在几年前就已经尸骨无存了么”?橙儿不由惊呼道。
众人的脸色都因为这些变得十分的凝重,毕竟,若是龙家真正的掌权人还活着的话,禹州的清风明月楼如此的手比,对于四大家族而言恐怕程度便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更有可能将一些事情暴露出来,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天谷先生所说的可是属实”?
尽管知道天谷是慎重的不能再慎重的人,可是尤青还是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毕竟这件事情关系的太广了。
天谷自然是明白尤青的担心,沉沉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事情还不仅仅是如此,这龙家掌权人在荨族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待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秘密与他接头的人,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调查出来那人的身份,可是根据龙家掌权人近年来的行踪猜测,那人恐怕就是穆清风所寻找的暗处的敌人,而且根据我的消息,那人已经来到了漠北,恐怕现在已是在达尔罕了,他的目的很明确,是想要借助达尔罕的开端,将整个漠北收入囊中”。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更劲爆的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暗中交锋,暗处的那个人手段非凡,就连着几道阵势也让橙儿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若不是清风精于阵法研究,恐怕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被干掉了,尽管清风拥有许多的渗透网络,可是对手的隐秘能力也是非凡,这么多年也没探查出那人究竟是在哪里,他究竟拥有多少势力。如今这人已经不知道到了达尔罕多少时日,若不是天谷来报,他们恐怕是到了紧要关头才能知道消息,那是就算是知道了也是迟了。
心中多少有了一丝庆幸,尤青猛然一惊!等等!若是说对手到了达尔罕,可公子并不在达尔罕,前些日子听说凉州出了事情,公子十有八九会去凉州,可漠北是飘遥宫多年潜伏的根据地,若是这样说,对手是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将公子引诱去了凉州,等漠北真的出了问题,公子就算是得到消息,匆忙赶回来恐怕也应对不了这样的情况,这人好歹毒的心。
“橙儿,我恐怕得回去一趟了,此人这般有预谋的来,公子身边没了人照顾,禹州那边定然不稳妥,我须得回去同含雪好好商议一番才行”。
听到尤青这般说,橙儿自然是不同意的,轻言道:“此时你的身体尚未痊愈,这样来回折腾一趟定然是不行的,不如你留在这里,有什么话我通知含雪他们便可”……
话还没说完,便被尤青摇头拒绝了;“此一时彼一时,这件事情必须我亲自回去,你在此与他们好好商量对策,莫要再劝我,事情紧急,你帮我同虚怀师傅告辞”!
尤青说着,朝着众人行了一礼便拱手告辞,这一次就是莫回也没有阻拦尤青,因为此时的局势不能有丝毫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