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是这般情况?荨族除了禺羕谁还有如此厉害的心机,竟然调动了荨族的族人用毒相助,这人不简单的很”!
等橙儿等人得到消息的时候,达尔罕王的命令已经被执行了,几人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
“这次是我的疏忽,是我太大意了,忘记了荨族的人个个都是擅长用毒的,我们的人此次也因为荨族的这批人吃了亏,索性是没有被荨族的人发现,只是他们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额前来,定然还有不少后招,要知道徐荨族的任你不光是能使毒,更主要的是他们驯养的毒虫,个个都是不一般的,就是请了东辰出手,恐怕也只能解了毒,对于毒虫他恐怕也是棘手的很”。尤青一边自责边分析道。
尽管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控制住局面,可是荨族的这一参合,打乱了他们的原本的计划,橙儿最知道毒虫的厉害,若是荨族的人一旦感觉到威胁,从而使用了毒虫,那么达尔罕的局势便不好控制了。
相比其他人,莫回要淡定了许多,虽说他也不曾料到荨族的这人会在禺羕不再的情况下调动这么多人前来,可结合了同问天的说话当中所得到的信息,恐怕这一次荨族的那人是对于达尔罕王位势在必得了。
思及此处,莫回道:“想必幽冥楼主便是与荨族的那人合作了,一时半会荨族人还不会如此大胆的使用毒虫,我们也算帮着达尔罕解了围了,至于达尔罕王,他也不傻,他生病的半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想必都有人告诉他了,如今能在大殿上将大王子只是暂时的关押起来,就证明他还不至于昏庸,现在主要防范的还是呼赫氏会怎么做,若是老朽猜测的不错,那人此刻就在呼赫氏的寝宫之中,众位想不想冒险一番”?
“冒险”?橙儿不禁疑问道:“难不成是让我们现在去呼赫氏的寝宫中将荨族的那人找出来”?
见莫回笑而不语,橙儿简直是要发疯了,低声道:“莫老不是真让我们这样做吧?现在王宫之中处处可都是藏着荨族的用毒高手,就算是我们的人在暗中帮忙,可是一旦要是对上,虽然说我也是个用毒高手,但势必会惊动呼赫氏寝宫中所藏之人,打草惊蛇怕是不妥吧”?
莫回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多余的老朽就不解释了,时间紧急,我们马上商量出来一套合适的计划来”。
“真要打草惊蛇啊”?
“对,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草惊蛇。不看看这条蛇长什么样,如何打了它的七寸”。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
一场计划悄悄地在进行当中。
昼夜的交替是十分迅速的,对于这个季节的达尔罕来说更是昼短夜长,黑夜隐藏了许多的行动,静谧的夜空中充斥着不安,原本安静的季节却因为这一场变故变得火热,多方的参与之下,注定这是一个非凡的夜晚,或者说,这样的夜晚还要持续很久,这片宁静的乐土将会变成有心之人的导火索,最终与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引爆整个漠北,甚至预于天下。
就在这冷风呼啸的季节,草原上一辆破旧的马车颤颤巍巍的晃悠着前行,明明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样子,可就是这般的在广袤的草原上行前行着。比较奇怪的是根本没有驾车的人,车厢中是一片昏黄的橘色。从中伸出一根长长的棍子,仔细相看,前面拉车的竟然是一只丑陋的毛驴,这毛驴十分瘦弱,每走一步看起来就如同它拉着的破旧车子一般,可偏就是这般瘦弱的身躯竟硬生生的拉着比他大了不知多少的马车前行。
借着恍恍惚惚的昏亮,这才看清楚,原来丑驴的前面是被绑着的一根胡萝卜,每走一步都随着动作摇摆,这头丑驴想要吃到萝卜可是费了十分的力气。
不多时,草原上凸起的一块石块阻碍了丑驴前进的蹄子,就算是使尽了力气也没能让车子往前进了分毫,车厢随着丑驴气愤慌乱的蹄子下胡乱的摇晃着,从破烂的车厢之中传出“哎呀、哎呀”的惊呼声,随之出现了一个身穿粗布,胡须头发皆是白花花的老者,手中拿着的是一盏十分透亮的灯,外罩不知道是用什么设计的,即使是遇到了这么大的风,火苗也无有丝毫的晃动,颜色温暖的让人只想入睡。
收起如同钓鱼竿一般的长棍,老者将硕大肥美的萝卜解了下来,而后随手一抛,便见原本愤怒异常的丑驴奔着那萝卜的方向便跑了过去,好巧不巧的绕过了绊住车厢的石块。
等丑驴将扔出去的萝卜吃完,老者便又将手上已经绑上白萝卜的长棍悬在了丑驴的眼前,而后便返回了车厢之中,丑驴再一次的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从车厢当中传出一声话来;
“这几日就辛苦一下,等到了小家伙住的地方,你便放开了肚子吃吧”。
或许是丑驴听懂了老者的这句话,亦或者是草原上的风太过凌厉,丑驴的蹄子来回变化快了许多。
……
大殿上,经过一天一夜的举证和审讯,所有王室的人都被传唤了,此时正站立在各自应该呆着的位置,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名,都盼望着这件事情快些过去。
司命师的人将证据呈上,那是呼赫一脉的将军们从边防缴获而来的镔州特产的精密武器,还有几封通传的信笺,上面写着的东西足够废除了大王子的王子头衔,更不要说大殿之中跪着的几个婢女侍卫了,他们都是证明达尔罕大王子与外族人私通谋逆的罪证。
一天一夜的时间,王妃同大王子和三王子寝宫中的人全部被司命师的人带去问话,怎样调查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在娜卢一脉全部被监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帮上他们一把,所以娜卢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百口莫辩,而她却无能无力。
面对如铁一般的证据面前,达尔罕王疲累的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跪在地上的大王子此时面如死灰,终究还是把握了最后一丝申辩的机会道:“父王,儿臣是不会做出谋逆的事情来,更不可能联合外族来谋害父王,是非曲直,相信父王自有公道”!
“自有公道”?达尔罕王重复着嗤笑了一声,神色莫名的看着大王子道:“此时所有的证据都充分的证明了你便是这幕后主使,你以为此刻仅凭你一句自有公道父王便能否定了司命师一天一夜的审查结果么!堂堂的达尔罕大王子,你如今的做法,真是让父王太过失望了”!
一听此言,娜卢氏连忙跪在达尔罕王的面前,万分哀求道:“此中事情牵连甚广,定是有人专门计算好要陷害大王子,一天一夜哪能如此快的分别出,请求王给妾身一点时间,让妾身寻找证据,儿他定然是被冤枉的啊”!
未等达尔罕王开口,一旁的呼赫氏便淡淡的开口道:“姐姐看来是忧心过度了,妹妹相信任何一个做娘的,都会为自己的儿子开脱,可如今王为了公正起见,特意让司命师的人着手调查,姐姐此番这般说,岂不是说司命师的人审查的结果都不对,质疑王在满朝大臣面前所说的话么”!
“够了”!
见娜卢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达尔罕王怒喝的制止道:“让司命师的人调查是本王的主意,他们的审查结果也是本王的立场,王妃莫要再求情,否则本王将永不召见。是非公断本王心中有数,你身子不好便回去歇着吧,本王会安排了贴心的人过去伺候你的”。
这番话却是堵了娜卢氏的全部说辞,就是他想在大殿继续等下去,达尔罕王也是不允许了,眼见着自己儿子性命堪忧她却无能为力,想起这么多年以来所遭受的待遇,娜卢氏蓦然的大笑起来,笑声格外的诡异苍凉,眼睛无比嘲讽的看着达尔罕王道:“这么多年,臣妾总以为不争不抢,只求能让儿子平平安安便好,熟料就是将一颗真心送与人任意践踏,总以为付出总能暖了一颗心,不想有人蛇蝎心肠,将容忍作为了她炫耀的资本,最终得寸进尺,企图混绕真相,真真是讽刺的紧啊”!
一向端庄贤淑的娜卢氏忽然这般模样,着实是把殿中的人骇了一跳,三王子担忧的想要靠近扶着娜卢氏,却不料被她使劲的甩开,整个人似乎是癫狂了一般,不顾一切的说道起来。
这一番言语越说越让呼赫氏感觉到心慌,连忙喝道:“来人,王妃急火攻心神志不清,快将王妃带下去请医师好好瞧瞧,摸让她在此疯言疯语”!
一旁的侍卫们想要靠近,却见娜卢氏发了疯一般的不让人靠近,顾忌着正妃的身份,侍卫们也不敢硬来。
达尔罕王见状十分厉色道:“王妃都成了这般,还不将人速速带下去找医师诊治”!
有了王的命令,侍卫们才敢进了跟前,瞅着一个空隙,一掌便将娜卢氏打晕了过去,大殿内终于是恢复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