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好说歹说,用了内力才将橙儿给拦了下来。
尤青也忙拉着橙儿,将她按坐在凳子上说道:“我说小姑奶奶,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我知道你心中气恼,但是你不想想,那幽冥楼主在荨族别院设计将我伤成这般,还害的公子冒着危险去了禁地之中,若说是生气,我立刻便想着能到了他面前将他千刀万剐了,可是那样做是不行的,且不说幽冥楼主的武功如今的我们是不是对手,你也要想想我们到达尔罕是干什么来了,如今公子到了那里我们未曾可知,可含雪可是得了公子的命令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一定要将达尔罕这一摊事情办好,此时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坏了公子的大计啊,且耐心的看莫老怎么安排再说”。
一番劝慰令橙儿的怒火也降了不少,看了一眼尤青说道:“我知道其中厉害,只是想到那幽冥楼主害你成了这般,又让人随意传话给莫老,他那不敬的语气,真是让人想要砍他两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落到我的手里,届时一定让他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听到橙儿这般说话,莫回知道已经无碍了,于是缓缓说道:“这些且是后话,你们只需在此养好身体便好,老朽先去会会他,容后再行商议”!
说完对着几人一点头,便随着主事的人去了。
“来者不善,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看着莫回消失的身影,尤青神色凝重的说道。眼前却回忆起了在荨族别院之中的情景。
那时候她身陷囹圄,见到了幽冥楼主亲自前来取他性命的时候,尤青是十分后悔的,那时候的唯一想法就是一定要活着,唯有跟了清风之后她才有了强烈的求生意念,最后虽然是不甘心的被幽冥楼主伤了,中了幽冥楼特制的毒药,幽冥楼主离去之时说的那句话却印入了她的心间。
那是幽冥楼主离去之时留下的一道密语:“若你这一次能够活得下去,本楼主便答应你从今往后天底下再无幽冥楼的第一杀手戮,恩怨两清”!
眼前是橙儿用手不停的挥舞着,尤青回了神,便看见橙儿一脸担心的样子,一抹无碍的笑容挂在脸上,尤青道:“我与幽冥楼的恩怨已经了结,但若是这一次幽冥楼的人想要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那么以后相见便只是仇人!橙儿,待漠北的事情了了,咱们便一同去寻找公子吧”!
橙儿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狠狠地点了一下头道:“好”!
……
颐和酒楼的雅间之中,莫回端坐在问天的两人除了进来时候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再没有了任何言语和动作,这一坐便是坐到了傍晚时分。
“呼啦”~
是雅间门被打开的声音,烈快步走了进来,俯身在问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问天摆了摆手让烈先行退下了。然后开口打破了僵持良久的沉默。
“莫老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天下的局势,为何还要在漠北插上一手?本楼主认为莫老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苍木一脉好似也不同意他们的长老这般行事吧”?
莫回脸上不因问天说出他的身份而产生丝毫的异色,喝了口凉茶后淡淡的回道:“阁下拥有飞冥殿和幽冥楼已经足够称霸天下,却为何要要偏偏插手这漠北之事呢”?
面具下的人看不清楚神色,但能感觉到气息微微的一滞;“不愧是苍木的长老,这天下事就没有能瞒得过您的眼睛的,可本阁想说天底下知道本阁身份的人都是死人了,不知道莫老会有什么感想”?
脸上挂起淡然的微笑,莫回道:“到了老朽这把年纪,早已经将生死看淡,只是阁下的这番话却说得过于自大了点”。
“哦?莫老是认为本阁动你不得了”?
“那倒不是,老朽一个即将归尘的人,阁下想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阁下此来表明身份,更是直接邀了老朽前来,这番动静却不是要取了我的性命,只是老朽弄不懂,阁下得手了凤心兰之后,为何不去禹州城,反而是来了达尔罕,还请阁下解惑”。
“莫老倒是有意思的很,明明是本阁在问你问题,怎么反而颠倒了过来既然是莫老已经知道凤心兰在本阁手中,那么本阁便开门见山了,此次本阁不仅要凤心兰,还必须折一条地狱荆棘,而在荨族有人便联系本阁,只要是本阁出手相助,那么便将地狱荆棘双手奉上。莫老也知道这死亡之域中是任何生灵都不能存活的,本阁可不愿意冒险进去,有人想要本阁出手帮忙,并带来了好处,你说这样的好处不要岂不是可惜了”?
莫回的手顿了顿,费力的抬眼看着幽冥楼主道:“楼主确定那人会将地狱荆棘交给你么?恐怕楼主要的不是地狱荆棘,而是禹州的星辰草吧,老朽奉劝楼主切勿因为一个实现不了的承诺,最后耽搁了时间”。
“莫老这是准备与本阁作对了”?
“老朽只做该做的事情,况且阁下未必能赢”!莫回说着起了身朝着幽冥楼主轻轻点头道:“茶凉了,阁下也该换上一杯了,老朽还有朋友等着,先行告辞”!
“主人,我们可要采取什么行动”?
待莫回走后,弑和烈走进来问道。
做了个不用的手势,问天说道:“若非是荨族的那人拿出了本阁要的地狱荆棘,本阁也是万万不可能趟这趟浑水的,对了,你刚刚说穆清风不在达尔罕是怎么回事”?
烈连忙恭敬的回道:“之前咱们的人调查,穆清风也是从捷径中出去的,只是跟我们走的并不是一条路,荨月一族竟然是有两条通往不同地方的捷径,一条便是主人发现的这一条,另一条则是通向漠北边缘,离着死亡之域最近的一条,按理来说穆清风一出来一定会到达尔罕与他的人汇合,可是属下询问了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人见到过穆清风的踪影,他就仿佛是从漠北凭空消失了一般,但属下能够确定的是他的两个随身姑娘都在这颐和酒楼,而且属下也发现禹州的静安侯也呆在这里,没有回去”。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本阁倒是不相信穆清风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就算是飞了,幽冥楼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他一定是藏在漠北的某个地方,若不然漠北这一摊子他要怎么操作”?幽冥楼主说着,酒红色的眸子扫过桌上的茶盏,嗓音恢复了以往的深沉魅惑道:“给本阁调集飞冥殿的人过来,就算是穆清风真的是神仙,本阁也要知道他在哪里”!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弑和烈两人连忙是接了命令出去,他们从未见过问天这般生气的样子,所以动作自然利索,不过须臾,这一代在飞冥殿主事的人便赶到了颐和酒楼朝见。
雅间之中六名黑衣人齐齐的站立着,脸上皆是一方银色的面具,材质却与问天的不同,上面刻画着不同样子的字迹,一人恭敬的报告道:“主人,七阴阴祭、阴魄、阴魂、阴陵、阴墓、阴茔六人前来听令,请主人示下”!
背对着六人的人转身,扫视了一眼说道:“阴流为何不来”?
阴祭连忙答道:“回主人,阴流前些日子听闻消息说是玉乾山庄的人出现在了禹州城,于是便去那边联系夺魂的人打探消息去了,七阴目前由属下六人进行驻守”。
“玉乾山庄?禹州还真是热闹,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根据阴流来报,玉乾山庄的人怕是跟清风明月楼有关,可是清风明月楼严防得很,我们的人根本就查不出来蛛丝马迹,所有的线索都通向了清风明月楼,可是都被人掐断,至今夺魂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进入清风明月楼的,也无有办法能够买通里面的任何一人,之前派了人去查探,不料却中了他们布下的暗器,最后把人抬到了夺魂门前,并且留下话说:这次只是一个警告,若是再去,便是对清风明月楼宣战!因查不到清风明月楼的底细,连着四大家族都栽在他们的手里,所以夺魂也不敢轻举妄动”。
问天是越听越气愤,雅间内的气氛徒然变得压抑了起来,这是幽冥楼主发怒的征兆,七阴六人个个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等着幽冥楼主说话。
“呵,很好!你们一群驻守在漠北周边的七阴,竟然还抵不上一个两年前突然出现在禹州城内的清风明月楼,依照本楼主看来,七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痛不痒的一句“七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让六人连忙的跪下,疾声忙哀求道:“请主人息怒,再给属下们一点时间,七阴一定将清风明月楼的事情查清楚”!
“要本楼主给你们时间,那么谁来给本楼主时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