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句话在清风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老者已经离开了良久,可是清风还在反复的思考着这句话,情绪现在很是低落。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清风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来,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穆清风一向不相信什么天命注定,但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是与他穆清风沾惹上的人全部都没有好结果,心中再不愿意承认,‘祸国殃民’那四个字就如同魔咒一般响彻在耳边,最终清风只能化作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清风赌不起,哪怕是与他毫无关系的幽冥楼主,清风也是赌不起,因为这些人不应该因为清风的决定而丧命于此。最终,清风满心的颓然迎来了等待他决定的老者。
“说吧,要我怎么做?是自杀呢?还是你杀了我”?清风坐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老者走到清风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清风缓缓地说道;
“老朽并没有结束你生命的权利”。
“呵呵”……
清风发出一阵自嘲的笑意,已经将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还在故作慈悲的说着没有杀人的权利,他穆清风还有生的权利么?
罢了,终归是早晚都得死,只不过死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拖着这样一副身躯存于异世之中还有什么意思,指不定死了之后还能回到现代呢。不知怎么回事,清风面对死亡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因为这个身体,景墨、尤青、橙儿……还有冰漪,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这样也好,就这样安心的去吧。
心中是如此的想法,脸上则是挂起了笑意,那么纯净,那么的无奈和悲伤,连老者看了,都是于心不忍,终究是心中一声暗叹,对着清风说道: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也许老朽能帮上你什么忙”。
愿望?清风心中随着老者的两个字在想,老者的话就像是在死刑犯之心死刑前一般,都会询问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或者心愿,最终也只能是留下一封遗书,可是清风并不想些什么遗书,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写。脸上一抹苦笑,清风安静的闭上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清风的反应倒是让老者有些无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清风会是这样的反应,就这样,清风闭着眼睛沉默,老者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之后,老者开口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偏偏是你么”?
清风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透亮的看着老者,反问道:“前辈究竟是想让我死还是不想让我死”?
这句话倒是把老者问住了,明明想要清风死的人是他,可是如此安然的清风到让老者纠结,也不敢去看清风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透亮,中间蕴含着浓郁的智慧和看破世事的坦然。
最终老者先开了口,老者心中很是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的古墓寂静却输给了一个小女娃娃?可是老者此时的行动只想跟着心走。
解开了清风周身的铆钉阵法,老者便带着清风在墓中参观了起来,一路两人从禅学谈论到心得,从道义辩论到了天理,又从循环聊到了死亡,从死亡之中又演变出了新生。
无论是古道还是今论,清风都能说出自己独有的见解,一老一少仿佛已经将之前的事情忘却,倒像是两个谈经论道的高僧。
如此通天地彻,两人竟坐在一起品茶聊起了茶道,一盘围棋顺便摆了上案,两人已经将诸多事情避之门外。
山顶之上,浓雾见消,一行人才互相看见了彼此,唯独缺少了清风的踪影,冰漪的眸子瞬间暗沉了下来,眼中是波涛汹涌,就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清风就这么消失了,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蓝灵石,冰漪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论是谁,如果是清风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就算是将这里夷为平地,他冰漪也丝毫不在乎。
耳边听见云烎激动的质问声,冰漪回眸望去。
“说!你究竟把清风弄到哪里去了”?
从未想过一向注意形象熟知礼仪的云烎此时也会失控的攥着雪尘的衣襟,脸上是满满的愤怒。
天谷见状连忙走过来拍了拍云烎的手,示意他放开,见云烎依旧不放手,天谷只能劝说道:“通天师情绪先不要这么激动,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谁知这一说,正是火上浇油一般。
“事情还不够明显么,从月族王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很明显了,为何偏偏出现在我们正缺少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原本已经破了的阵法突然出现异状!还不就是你!好一个月族之王,从头算计到尾,穆清风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你们?值得让你们如此费尽心力的置她于死地!我告诉你,如果说穆清风在这里除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达尔罕通天师云烎在此向天神起誓:此生定当拼尽全力与荨月一族血战到底”!
誓言一出,天谷就是想拦也拦不住,要知道达尔罕的通天师那是受神的旨意,此生绝对不会轻易发誓,如果誓言一出就必须履行,并且世代的通天师都要履行,这还只是普通的誓言,更别说刚才云烎是拿达尔罕的天神发誓,这一下,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云烎的表现成功的引起了幽冥楼主的注意,据他所知穆清风和云烎并没有多少往来,两人也只是到了达尔罕才相识,这么短短的时日,达尔罕的通天师可以放下达尔罕那么危急的情况,只为了陪穆清风来这禁地走一遭,一路上可以说是舍了性命照顾穆清风,究竟这穆清风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一个一个皆是如此?
在幽冥楼主选择仍旧观看的时候,冰漪缓缓地走到了雪尘的身边,开口说道:“她在哪”。
明明是质问声,却仍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但是其中蕴藏着的愤怒任谁都能感受的出来。
雪尘此时仍旧没有回答,这让原本劝说的天谷也收回了手,难以置信的看着雪尘。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很好”。
冰漪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去,直直的走到山崖边。
“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
见到冰漪的行为,雪尘忽然开口大声的喊道。
悬崖边的冰漪没有回头,冷漠的开口说道:
“本尊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接下来荨月一族或者那个氏族会发生什么事情,本尊将不惜一切”!
说完,白色的衣袂翩飞,皇族至高无上尊贵的傲气尽显,乘着风,从空中传来一声尖锐洪亮的鸣叫声,一只头顶如同火焰一般的雪鹭之王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便俯身冲了下来,它的身后则是乌压压的一片,正是达尔罕的雄鹰,此时随着雪鹭王的俯冲,成群的雄鹰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朝着山顶边缘隐藏着的人群俯冲而去,锋利的爪子加上勾着坚硬的喙,漠北的一帮人顿时乱成一气,武功再高也没办法一下子应对这么多雄鹰,而且是达尔罕专属的雄鹰。
达尔罕王就更别说,达尔罕草原上的雄鹰本就是天神的代表,那是神鸟,所以只能躲闪,就算是被雄鹰伤到了也只能认了,因为就算是达尔罕王下令也不会有士兵听他的对雄鹰出手,而达尔罕王碍于自己王族的面子更加不能出手,一时之间皆是狼狈不堪。
“先生这里快快想想办法啊”?……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该怎么办”?……
“啊~我的眼睛”~~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充斥在山林中,而他们口中的先生此时也是来回躲避着天上不时攻下来的雄鹰。
宽大蓑衣遮挡住的眼睛看着天空中的雪鹭王,口中叹息道:“原来是他来了,难怪,看来这里不能久待了。哼!这一次暂且放过你,迟早我们会咋见面的”!
一股浓烟平地而出,当众人掩住口鼻等着他们口中的先生出现时,山林之中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谋划者已经走了,众人还一直遭受着雄鹰的攻击,无奈之下漠北的各个势力只能快速的带领着自己的人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再作商议,只是已经重新回归到了谁有能耐谁先得到的初衷。
漠北,注定是要混乱了……
雪鹭王一出现,天谷就是再不想知道冰漪的身份也难了。
‘沙漠月神,北凉雪山’,这是天下哪一路人都不敢招惹的真正霸主,传闻之中凉州齐云雪山,年年冰雪不断,可除了万丈高的齐云雪山之外,凉州却是四季分明,齐云雪山山高峰陡,就算是轻功盖世之人也不敢轻易尝试,而齐云雪山之上有一种飞禽,它们不畏严寒,羽翼丰润,是世间少有的灵兽,那便是雪鹭,更有传闻成年的雪鹭身上两米有余,能翱翔九天之上,而雪鹭性情暴烈,一生只愿听从雪鹭王的指令,而齐云雪山的氏族部落世代居住于雪山之上,常年与雪鹭相伴,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雪鹭收服。而收服雪鹭就意味着必须要驯服雪鹭王,每一代雪鹭王都是从成群的雪鹭中战斗出来的霸主,传闻当年的雪主经过整整九年的时间才将雪鹭王驯服。
后来雪山王乘坐雪鹭遨游四海,后被人惊为天人,最终经过有心之人证实,那是齐云之王。
这些描述全被记叙在了皇族历史中间,不过后来只在隐族之间流传,江湖上几乎是无人知晓。可天谷却是认识的,更别说看云烎和雪尘惊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