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燕可是非同小可,虚无缥缈之物都让易堔取了来做聘礼,再度掀起了皇城的风浪,成为一段佳话。
易府终于下聘,众人也纷纷围在余府门口,想要见识一下如燕的真容。
慕容珏闻讯,吐了一口老血,随后扬言要了易堔的性命。
当余宜人见到如燕的时候,顿时忍俊不禁。这可不就是他们火烧文王府的时候,易堔顺手牵羊带出来的那个看似无奇特之处的细弓吗?要是慕容珏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可能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吧。
想到此处,余宜人倒是不担心易堔的伤势了,这还不是装给人看的。
一把神弓,洗清了余宜人的名声,道是好姻缘来之不易。
梳宝斋。
余宜人来取张氏的发展,正巧遇见了郝月。郝月一见到余宜人,那是满脸的嘲讽。“一个女子被退了两次婚,要是我,那可是羞愧的要上吊自杀了。怎么还恬不知耻的活着,当真是厚颜无耻。哎呀,我都忘了,你都敢和情夫密谋陷害太子殿下,随后两人私奔,这无耻二字你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这些陛下已经断明,难道郝小姐是认为陛下糊涂,判错了案子吗?那请郝小姐去伸冤吧,再请陛下断定。”郝月还真是不知好歹,明知此事提不得,她非得天天挂在口上。要是让皇帝听见了,这不是摆明着打他的脸吗?这要是惹了什么祸端,可就怪不了她了。
郝月一听,顿时炸了起来,“这可不是我说的。”这罪名,可不能乱判。
余宜人淡淡问道:“难道郝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说我陷害太子殿下,可陛下已经断了此案,难道你不是说陛下昏庸,断错了案吗?”
“我没有说这些!”
“但是你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郝小姐没说我陷害太子殿下吗?”
这,她的确是说了。
郝月咬牙切齿,“你一个没人要的女人,怎么还是如此嚣张!”
“这话,我更是不明白了,我只是道出了事实,怎么就是嚣张了呢。莫非是在说我凭空捏造,诓骗了郝小姐?郝小姐如此质疑圣意,我还是得提醒一句,这祸从口出,郝小姐还是斟酌一二吧。”
“我看,郝小姐是当我死了吧。”话音落下,易堔从门口走来,至余宜人的身边。“我方才听郝小姐说没人要,看来郝小姐是当我死了。”
余宜人一脸震惊,痛心道:“郝小姐,你怎么如此歹毒?!我虽不知与你有什么恩怨,你为何这般恨毒了我?”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余宜人蛾眉轻蹙,楚楚可怜,“易堔,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被人咒骂。”
“怎怨得你?只是有些小人就想要惹是生非罢了。”
“你们说谁是小人?”郝月怒了。
然而两队对其视若无睹,丝毫没有理会郝月的愤怒。“宜人,你怎么来了?”
余宜人回答道:“我娘定制的簪子,顺道来取。”
“那正好,你来看看凤冠,可喜欢?”他们大婚的发冠凤冠都来自梳宝斋,自然要先给余宜人过过目。她今天来了,正好来看看。
“你们!”郝月简直就被当成了空气,甩袖正欲离开。而易堔见郝月要走,落下了一句。“令尊托我办的事情,还请郝小姐回去转告令尊,此事是你们郝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郝月还不知易堔和她爹爹的事情,正是满脸不解,见易堔和余宜人亲密,没有再搭理自己,只能愤愤离去。
觑见郝月走了,余宜人问道:“郝家托你做什么事情了?”
“那是郝家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说完,转头对掌柜的说道:“胡伯,凤冠可否给我们先看看?”
掌柜的笑容满面,“当然可以,你们随我来。”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人上了阁楼。
“几年前就觉得你们两有戏,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好事多磨嘛。等到你们大喜之日,我这个老头子可否腆着老脸讨口喜酒喝喝?”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余宜人的时候,明明是个女娃娃,却穿着男孩子的衣服。那个时候性格清冷的易堔对余宜人就是处处关照有加。
他明白易堔的心意,却不知余宜人的心思。这下子正好,兜兜转转,还是让这两人修成了正果。
易堔笑道:“胡伯说的是哪里话,本就应该请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掌柜的笑了笑,推开门,走入屋内,至格子柜前。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右上角的格子柜。只见金光闪闪,一顶流苏凤冠出现在眼前。宝石熠熠生辉,凤冠端庄大气又不失华丽。
余宜人看了一眼,转而对掌柜的说道:“谢谢胡伯,这得花上不少的功夫吧。”
“你的凤冠,花上再多的功夫都是值得的。你可还喜欢?”掌柜的一向喜欢易堔,爱屋及乌,对余宜人也是格外的疼爱。
余宜人笑了笑,“当然喜欢,你们家梳宝斋的东西,我都喜欢呢。”
掌柜的揶揄笑道:“这可使不得,那易小公子还不得把我的梳宝斋给搬空咯。”别说,这种事情,易堔可能真的干得出来。比如把他的梳宝斋纳入自己的囊中,那他可没地方说理去。
“胡伯深知我心。”
掌柜的一听,故作惊恐,“你小子,还是赶紧走吧,我怕多见你几回,我就倾家荡产了。”
“胡伯,我娘的发簪可做好了?”
“好了,我这就给你去取。”
拿了张氏的发簪,余宜人也没多留。与掌柜的告辞之后,易堔将其送回余府。
郝月一回到家,就被爹爹狠狠责骂了一番。她满腹的委屈跑出郝府,走着走着,就到了太子府的门前。她想起来太子府里可有一位故人,余雪霏定能帮她吐出这口恶气!
令小厮通报之后,余雪霏就派人将郝月迎了进来。
一见到余雪霏,就忍不住说道:“你可得帮我,我知道你恨极了余宜人。”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余雪霏学会如何讨好慕容且,这日子自然过得滋润了不少,容貌都有些焕发了。
这屋内的摆设,与她甫一入府的时候大有不同,都快赶上侧妃的规格了。
“你之前说你能做太子妃,所以我才帮你设计余宜人。可是现在,你别说太子妃了,连侧妃都不是。这些我都没有计较,但是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解决掉余宜人!”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她的爹爹发这么大的火气。
余雪霏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提及这件事情,她不喜欢他们张口一个太子妃侧妃,最重要的是这一句侧妃都不是。她明明心中厌恶至极,却面上还是笑脸相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跟我说清楚吧。”
“余宜人害得我被爹爹责骂,你知道我爹爹素来疼爱我,可他今天却因为余宜人而责骂我。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余雪霏问道:“为何你爹爹因为余宜人而责骂你?”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与余宜人相干了。
“还不是因为你?我为了给你出口恶气,就羞辱了余宜人。结果惹恼了易堔,我爹爹本有事情要易堔帮忙,现在可不都搅黄了。”余宜人明明就是个没人要的女人,否则怎么会被退婚这么多次。与其如此,死了赶紧,怎么还活着恶心这么多人。
“是吗?”余雪霏问了一句。
郝月知道余雪霏心中起疑,故作恼怒,“怎么,你是怀疑我说的吗?”
她的确不是因为余雪霏而出言羞辱余宜人,但还不是因为余雪霏,才让她们两产生了过节。公主府一事回去之后,郝月就被郝大人惩罚了。对此,她一直念念不忘。
原先是对余雪霏恨之入骨,后余雪霏入了太子府,现在又是得宠之人,她当然会把仇恨转移到了当事人余宜人的身上。
况且,余宜人已经不是丞相之女了,她的丈夫也不会是太子了。
“没有,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婚前七天男女双方不能相见,而余宜人只能乖乖待在闺阁中待嫁。
大婚前夕,一切准备妥当。余宜人看着火红嫁衣上五色具备的夺目凤凰,顿时喜不自禁。他们熬了这么久,终于能等到明天了。
见此,张氏心中才算明白。为何余宜人不愿嫁给慕容且,也拒绝了慕容珏,原来是为了易堔。只怪她身为母亲,居然事到如今才明白余宜人的心思。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明日就要成了别人的媳妇儿,张氏心中不免难受起来。
“宜人,你嫁了人,就不比在余府了。易堔家中就是他父亲,还有一个姐姐。再过些日子,易玥也要嫁入太子府,你公公又不必你伺候着,你还是挺清闲的。但是凡事就冷静,不要冲撞了你的公公。还有,你身为人妻,只当以易堔为重。”
余宜人劝道:“娘,我知道了,夜已经深了,娘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你这个孩子,我这唠叨还不是为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