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让他生不如死,他现在经历的痛苦,还不及余宜人承受的万分之一。余宜人怎么舍得余相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他还没尝到绝望的滋味呢。
一个时辰之后,请来吴大夫诊脉,开了几副定神的药,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余相这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才导致了神经错乱,故而做出方才的举动。但是这些话,何尝不是余相心中所想,只不过接着疯癫的缘故,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罢了。
他又何尝不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余宜人呐。
“大夫说爹爹需要静养,那各位姨娘今后就不要来打扰了。有我娘悉心照料,爹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余宜人眼眸微眯,笑吟吟的说着。
其他姨娘都是赞成的,她们念着张氏的好,可比余相的过得去了。左右都是很少见到余相,干脆不见了倒也情景了。
可也有人是不赞成的,就是李韵儿,她满面愁容,“可是宜人,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吗?”
“姨娘还是收收心吧,你还有阿和需要照料,这里有我娘就够了。”有她在这儿,保不齐挑唆余相闹事。
李韵儿明白,余宜人这是要变相性的囚禁余相,将余府的大小事宜都掌握在张氏的手中,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她怎能让张氏母女如愿,泪眼婆娑的望着余相,“老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她”
未等余相说完,余宜人打断了他的话。“姨娘你就放心吧,我娘岂能亏待了我爹爹不成?来人,送李姨娘回去。”
接着,门外几人挡在李韵儿面前,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李姨娘,请吧。”
“不,我不能走,老爷,老爷”
那几个姨娘见了,难免冷嘲热讽的。“李姨娘这个样子,好像是牛郎织女分别一样,怎么,李姨娘认为夫人是拆散你们的王母娘娘?”
“老爷的正妻是夫人,姨娘这么模样,让夫人情何以堪,还真是没规矩呢。”
余宜人觑见余相唇瓣翕动,唇角一弯,“爹爹,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可是女儿的大喜之日。”
余相微微一动,眼中挣扎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张氏见余相丢了魂的模样,冷冷一笑,“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这样子,那她活到现在也是值了。
“好,那夫人不要太伤神了,这阖府还得靠您呢。”
众位姨娘劝了几句,随后一同离开。
张氏说道:“宜人,你也赶紧回去准备吧。对了,那梳宝斋一早就把凤冠送来了,我让秋姑收好了,你记得让秋姑给你拿过去。”
“那娘好好照顾爹爹,我先回去了。”
余宜人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张氏和余相,张氏看着余相,一声长叹。起身将湿巾拿来,擦拭着余相的脸颊。“你老了,我们都老了。”这世上,难道只有怨恨不会老去吗?
余府张灯结彩,欢笑连天,满是喜庆。
余雪霏站在门外,看着这情景,心中格外的不舒坦。这还是余府头一次嫁女儿,排场还真是挺大,反观自己,别说什么婚礼了。她是一顶轿子从余府接出来,然后直接送到了太子府。斜着眸子看着身边的慕容且,他脸色暗沉,不免又是一阵苦笑。
她费尽心思要的男人,现在总在惦记着自己最为痛恨的女人。慕容且的确成了她的丈夫,但是她却不是慕容且的妻子。
恨恨的望着余府的牌匾,有朝一日,她要通通讨回来!
府门大开,迎进宾客。
瑶贵妃也早早的来了,在屋内与张氏说这话,看着余宜人梳妆打扮。
“宜人今天可真是好看。”瑶贵妃含着热泪,看着余宜人,心头涌起一阵不舍。明明是张氏嫁女儿,怎么和自己嫁女儿一样了。“以后本宫就不能随意让你进宫了,只剩下我们两个老人相依为命了。”
她原本打算得好好的,让慕容且娶了余宜人,如此一来,不就能让余宜人天天陪着自己。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瑶姑姑,这么多年来,真的很感激您的照顾。”上辈子余宜人就欠她的数不清了,现在又带着目的性的走入她的世界。如果换掉场景,她会是诚心实意的相认。
“真是个傻孩子。”
有瑶贵妃坐镇,这场婚礼畅通无阻。想要闹事儿的,也不会在瑶贵妃的眼皮子底下闹事儿。连皇帝对瑶贵妃都是百般迁就,她们怎么还去招惹呢。这万一惹恼了瑶贵妃,那还真是有的受了。
余宜人在媒人和剪秋的搀扶下,缓缓上了花轿。流苏红盖头之下,她低眉浅笑。今天她即将成为易堔的妻子,一想到这里,余宜人的脸颊就不禁泛红。
花轿每颠一下,都像是落在她的心尖上。一颤一颤的,又觉得太过于漫长。
终于,到了易府。
易堔一身红衣,添了几分妖孽之气。玉冠高耸,精神气爽。从媒人手中接过余宜人,牵着她跨过了火盆。拜了天地,经了高堂,余宜人就被送入了房中。
余宜人攥紧了衣袖,眼前被红盖头遮挡着,只能看见一排的绣花鞋。她并非不同男女之情的少女,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灵魂了,怎会对此一窍不通。只不过这还真的是她第一次嫁人为妻,对方还是自己心仪的男子。
难免,就紧张了起来。
红烛摇曳,已至深夜。易堔归来时,身上酒气熏人。剪秋等人默默退下,只留余宜人和易堔在房中。
余宜人闻着酒气逼近,就知道是易堔走来了。心中好像装着一只小鹿,上蹿下跳得不停歇。眼前的红盖头被揭开,昏暗的烛火映入眼帘。她微微抬头,看着易堔那深情的眼眸,然后下意识的埋下头去。
“夫人,我们应该喝合欢酒了。”易堔微微矮身,将余宜人的柔荑牵在手心。领着她走至桌前,斟满了两杯合欢酒。
余宜人伸手正要接过酒杯,却被易堔抬高了手。“夫人难道不知道这合欢酒是怎么喝的吗?”
红唇翕动,问道:“你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我打的,向来都是你的主意。”说罢,易堔举杯,一饮而尽。对准了那红唇,舌尖探入口中,酒水顺势灌入余宜人的嘴里。这合欢酒是淡酒,性子不烈,余宜人只觉得一阵酒气扑来,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呛人。
易堔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意味深长的说着:“果然美味。”
“你说什么呢?!”余宜人娇嗔。
“我说的是这酒水呢,夫人以为是何物?”
余宜人笑道:“那你与这瓶酒过一夜吧。”难不成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站在他面前,还不如这瓶淡酒?
“这可不成,酒再美味,怎敌我的夫人呢?”
说完,易堔横抱起余宜人,将她轻放在床上。靠在她身上却未压着她,双臂撑起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余宜人看。
余宜人将头撇到一边,遮掩脸上的红晕。“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你这一生中就这么一次穿着凤冠霞帔,我当然得多看看。”
看归看,可有这么压着人看的吗?余宜人无奈的笑了笑,感觉到腰间突然多了一物。目光一瞥,见易堔的手已经摸到了腰封的暗扣上。“别”
余宜人知道自己的话很是煞风景,可就是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她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在易堔的面前不由自主的娇羞了起来。
“你放心,宜人,你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易堔说着,余宜人的腰封已经被解开。然后,大掌移到了余宜人的高峰处,疙瘩扣悉数分开,露出了盛开荷花的内衣。
余宜人鼓足勇气,指尖轻颤的触及到了易堔的衣领。
“宜人。”易堔不会想着让余宜人给自己宽衣解带,所以不免有些惊讶。一想到两人两厢情愿,今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此后余宜人就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他的呼吸重了些许,眼眸都染上了一层绯色氤氲。
须臾后,衣裳落地,两人坦诚相见。
易堔攀上高峰,忍不住汲取她的甘甜。余宜人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半点声响。此时的她面如流霞,好像是晶莹欲滴的果实,朝着易堔招手,让他来采摘。
见此,易堔张口咬在余宜人的肩上,迫使余宜人叫出一声。好像是得到了余宜人的允许,愈发的肆意妄为。
满室旖旎,一夜春情。
次日清晨,余宜人醒来的时候,手边已经空无一人。她撑起身子,强忍着酸痛,正要下床。剪秋忙走来,“小姐,哦,不对,是夫人了。夫人,你好好休息,姑爷已经吩咐过了。”
“什么?”余宜人的羞赧一闪而过,“我得起来,还没给爹爹请安呢。”
这是她嫁到易府的第一天,余宜人可不想易江天对自己的印象,就从不知礼数开始了。
剪秋掩唇而笑,说道:“夫人,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的事情,姑爷已经办妥了。你不用起来,等会儿姑爷就会过来了。”她看见这夫妻两的感情甚好,自己也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