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易堔面如寒霜,似乎城主只要在确定一下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下就会人头落地。
城主摇了摇头。
“那余雪霏在便城可能在的地方,你不应该不知道吧。”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城主要是真的连余雪霏的住所都不清楚,那他是怎么这么相信余雪霏的。
城主低头说道:“满香楼,我只知道余雪霏曾经在满香楼,别的事情我都不清楚。满香楼其实是齐中天的地盘,只不过对外说是老鸨子的自家店铺。”
如此说来,满香楼就是齐中天安插在便城的一个秘密据点,而且余雪霏就是在这里跟城主相识的。
抛开满香楼外,城主竟然对余雪霏是一无所知了。
也不知道余雪霏到底给城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城主如此信任她,还是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时候。或者说齐中天答应城主的东西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故而让城主做到如此地步。
这还真是让人匪你所思了。
易堔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眼下也只有满香楼这么一个地方了。还以为能在这个城主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就是说出这个众人皆知的事情。
余雪霏进城就在满香楼落脚,这个事情满城还会有多少人不知情呢?
见易堔死亡的模样,城主抿了抿唇,看了看易堔,又看了看芍药。似乎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芍药泣不成声,苦苦劝道:“老爷,你要是有什么还没说的,就赶紧说出来吧。你想想看我们可怜的小姐,她本应该是个如花似玉的待嫁姑娘,可是那个余雪霏一来,就把小姐给害死了。老爷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余雪霏不成?”
余雪霏在府上的那些日子,芍药也明白她受宠到了何等地步。她只是不明白,事已至此,难不成城主还想着那个余雪霏吗?这实在是叫人寒心啊。
“我现在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她呢。只是我还不能确定,所以这么直接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会相信。”
易堔道:“你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曾经派人跟踪过余雪霏,余雪霏到了一家胭脂铺就不见了人影。所以我不清楚,余雪霏跟这家胭脂铺到底有没有关系。”城主之所以没有说出此事,就是不能确定余雪霏和胭脂铺的关系。故而不敢轻易说出来,让易堔带人搜查没得到任何的消息,到时候城主说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相信了。
易堔低头看着城主,似乎是在思考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可是我话已经说完了。”城主靠在墙壁上,嘴角边扬起一丝冷笑。
现在的易堔耗不起,即便是把整座城都封起来,那也不能保证余宜人的安全。他只能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余雪霏的踪迹。
所以,他只能去看看。
易堔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转身离开了。胡忠在门口守着,见易堔满脸乌云的走了出来,遂问道:“怎么样?将军,是不是城主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去找几个女人,最好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胡忠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不是吧,将军你要找女人?”夫人失踪才没多久,易堔就想着找女人了?他们夫妻的感情,不至于这么经受不住分离吧。
还要求有些拳脚功夫的,果然不愧是易将军啊。
“你胡思乱想什么,吩咐你就快些去办。”易堔见胡忠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是多想了。
胡忠点头,“好,我这就去。”
余宜人醒来,见四周无人,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鼻翼间萦绕着一股复杂的香味,好像是许多的香味交缠在一起。余宜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这味道,也不太好闻啊。
她细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这是胭脂的香味吧,怎么这么浓厚,应该是有很多的胭脂放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香了。”
能放了这么多胭脂的地方,除了胭脂铺还能是什么。
看来齐中天在便城还是有些实力的,不然余雪霏所在的满香楼,还有这个胭脂铺,又会是谁的财产呢。
如今她被关在地窖里,恐怕搜查的人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此处。她必须要自救,这样才能搏得一线生机!否则等着他们把自己带到西凉,那么想要逃出来就更加困难了。
上方忽然落下一道光线,接着一个人影慢慢走了下来。她见到余宜人醒来,很是高兴,“你既然醒了,那么就来感受一下我的怨恨吧。”
来者不是余雪霏,还能是谁。
不只是余雪霏,她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男人,也就是救下余宜人的那个男人。
余宜人虚弱的靠在墙上,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难不成你真的不清楚吗?”余雪霏阴森森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我想要把你的脸刮花了,你说说,易堔要是看见你这么丑陋的模样,会不会还那么疼爱你呢?”
她还真是想要看看,看看易堔见到丑陋的余宜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能会有一时的同情,但是这同情不会坚持太久。余宜人很快就会看着易堔妻妾成群,跟她人谈情说爱,再也跟余宜人无关。
想想这样的情景,余雪霏还真是觉得解气。
只不过,余宜人等不到那一天了。
余家的姐妹两不知道的是,余宜人进宫被毁容的时候,那面目是何等的狰狞,但是易堔还是一样视如珍宝。
“我可不像你一样,以色侍人。”
余宜人轻飘飘的一句,彻底让余雪霏愤怒了起来。她现在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自己这张脸,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她只能利用自己的美貌。堕入污秽不堪的红尘之中,在其中麻痹着自己。一听见余宜人这么说,无疑是揭开了她的伤疤。
“以色侍人?那我让你连色都没有,看你还有没有这个骨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余雪霏走近余宜人,亮起了手中的小刀。一旁的男人就怎么冷眼旁观,似乎没有要去打搅的意思。这都是她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再者,他只需要把余宜人带回去,可没说是美的还是丑的。
余宜人看着越走越近的余雪霏,脸上可没有看见半分的怯意。
“人呢?没人在吗?真是奇怪了,这么大的胭脂铺怎么连个人都没有。”上方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声,听着声音,余宜人才知道这个地窖就在店铺的下面。她正要大声呼救,就被那个男人快步上前捂住了嘴。
男人抛给余雪霏一个眼神,余雪霏立即会意。从袖中拿出丝帕和一个小瓷瓶,把小瓷瓶的液体倒在丝帕上,交给了这个男人。
“人呢?!店还开不开了!”上面的人还在叫喊着,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然后传来了来回不停走动的脚步声。
余宜人拼命挣扎着,张口咬上了那个男人的手掌。他吃痛的稍稍松开了一些,余宜人就趁机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口鼻就被捂住,意识很快就渐渐消散了。
“什么声音?!”上面的人很显然是已经听见了。
他看了余雪霏一眼,有些不放心让余雪霏和余宜人独处,这个女人如此丧心病狂,定然会害死余宜人的。于是,他说道:“你上去。”
“什么,我上去?你确定吗?”余雪霏笑了一声,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现在易堔到处都在找余雪霏的踪迹,余雪霏要是上去了,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他说道:“你上去,把那个多事的女人抓下来。”
“好。”余雪霏笑了笑,爬上楼梯,朝着出口而去。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担心自己对余宜人不利,这个余宜人果然命硬,现在落在她手里了,而余雪霏只能干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让余雪霏烦躁不已。
余雪霏撩开门帘,见是个年轻姑娘。“姑娘,你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人问得好笑,我来你家胭脂铺难道是来寻乐子的?”那姑娘转过身,要是余宜人上来了就能认出来,此人不是袁漫漫又是谁?
余雪霏微愣,随后反应了过来,对了,这里可是一家胭脂铺。“那姑娘且先看着吧。”
“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你不应该给我介绍一二吗?怎么就让我自己先看着,而且你们店里刚才什么人都没有,到底做不做生意了。”袁漫漫看似一脸胡搅蛮缠的模样,让余雪霏觉得更加烦躁了。
余雪霏微微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店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忙了。我这就去找人给你介绍介绍,你稍等。”
袁漫漫看着余雪霏离开的背影,愈发觉得此店有些古怪。她刚刚明明听见了一声尖叫,但是此人全然当做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