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堔觑见余宜人脸上的红晕,微微一笑,“你表嫂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是,林芝不会多想的。”
余宜人不自然的往易堔怀中靠了靠,怪她没看门口,怎么林芝就站在门口而他们两都没发觉呢。毕竟同在一屋檐下,易江天现在是把林芝当成女儿宠着,她绝不能让易江天不痛快呀。
“林芝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易堔跳开话题,让余宜人不要这么难堪。
“多谢表哥挂怀,一切都好,林芝感激表哥和舅舅都来不及。”林芝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她人一样如沐春风。让人见了,在心中泛起了怜惜之情。
易堔道:“嗯。有什么需要,就问你的表嫂,宜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多谢表哥,多谢表嫂了。”
“不必客气。”
林芝见两人平日里如胶似漆,深知他们夫妻两感情甚好,于是不便多加叨唠。“那林芝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表嫂。”
余宜人见林芝走了,粉拳落在易堔的胸口,“你怎么没提醒我?”
“怎么了?”易堔无奈的笑着,任由粉拳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应该早就发现林芝了吧,怎么都没提醒我,害得我丢了这么大的人。”他们习武之人,对于脚步声不应该是很敏感的吗?周边有人如此靠近,易堔怎么就没个反应呢。
经余宜人这么一说,易堔眉头忽然皱起。“我方才,的确没有注意到林芝的脚步声,也没发现她的气息。”
看着易堔的脸色,余宜人忽觉此事非同小可,“这是什么意思?”脚步声和气息,这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落地无声,恐是高手。”
“高手?可她看似文文弱弱的,还说自己体弱多病,多自己习武的事情只字不提,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易堔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不清楚,可能得等她露出破绽了。”易江天如此看重这个侄女儿,他不应该不知道林芝的异常,怎么他没有一点怀疑,还是已经伤透了心呢?
“你能察觉到的,爹爹不一定没有察觉到。看来这事儿,还真不是这么简单的。”余宜人倒是担心,万一这林芝并非易江天的侄女儿,他老人家会是多么的失望。
“会武功,这可不是什么证据,届时林芝肯定还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余宜人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柳氏出殡,我得回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她们之间不是仇人吗?上辈子柳氏这么对待她们母女,难道余宜人现在因为她死了都化解仇恨了吗?易堔想起余雪霏来,才明白余宜人的用意。“你是担心余雪霏闹事?”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我爹被革职,然而余雪霏还是太子府的人,她当然会借此事,重伤我娘了。”
易堔笑了笑,“还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
“她怎会不要命呢,太子妃还得有命来做呢。”余雪霏可不是拼命之人,相反,她是惜命之人。故而,余雪霏才会有此一举。据余宜人所知,余雪霏现在已经获得了慕容且的怜惜,现在她就是要挑唆瑶贵妃和张氏的关系。
易堔略微低眉,“她做不了太子妃,也做不了皇后。没有瑶贵妃的阻拦,还有皇帝呢。”
皇帝想要的太子妃,必须是名门闺秀,贤良淑德,可余雪霏这么一个名声,又怎能担任太子妃之位,别说太子妃,连个侧妃都做不成。
余宜人再度想起柳氏的死,然后又是一阵唏嘘。她已经为了太子妃的位子,疯狂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现在的余雪霏什么都没了,只能靠着慕容且的那一丝的怜悯度日。一无所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不用担心,余雪霏闹不出什么事情。”再怎么折腾,还不是无谓挣扎。易堔握紧她的小手,将余宜人拽起,“我们去散散心,也好让你放松些。”
两人来到街道上,这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总能让众人纷纷侧目。
“易堔,易堔,你等会儿啊。”
夫妻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南宫岳。
“易堔,可算让我逮着你了,说什么你这一次都得帮我。”南宫岳单手搭在易堔的肩上喘着大气。
“什么事情?”
南宫岳嗷嗷直叫,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还不是傲月那个婆娘,我跟你说,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她现在正在我的砸了我的醉心楼,就想着把我给逼出来呢。”
易堔耸了耸肩,都落了肩上的手掌,“自己惹的桃花债,这得自己去还。”
“你这是什么话,兄弟有难,你不打算帮我了?”
“桃花债帮不了啊。”
架不住南宫岳的软硬兼施,两人最终赶去了醉心楼。见屋内满是的狼藉,桌子凳子都被砸得稀巴烂,推在一起成了一座小山。地上还有几个男子哀嚎着,均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南宫岳躲在门口,让易堔夫妻先行进去了。两人一走进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幅场景。
傲月坐在唯一健全的桌子上,看着易堔和余宜人进来了,扯开嗓子问道:“南宫岳呢?你让他给我出来,干嘛躲着藏着,还是不是男人了!”
易堔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句话,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他现在都不敢见我,我怎么当面问问他?”一提到这个问题,傲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怎么南宫岳对别的美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等一见到了自己,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傲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越想越是觉得委屈万分。
余宜人莞尔一笑,“那南宫岳为何不肯见你?”
“我怎么知道?”
余宜人继续说道:“你要是能找出这个原因,害怕南宫岳不肯见你吗?届时,他自然会主动跟你相见。”
闻言,傲月觉得挺有道理,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自己怎么想,都没想到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片刻后,傲月才反应过来。“我要是知道,能这么做吗?我就是想要问问,我到底哪里让他不喜欢了,干嘛这么对我?”
余宜人淡笑,问道:“可姑娘你这么做了,逼出了南宫岳吗?”
“他这个胆小鬼,知道对不住我,所以才不肯来见我!”傲月追得他满天跑,但是南宫岳就是迟迟不肯现身,这可气坏了她。目光落在余宜人的身上,掠过一抹算计。“我知道你们是他的朋友,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南宫岳一定会出现的吧。”
话音落下,长腿勾起凳脚,朝着余宜人的方向袭来。易堔抬手接住凳子,放置一旁,示意让余宜人坐下。“你如此凶悍,南宫岳的确不喜欢,他说他最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女人,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粗鲁的女人。”
躲在门口的南宫岳一咬牙,他何时说过这些话了?不对,只要能赶走这个女人就是好的。
“你说什么?”傲月怒了,挥动起手中的长鞭,缠住桌脚冲着易堔甩了过去。
易堔抱起余宜人,落在一安全的角落中。紧接着更多桌凳的残肢接二连三的向他飞去,压根就不给易堔反应的时间。可见,易堔所说的话,是真的触怒了傲月。
他将凳子甩去,砸落了飞来的桌凳。
“你在这里,小心点。”
易堔交代了余宜人一句,随后跃起,与傲月你来我往。
余宜人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门口躲着的南宫岳总是想要偷偷的观察里面的动静。眸中流露出一种名叫担忧的东西,他在担心易堔会不会对傲月留情,会不会真的伤着了傲月。
明明两人是两厢情愿,却非得搞出这么多的名堂,这还真是口是心非。
正当余宜人出神的功夫,一凳脚眼见着要到了她的脸上。腰间忽然多了一手,带着自己避开了这一击。她看见凳子脚打落在墙壁上,砸出了一道痕迹。登时舒了口气,抬头正要答谢此人。可看着此人的脸,感谢一句迟迟未能说出口来。
“怎会是你?”
“怎么不是会本王?”他们悠闲在家,可让慕容珏好等。
余宜人连忙挣开慕容珏的手,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不知是文王爷。”他明明痛恨自己,却非得救了她,这还真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你现在知道了。其实本王等你们很久了,就是想要心平气和的谈谈。”慕容珏见易堔几度要过来,却被傲月绊住了脚,不禁弯了弯唇角。“以前的一切,本王都可以既往不咎。”
示好?这慕容珏不会又在打什么注意吧。“什么以前的一切?”
“怎么,还需要本王来提醒你不成?如燕,还有大火。”他们这对夫妻,可是坑的自己好惨。说什么舍命求得神仙礼,还不是火烧王府盗取如燕。他们那些世人被易堔给蒙蔽了,可此事慕容珏和余宜人还有易堔是最清楚的。
如今他肯吃下这个闷亏,他们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余宜人道:“如燕是我夫君舍命取来的,王爷说的这些,我实在是听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