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氏被拿下,申氏当即喝骂道:“王氏不尊长辈,又下毒害人,这样心思恶毒之人,着实不能留在我侯府。”
“今日我这个做娘的,就为我儿子做主,休了你这个毒妇。”
殊不知王氏听了这话,心里都要气炸了,立刻反唇相讥:“申氏,你这个老瘟婆的心思比任何都歹毒,你活该断子绝孙!”
她的声音虽然嘶哑了,可声音却很大,足以让前厅里的每一个人听见。
申氏气急,抬起手指着王氏,一脸的怒不可遏:“给我掌嘴!”
话落,钳制住王氏的婆子立刻执行,对着王氏的脸左右开弓。
没一会,王氏被打的奄奄一息,几乎昏死过去。
陈氏跪在一旁看着,王氏被打,她虽然十分痛快,可心里却还有一抹不甘。
王氏敢指着申氏大骂她是老瘟婆,也值了。
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还指着申氏扶持,她即便怨恨申氏,也不敢骂她。
申氏气的够呛,即便王氏都晕了过去,她也不能解气。
要不是这里人多,她非撕烂这个小贱妇的嘴不可。
解决了这两个儿媳妇,申氏深吸了一口气,复而看向齐钰,一字一句的说道:“齐钰,你大房的事情算是查清楚了。”
“王氏心思恶毒,不配为侯府三夫人,这休书,我亲自给。”
“至于陈氏,她是锦轩的娘。为了锦轩的仕途,断然不能休妻。这人交给你,亲自发落。”
王氏已经是弃子,休妻之后,也没有她的活路,这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可申氏为了林锦轩,竟然不休陈氏,反而将人交给齐钰,不得不说,申氏这一招很高明。
齐钰思付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开口。
此时,申氏接着说道:“说到底,这事也与我有关,是我管教无方,从今以后,我必然肃清内庭,决不容忍这种事情再发生。”
齐钰一听就知道,申氏这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想要保陈氏,因为她是林锦轩的娘,所以才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自己。
齐钰笑了笑,将这个责任推了出去:“老太太是府里最年长的人,府上的一切也应该尊重您的意见。”
“这件事我既然跟您说了,而且也是您的儿媳妇犯的事,自然该是您做主处罚。”
“我毕竟年轻,论理,陈氏我也该叫一声婶婶。这世上哪有小辈处罚长辈的事,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再者,老太太若是觉得不好处罚,那就全都移交官府。给人下毒这种事,看看律法该怎么判决?”
申氏一听这话就着急了,齐钰前半句话是在示弱,她听了还觉得舒心。
可最后一句压轴的话,听的她肝胆俱寒。
如若这件事真的闹上了官府,传到宫里去,自己这一家子又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陈氏要是入了牢,吃了官司,林锦轩的前途就彻底被毁了。
这样绝对不行!
为了自己的孙子,申氏只能把这件事给接过来。
她盯着齐钰,沉声道:“陈氏当初是我做主给长忠娶进家门的,出了事自然我担着。”
“从今天起,陈氏迁居城郊的庄子里潜心礼佛,非死不得出。”
话落,陈氏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完了…她彻底完了…
可齐钰听了这话,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副淡然的样子。
申氏也不敢贸然就说这件事就此了结,她明白,齐钰不会就此罢休。
这时,小厮来报萧庭和府上的几位爷都回来了,现在都在门口下马落轿。
一听这话,申氏更急了。
齐钰若在不开口,等萧庭一进来,就是打死陈氏和王氏,只怕这事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申氏等不了了,便自行开口问道:“齐钰,这样做你可满意?”
闻言,齐钰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慢吞吞的说道:“两个婶婶都想要大房断子绝孙,这件事不光害了我,也害了大将军。”
“老太太掌管内宅多年,这两个儿媳又都是您一手挑着进府的,若说这件事与您毫无关系,只怕也说不过去。”
这话申氏听的心凉,齐钰又道:“大将军跟您本来就有隔阂,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您光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齐钰的意思很明显,申氏必须为这件事向萧庭低头认错。
否则,她就将人送交官府…
申氏气的浑身颤抖,看着齐钰的眼神里都淬着毒。
如果不是为了林锦轩,如果不是为了她申氏一脉还能在侯府翻身,她真想出手毒死这个小蹄子。
申氏咬牙吞下这份屈辱,低声道:“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与我有脱不了的关系,也的确是该向大将军道歉!”
‘道歉’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申氏的牙关里挤出来的。
她本想让齐钰为难,却不想被她将了一军,如何能不恨?
齐钰知道她在恨,可她不在乎。
大房与她们早就冰火不能相融,也不在乎多这一点点的恨。
从前,申氏都只说客套话。从没真正的认过错。
所以这一次,不管因为什么,她必须要申氏低头,在萧庭面前认错。
很快,萧庭大步走了进来。
他神色严肃,浑身满是阴霾,一股杀气随着他移动而漫布整个前厅。
林长忠三兄弟紧随其后。
见陈氏和王氏都一副被教训的样子,林长忠和林长远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
林长武默默的站在柳氏旁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萧庭走到齐钰旁边,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只听下人说出了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
他一脸急切的模样,对齐钰分明情根深种,哪有当初吵架不合的样子?
这一下申氏也看清了,萧庭和齐钰吵架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萧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后娘娘安抚齐钰,赐她诰封。
可即便现在明白过来也晚了,因为旨意已下,而且她们也没有证据,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齐钰没开口,一旁的王淑华便说道:“回禀大将军,二房的夫人先前给少夫人的汤里下绝育的浣花草。”
“今天三房的三夫人,又假借二夫人的手又给少夫人下了药性更大的藏红花。”
王淑华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萧庭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
他的力气很大,那凳子被踢的四分五裂,巨大的声音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你们当我萧庭是死人吗?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
沉怒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一般恐怖,吓得林长忠和林长远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
齐钰见他气大了,连忙帮他顺气,口气温柔的说道:“你先别生气,这事老太太已经处理好了,也不算委屈了我们大房。”
说着这话,齐钰的眼角撇了一下申氏。
申氏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她就知道该来的始终跑不了。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抬脚缓缓走到萧庭面前,然后朝着他深鞠了一躬。
“大将军,都是我教导无方,才让这愚蠢的两个人胡作非为。”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险些害了少夫人,还请大将军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