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儿子没了!
她苦心孤诣养了一个侯府的独子,好不容易长大了,却没能袭爵,如今还死了,让她这个做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嘉柔死了,锦轩也死了…
她还被厌弃,丢了冷庄子里,二房彻底完了。
想到曾经的风光,想到曾经的算计,陈氏心里又急又气,又吐了一大口血。
“二夫人,你别太激动了,你这一口血接着一口血的吐,只怕这庄子上没有人参雪莲给你补了。”
玉娟缓缓朝着陈氏走去,明明是一个丫鬟,却走出了主人的气势。
“府里老太太也病着,四夫人还怀着孕,这府里的东西都紧着她们两位补身体了,只怕这庄子里是没得用了。”
“…滚…”
陈氏气不过,却又因为胸口疼,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哑着声音叫道:“你给我滚出去…” 玉娟见此,笑的更得意了:“二夫人,四夫人派我来伺候你的,我怎么能走呢?”
“滚…”
她不需要任何人伺候,她要她活着的儿子。
这一切都是柳氏干的,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呢?
她肯定是以为自己怀了孕,以为自己能生下儿子,所以才对她的锦轩下手了…
玉娟见陈氏眼里满是憎恶,就知道她在恨柳氏,只怕还想着报仇呢。
她冷冷一笑道:“二夫人,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庄子了,所以也别想报什么仇了,你还是想着以后下了地狱,怎么和三少爷赔罪吧。”
“他临死之前,可还是十分记恨您呢。”
“我是他娘!”
陈氏气的胸口发胀,朝着玉娟狠狠的吐了一口。
“我是他娘,我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会恨我?”
“都是柳氏,一切都是柳氏干的,都是她唆使的…”
话没说完,陈氏就被打偏了脸。
她捂着脸的,一脸震惊的看向站在面前的人,眼里满是吃惊。
“你…敢打我?”
玉娟一脸讥讽:“我怎么不敢打你了,这一巴掌是你刚才打我,我还给你的。”
好啊,如今一个下贱的丫头都敢打她堂堂二夫人了。
陈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扬起手掌就想打回去,却被玉娟狠狠的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敢推我?”
“你已经不是二夫人了,你现在就是一个下堂弃妇。”
玉娟强硬的声音盖住了陈氏的声音,震得陈氏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二爷已经准备再娶了,您是名存实亡,谁还在乎你呀。”
看着陈氏灰败的脸色,玉娟嘴角的讥笑更大了:“二夫人,你瞧瞧,屋里闹这么大动静,有人来看一眼吗?”
“我告诉你,现在就是杀了你,也没有人会过问一句。”
曾经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曾经把她踩在脚下随打随骂的二夫人,现在终于轮到她来出这一口恶气了。
陈氏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直‘咳嗽’。
她的脸被憋的通红,看的玉娟心里痛快极了。
“二夫人,我看您也十分讨厌我,我呀就不再这碍您的眼了,我走了。”
玉娟微微弯下腰,看着陈氏笑着说道:“您好生歇着,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陈氏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是她来了之后把自己气吐血的,现在还要她保重身体,简直是笑话。
她看向玉娟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心中一狠,趁着玉娟不注意,她猛的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玉娟脸上。
玉娟被打偏了脸,嘴角都溢出血了。
她用舌头顶了顶,脸上满是讥笑。
紧接着,她忽然抬起了脚,狠狠踹在陈氏的肩膀上。
陈氏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玉娟抛下一句狠话,狠狠啐了一口痰,这才离开屋子。
她走了之后,陈氏一个人躺在屋子里,也没有人看管,就任由她躺着。
……
王府里比侯府更大更阔气,饶是柳氏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看花了眼。
三王妃年轻貌美,三王爷权势滔天,两个人恩爱和美,就像神仙眷侣似的一对夫妻,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也是挺可惜的。
不过在想想,区区一个侯府宅院里都容不下妯娌之间诞下子嗣,更别提是皇家深宫里。
皇权可是比侯爵之位更大,更又权利。
试问这天下人,谁不想做天下之主呢!
如今太子没能生儿子,三王妃也没有,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争权的日常不就是我害你,你害我吗?
三王妃见了柳氏的两个孩子很高兴,当即命人赏赐了贵重的礼物。
柳氏连忙谢恩,三王妃却并不在意。
她是皇家的媳妇,这些珠宝玉器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三王妃逗了两句,便让下人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柳氏见三王妃的样子似乎是有话单独跟自己说,她心里忍不住有些打鼓。
近期侯府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她摘得很干净,也没有什么把柄给人留下的。
“昨天宫里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表婶婶,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三王妃施施然开口,神情看似淡然,实际上却暗藏锋芒。
柳氏听到这句问话,尤其是‘表婶婶’的称呼,心里更是紧张。
此时,饶是能言善辩的她都有些卡顿,不明白三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皇后娘娘摆明了站在齐钰那边,三王妃却又这么问,她到底该怎么回答?
见柳氏没开口,三王妃看着她,又追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难!”
柳氏连忙摇头,继而笑道:“既然是二哥和三哥得罪了齐钰,那赔罪也是应该的。”
“虽然祸事是二嫂和三嫂闯下的,但夫妻一体,不能规劝妻子犯错,还助纣为虐,也难怪齐钰生气。”
闻言,三王妃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柳氏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了,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回王妃的话,臣妇的确是这样想的,这件事皇后娘娘公平对待,臣妇不敢有其他想法。”
“撒谎!”
三王妃语气十分温柔,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盯着柳氏,张口问道:“齐钰身为晚辈,却如此对你,在侯府也是咄咄逼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怨恨?”